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劉易守從大個身子底下拽出來。這家伙卻像沒了呼吸一樣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王小強趕緊按壓胸部,十幾下以后他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嚇得王小強也趕緊拍拍胸口,艾瑪,若是再不醒就得人工呼吸了,那樣哥到唐朝的初吻就沒了。
此時小白臉已經站了起來,他臉上帶著狠厲,用陰毒的目光看著王小強他們三個,“小子,有膽量報上名來!小爺我是大唐宰相竇懷貞之子竇逗。”
“某是大將軍常元楷之子常勝,我哥說啥就是啥!”此時,大個子也站了起來,和竇逗站在一起。
王小強和崔成器對視一眼,不由得噗的一聲笑出聲來。王小強是心里有底啊,皇帝是他大爺,崔成器卻是無畏啊!他又不認識什么宰相將軍的。
王小強咳嗽一聲,“竇逗啊,你改個名,叫逗逼好了!”
崔成器也接話,“大個子,常勝這名字不適合你。你叫常衰吧!”
竇逗和常勝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但又有些無可奈何。打又打不過,威脅人家又不怕。堂堂國子監三賤客今天是徹底栽了!
這時候,周圍突然發出一陣叫好聲。卻原來不知不覺間周圍已經圍滿了來上學的學生,估計這三賤客依仗家里的權勢,沒少欺負人。只是平時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今天看見他們被王小強三人收拾,心里痛快,才會給王小強他們助威!
竇逗一看今天的場子是找不回來了。只好留下幾句狠話悻悻而去,他們一走,一幫少年就圍了上來,和王小強三人寒暄,互通姓名。知道他們是來面試的,就直接帶著他們到了助教的辦公之處。
唐朝國子監可不是一般的學校,雖然類似于后世的北大清華。但又不同于北大清華,因為國子監還屬于管理機構。有后世教育部的功能,所以,一般的國子監助教都是從六品官員。
此時的辦公室里面有三個助教,當王小強他們三個報上名字。他們早已經準備好了考題,畢竟王小強的師父,和崔成器的出身并不低,助教們也是相當重視。
唐朝是個畢竟注重詩詞歌賦的朝代。對于八股之類的東西還沒有涉及,所以,考試一般都是考詩歌。主考助教姓劉,名玄墨。他圍著三人轉了一圈,然后在他們身前站住。“以來長安為題。賦詩一首。”
作詩三個人不怕。這題目倒是也好寫。于是三個人各自閉上眼,開始思考。
沒一會,劉易守突然身體顫抖起來。只是眼睛依然閉著,似乎極力壓抑著什么!
劉玄墨有些奇怪,“劉易守,你怎么啦?”
“老師,我憋不住了!”門外傳來一陣哄笑聲!原來送三人來面試的學子們都沒走,此刻都圍在門口看著。劉玄墨也一陣無語,真特么懶驢上磨屎尿多。“那就快去快回,茅廁就在東側!”
“老師,我不出恭,我的詩憋不住了。出來了!”劉玄墨又是一陣無語,“那就讀出來!”
天下風光眼底收,
一朝前路便無愁。
冬深難有花堪賞,
歲末偷閑事未休。
青鳥不傳游子信,
白鷗曾笑老人頭。
韶光且任成虛度,
萬事隨緣管個球。
又一陣大笑聲響起。劉玄墨眼神一亮,后又無奈的搖搖頭。“豎子,這明明一首好詩,為何結尾要來這么一句?”
“老師,結句才是靚點。這是我對人生真正的感悟。思想的升華!”劉易守有些激動,眼里似乎含了淚。
“老師,我也憋不住了!”崔成器此時睜開了眼睛,目光炯炯有神!
劉玄墨早已經熟悉了他們的語言風格。“那就讀!”
冬日何緣上長安,
夢中成器作神游。
一程白馬騰飛去,
三尺銀須天盡頭。
回望黃河平似鏡,
笑談泰岳不堪留。
莫言冰掛能垂月,
愛信不信算個球。
隨著門外的哄笑聲響起,劉玄墨臉色有些陰沉,你們這是挑戰我的底線嗎?明明才華都不錯。卻偏偏都拿球結尾,信不信勞資不收你們。只不過他沒說出來,等著王小強的作品。
昔日齷齪不足夸,
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
一日看盡長安花。
“好詩!”一陣喧嘩聲響起!門外的學子們神情激動。古代的學子們相對來說比較單純,對于真正的好詩都會真心的欣賞和崇拜!不像后世的專家們,越是得一等獎的作品。越特么不靠譜,都不要個逼臉了!
劉玄墨此刻也攥緊了拳頭,頭上的青筋都崩了出來!為啥?激動唄!從看到王小強名字的那一刻,他就有些期待。他閉上眼,慢慢吟誦
生當作人杰,
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
不肯過江東。
“這是你寫的嗎?”這首詩早已經傳遍大唐,只是作者王小強遠在蜀中,所以大家都沒見過。而劉玄墨看到這名字的第一眼起。就基本確定了。
王小強有些無奈的點點頭,“這是我縣學考試的作品。”
另外兩個助教都圍了上來,如獲珍寶一般看著王小強!外面的學子們也轟的一下沖了進來!
不為別的,崇拜啊!這兩首詩簡直都是神來之筆!可他還是個孩子啊!相對于別的國子監學生,王小強的年齡實在有些尷尬。
“那我們被錄取了嗎?”王小強罕見的有些膽怯,小聲問劉玄墨。
“當然被錄取了,我們這等才華,如果不被錄取,叫天下學子情何以堪?”劉玄墨還沒說話,崔成器已經胸有成竹的替他回答了。
劉玄墨:“……。”
“不合格,這三個人不能錄取!”隨著一聲大喊。只見一個身穿五品官服的博士帶著竇逗和常勝走進門來!
劉玄墨一愣,抱抱拳。“請問薛博士。他們為何不合格?”
薛博士手一伸,“把他們詩作拿來。”一個助教把他抄錄好的三首詩遞給薛博士。
薛博士冷眼一掃,“粗俗不堪,這樣水平能進國子監嗎?”說完看著劉玄墨。
“為何不能?”劉玄墨也有些氣憤,只是官大一級。讓他感到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