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朝臣們陸陸續續已經開始就位,一抬頭,卻看見早早站在那里的王小強和冷毅!
有的和他們寒暄一句,但絕大多數沒理他們。開玩笑,這兩個是明著跟太平公主硬鋼的主,和他們接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唐玄宗面沉似水的上了大殿,剛坐下,就怒喝一聲,“李成绔!還有戶部的幾個都近前來!”
戶部幾個人都哆哆嗦嗦走上前來,李成绔還鎮定一些。腦子里還在想,不會這么快就查出啥吧?
唐玄宗扔下一張白紙,“你們真是朕的肱股之臣啊!都睜開狗眼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給朕管理的戶部!”
幾個人撿起紙張一看,一個個面色慘白,都癱在地上!李成绔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皇上,短短一天,他們就能算清幾十年的賬目?臣不信!”
唐玄宗又扔下一張紙,“狗東西,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里都是你們挪用的款項,連個去處都沒有標注!你是把戶部當你家賬房了是吧!”
李成绔此時才臉色蒼白起來,“皇上,臣有不得已的苦衷!”
唐玄宗神色一凜,“好吧,我不用你說了,給我拖出去,一百大板,其余的五十大板!”
一幫御林軍上來,把這些人都拖了出去。不一會,就傳來啪啪啪的板子聲,和慘叫聲!
眾大臣都開始惴惴不安,“冷毅!朕任命你為戶部尚書,從今天起,你好好查賬,先把我大唐國庫的徹查清楚。”臣遵旨,冷毅領旨退下。
唐玄宗掃視了一眼眾大臣,“你們先弄明白一件事!你們是大唐的臣子,食君俸祿,忠君之事!別搞得本末倒置,以為我不會殺人!”
這時御林軍來報,“啟稟皇上,李成绔禁不住板子,死了!”
“死了?便宜他了!其它的關進大牢,交刑部審問。該抄家的抄家,該夷九族的夷九族。不許給我輕饒一個!”
“是!”御林軍領命而去!眾大臣面面相覷,這是要翻臉嗎?
退朝以后,王小強和冷毅繼續前往戶部查賬。而一些大臣紛紛去了公主府。商討對策!
此時的太平公主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優雅。鐵青著臉。“阿瞞,你真以為羽翼已豐,姑姑奈何不了你了嗎?”
要知道,朝中的七個宰相有五個是太平公主舉薦的,還有御林軍,大部分官員也都跟太平關系密切。她速召集竇懷貞、岑羲、蕭至忠、崔湜、太子少保薛稷、雍州長史新興王李晉(唐高祖堂弟李德良之孫)、中書舍人李猷、右散騎常侍賈膺福、鴻臚寺卿唐晙、左羽林大將軍常元楷、右羽林將軍事李慈、左金吾將軍李欽、胡僧惠范。
等一干人來齊,她開口道:“阿瞞無情,這是想殺我了。諸位怎么看。”
常元楷憤而開口,“自然不能引頸待誅。干脆反了了吧。其實這皇位本就是你賦予他們父子。現在拿回來就好了!公主才干本就不遜于武皇,何必給他人做嫁裳!”
眾人紛紛附和!太平公主一時間陷入了沉思。這時候李慈又開口,“公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長安城內有我和常元楷,自然能控制一切。左吾衛在外面接應,何愁大事不成?”
眾文管也七嘴八舌的紛紛勸說,“既然唐玄宗敢殿前打殺李成绔,抓捕所有戶部官員,這個已經無法轉圜了!要知道,戶部流出來的銀錢,大部分都是進了在座這些人的口袋!”
太平公主這時候也下了決心,“我入宮一趟,面見兄長李旦。把情況跟他說清楚,實在不想再看到骨肉相殘的事情了!”
眾人勸了半天誰也勸不住,只好默然等她結果。
太平公主備好車駕,急奔皇宮。御林軍自然沒有人會攔她。到了太上皇李旦寢宮,李旦正在批閱奏章。此時唐玄宗雖然是皇帝。但是三品以上官員的任免還是需要報李旦審核。
這就是為啥太平公主舉薦官員非常容易,而唐玄宗反倒不容易。李旦性子軟,嬌慣妹妹,而且這個妹妹對他有大恩!所以對她的請求自是無一不準!
而對于唐玄宗的奏報,他總會斟酌很久,倒不是他歧視自己兒子。而是天下當爹的一種通病!就是對自己兒子不放心,總覺得他沒長大!這樣反倒變相的讓朝中大臣很少有自己兒子的嫡系。
看見妹妹,李旦有些驚喜。整日縮在深宮自然孤寂。而這個妹妹基本就是自己最親的人!
“皇兄,小妹此來就是不想在骨肉相殘,因為我們李姓皇族子嗣本就不多了!”
李旦大驚,“皇妹何出此言?”太平公主便把唐玄宗查賬,殿前打殺,抓捕眾戶部官員一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李旦。
這事唐玄宗下了朝已經找他稟報過了。他并不認為有什么不妥!若是官員們都把各部衙門當自己家一樣肆意妄為。還要皇帝何用,國法何用?
他有些不太明白為何太平為何會對此事反應如此激烈!于是他問,“令月啊,此事阿瞞做的沒啥不妥吧?畢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官員都如此,大唐會怎樣?”
太平公主尷尬的一笑,“皇兄,戶部銀錢令月動了一部分。你也知道,奪得皇位有許多功臣,令月自然需要打賞,還有一些比較親近的大臣。光靠俸祿根本沒辦法維持在長安體面的生活!令月自然也得照拂一二。如此下來,戶部自然會有虧空!”
“可是如今阿瞞要徹底清算,清算到最后,只能是我了!那我該怎么辦?引頸待誅嗎?”
李旦看著這個妹妹,臉色陰晴不定!畢竟血濃于水!他是個重情的男人!“那么,我跟隆基說一聲,叫他不要再查了。但是以后你也不要動戶部銀錢。畢竟那是國本,大唐天下都要靠那點家當維持呢!”
太平公主面色一沉,“皇兄此言差矣!這個天下本就有我一份!我乃堂堂鎮國公主,連戶部銀錢都不能調配,要這鎮國公主頭銜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