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到底是誰?是誰在搞鬼?”
一雙平靜的眼睛里出現了恐懼的神色,他不敢抬頭看,只能僵硬著自己的身體緩緩撤出自己的腳。
在白江看不到的地方出現一縷黑色的頭發,這縷頭發很長,一直延伸到白江背后露出來的脖子里。
脖子莫名出現的一陣瘙癢,讓白江的頭皮發麻,他咽了口口水,手抑制不住地在抖,聲音也充滿對未知的恐懼。
“你到底是誰?別在這兒搞我!”
脖子上的頭發越來越長,它就像觸角一樣在往下延伸,猛地回頭伸手去觸碰的時候,哪種瘙癢感立刻消失,就像是他的錯覺一樣。
回過神來,白江壯著膽子回頭看,發現房間里的電視依舊播放著恐怖片的片段,房間里也沒有任何東西,自己的背后更沒有自己想象當中的那一縷長頭發。
再回頭,陽臺的玻璃門已經被完全打開,而掛在陽臺上的風鈴輕微晃動,發出悅耳的聲音。
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像是出現了幻覺一樣。
“難不成是我的錯覺?我是不是昨天沒睡好,所以今天就產生了幻覺?”
白江喘著氣,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緊接著一個猛回頭依舊看不到自己身后有什么東西。
就連手背上的鮮血也沒有,甚至連水漬都沒有。
這一切都證明這里很平靜,什么都沒有發生。
“看來是我這幾天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會這樣。”
白江嘆了口氣,玻璃門并沒有關上,而是走到沙發旁邊,拿著遙控器換了一個輕松一點的喜劇來看。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徐婭在桌子里看的都快驚掉了下巴,她一直以為白江就是一個不怎么外向的人,甚至說話也都是挑事挑人,沒想到他還有這么戲精的一面?
簡直讓她大開眼界,像是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白江看著電影上搞笑的劇情卻笑不出來,一個勁兒的打哈欠,眼角掛著眼淚。
不一會兒,白江伸出手將電視關了以后,懶得再去客房里睡覺,直接趴在沙發上枕著沙發扶手睡著了。
陽臺上的風鈴又動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江迷迷糊糊地被一滴水打破睡意,水滴直接掉落在他的眼睛上,讓他瞬間清醒,下意識用手去抹了一下,水滴被抹開,有一小部分進入到嘴里。
不是無色無味的味道,而是一種咸腥味,這種咸腥味還伴隨著一種鐵銹的味道,令人作嘔。
忽然想到自己剛剛手背上的東西,白江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毫不猶豫地打開沙發旁邊的臺燈。
接著燈光伸出手,眼前一片鮮紅。
手上如同泡在了血水里一樣,從手心手背都是鮮血,濃稠的鮮血刺激白江的神經,滿屋子的血腥味包裹著他,如同一個鐵皮箱子,他像是一個小寵物一樣被關在鐵盒子里,在掙扎的同時一點一點耗盡盒子里的氧氣,強烈的窒息感令他瞬間掉入一個呆滯的境界。
微弱的臺燈燈光下,手心慢慢涌出更多的鮮血,鮮血滴落在沙發上,緊接著順著沙發流向地板,有些鮮血甚至被撒在旁邊的茶幾腿上。
越來越多的鮮血出現,他沒有疼痛感,慌忙地去抽出紙擦手上的鮮血,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鮮血越來越多。
鮮血染紅了沙發,染紅了地板,染紅了他的鞋,也染紅了他的褲腿。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誰他媽在搞我!!”
白江忍無可忍,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對著空蕩蕩鮮紅一片的房間怒吼。
再回頭房間里什么都沒有,鮮血消失不見,沙發、地板、茶幾、和自己的鞋子都沒有任何被鮮血沾染的痕跡,就如同原來一樣,而他現在就坐在沙發上,對著一盞黃色的臺燈發愣。
他迷茫地轉過頭,環顧了一下四周,無力感緊緊包裹著他,讓他有種想落荒而逃的沖動。
“鈴鈴鈴……”
陽臺外的風鈴響了,剛剛還覺得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剛剛經歷過的那些幻覺之后,這種聲音就像是鬼片里的配音一樣,令人不寒而栗。
白江長呼出一口氣,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放下手想去好好休息的時候,窗戶外出現了一道黑影。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回去重新仔細地看了一遍,驚恐地發現窗戶外站著一個人,一個瘦高的黑色身影,他看不清那個人的模樣,因為長長的頭發完全遮蓋住那個人的臉,是正面對他是背對他都分辨不出來。
“你是人是鬼?”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連白江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已經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無論對方到底是人是鬼,他都已經害怕了。
“桀桀桀……”
“鈴鈴鈴……”
那人發出怪異聲音的同時,風鈴也跟著動了,兩種聲音的混合莫名的合拍,也更添幾分恐怖氣息。
陰暗的房間,那人站在陽臺外一動不動,而他就隔著兩米的距離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人。
“那個小女孩沒有出現,到沒想到今天這里就只有你一個人,桀桀桀……”
白江的瞳孔輕顫,身體遏制不住向后推,邊退邊說:“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要死了。”
那人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得意,似乎他馬上就要成功了一樣。
“哦。”
“那個小姑娘今天沒有出現,拿你打打牙祭也不錯,可惜了,你這么年輕……”
這鬼是在替自己惋惜嗎……
那鬼沒有注意到,白江現在的表情已經不再是剛剛那副擔驚受怕,膽小如鼠的模樣,他現在一臉淡定,即使自己近距離面對著鬼,也毫不畏懼,臉上一點波瀾都看不出來。
“徐婭,你們鬼都這么……”神經病嗎?
“極個別的蠢貨又不能代表所有的鬼都是這個樣子的。”
徐婭在玉鐲里,看到那只鬼得意洋洋的模樣,都忍不住替他感到尷尬。
“哦,行吧。”
白江哦了一聲,靜靜地聽著那只鬼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