第八十章欽差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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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文二十四年六月初
景王常懷鏡遣人六百里加急,將兩份上表送到白龍城。BiQuHengSheng一表是給廟堂的,上報邊境戰事,要錢要兵。一表是給北岳王常懷榮的,要來討要人情。
“額……這個懷鏡,怎的如此猴急。”北岳王府正廳,常懷榮站在正廳里,看著景王的上表,一臉的無奈。
“父王,叔父來信說啥了?”見常懷榮面色不善,在其左手邊,一體型矮胖的錦袍青年開口道。他便是北岳王世子常南豐,如今三十有余。
“說啥,嘿嘿……給他女婿討爵位來了。”常懷榮搖搖頭,合起奏表,走到上位坐下。
“穆長川?有戰功嗎?”常南豐近前兩步,試問道。在滕國若無戰功,誰也不敢亂發爵位。
常懷榮點點頭,淡淡道:“有戰功,還不小。說奪靜安城就是出自穆長川之手,本次又斬首三萬五千,收降兩萬。另逼殺梁軍五萬人將一名,萬人將兩名。”
“當真有這么大的戰功?!”常南豐驚道,若真如常懷鏡所言,那這穆長川能力可真不小。
常懷榮狠狠瞪兒子一眼,喝斥道:“你見過哪位藩王,敢如此冒領戰功?”對于藩王來說,還真沒必要冒領戰功。冒領戰功除了會增加廟堂的猜忌外,宗室對冒領者的處罰也是相當重的,降爵奪城那還是輕的。
“那父王還愁什么?”被父王訓斥,常南豐也覺得自己孟浪了,再次開口時,聲音就弱許多。
“戰事畢竟還未結束,獨獨給穆長川授爵,別人會怎么看我呀?況且這里面還含有將卒的戰功。”常懷榮看著門外,來來回回的侍女、仆役,意味深長說道
“是啊,懷鏡叔父,為何如此急切呢,等戰后再授爵也行啊。”
“嘿……待戰后?若岳城那邊再勝了,依照穆長川的戰功,也就是個伯爵,現在授就不一樣,一枝獨秀啊。”常懷榮久居廟堂,常懷鏡的這點小心思,自然是瞞不過他的。相比授予穆長川爵位的高低,常懷榮更在意的是別人,特別是宗室諸王對他的看法。一旦宗室不信任他,那常懷榮的這個族長之位怕是待不長了。
聽完父王的解釋,常南豐才明白其中蹊蹺,他沒想到一個侯爵的授封,會牽涉如此麻煩的事來。既如此,常南豐不好再說什么了。
良久……
常懷榮長嘆口氣,緩緩道:“也罷,就還他這個人情吧。”
七月初,滕國廟堂宣旨的欽差,就來到靜安城主府。
“稟天承運,宣皇詔令,察定襄郡馬穆長川戰功卓著,茲賜予三等廣梁侯爵位,授三爪盤云莽袍、玉帶印書。另遷為三品下安華將軍。欽此!”內侍官扯著陰柔的嗓音,在條桌香案前,宣讀廟堂旨意。滕國的侯爵服飾與梁國不同,穿的也是蟒袍。
“謝,吾皇隆恩!”
身著正服的穆長川與常琉璃,并卓玉等眾侍女,跪在正堂中間磕頭。待欽差宣旨完畢,穆長川躬身上前,接過旨意,卓玉也接過副差手中的袍服印書。
“廣梁侯,恭喜!”宣旨正差,辦完差事,臉色立馬就和藹起來,拱手給穆長川道喜。
“長川何德何能,全耐陛下隆恩。”穆長川謙虛道,言畢,他從袖袍中抽出一張滕國金票,塞給正差。那正差一看數目有五百之多,臉上立馬笑開花。
常琉璃則給副差及其他隨從,散發三百到一百不等的金票。
“侯爺,請借一步說話。”那正差接過金票,又故作神秘的對穆長川言道。穆長川會意,與他一起來到偏堂。
“侯爺,奴才來前,太后讓奴才給侯爺帶個話兒。廟堂之上,眾位大臣及王爺本反對授予侯爺三品將軍職位,耐太后乾綱獨斷,才得成此事,望侯爺好好努力莫負上恩!”
正差的話,使得穆長川心生警覺,不知這長盈公主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平白欠她個人情,穆長川絕不相信長盈公主沒有企圖。
“臣當銘記!”穆長川拱手
見穆長川很上道,正差很高興。當日,城主府的午膳頗為豐富,許多食材都是卓玉親自采辦的,一頓飯吃到申時才作罷。
由于靜安還處戰時,欽差不敢久留,飯后就要告辭,穆長川也不好強留。常琉璃又給他們備一車綾羅綢緞,遣二十名甲士,護送他們去白龍城。
待欽差離去后,穆長川長吁口氣,苦笑道:“平白又遭一遍罪。”
迎接欽差,要在卯時沐浴更衣,學習禮儀,連步子與言行都有要求,當真是個磨人的差事。
“不要得了便宜賣乖,侯爵可不好掙,你不見龍登云屢立戰功,才是個子爵嗎?”常琉璃白他一眼,轉身就往臥房走去,今天她也累的夠嗆。
在穆長川迎接欽差同時,滕國廟堂的欽差也到了百湖城。這波來百湖城的欽差,本應該早一個月到的。只是在路上欽差生病,就給滯留在東城。
他們帶來的是獲知梁軍聚兵四十萬后,廟堂給常懷鏡的急旨,還有一撥欽差早半個月,就到岳城了。
旨意是令東延大將軍、景王常懷鏡就地征卒五萬,防御梁軍。就地征卒,說明兩個問題,第一是情況緊急,廟堂擔心援軍趕到已來不及。還有一種更加糟糕,廟堂可能調不動,就近的藩王來支援。這兩位藩王,便是興隆王常懷宇以及定陽王常懷得。
這雖給景王府制造了麻煩,卻又給景王府提供了一個莫大的機會,通過征卒,景王府一下擁有近二十萬帶甲之士。
百湖城城主府
“父王,廟堂授了征卒之權,我們還去援助岳城嗎?”從定襄回來的常南山,得知有了新軍名額,心中格外高興,畢竟盤山也是景王府屬將,能保下來總是好的。
“援助還是要的,但是要等到兩虎皆傷的時候再去。”常懷鏡并不希望岳城有失,如今的境況,廟堂確如穆長川所言是指望不上了。滕甲既是廟堂監視諸王的棋子,亦是常懷鏡抵御梁軍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