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暈下,點點飄雪,鵝毛般的雪片從天空落下,在路燈下被染成了黃色。路上行人將自己包裹嚴實,生怕那一片雪落進自己的衣服內,徒增那一抹冰涼。
2019年的平安夜,殷受一個人孤獨地走在街上,他的內心此刻已經被憤怒填滿了,就在剛剛,他看見與自己談了三年的女朋友撲進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里。
他上前理論,卻被那男人推倒在地,來來往往的情侶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條狗。
“呸,狗男女,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們付出代價!”曾經的他很愛那個女人,他努力工作,只是想讓她過上更好的生活,如今他受到了情感的背叛,一時間心如刀絞。
雪花打在他的臉上,被體溫化成雪水,他不知道那是淚水,還是雪水。
抹去臉上的淚水,似乎是害怕被人看見一個男人在這樣的日子里掉眼淚的場景。
“媽媽,媽媽,你看,那個叔叔哭了呢?是因為今天晚上他失身了嗎?”一個小女孩從殷受的身邊走過,在袖子中露出一枚小小的指尖。
這個小家伙,看上去挺可愛的,怎么說話這么傷人呢?
“丫頭,你從哪聽來的這些?”女人可是被嚇了一跳,雖說平安夜是失身夜,可是那是對女孩說的,怎么自家丫頭還知道這些?
這女人帶著口罩,看不清臉,卻是有著極好的身材,不過這小女孩長得眉清目秀,她母親自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班上的小花告訴我的!”小女孩藏不住秘密,馬上就將自己的小伙伴招了出去。
殷受找了一個長凳坐了下來,以手掩面,不想讓人看見自己臉上的悲催和心底的憂傷。
女人帶著小女孩走進了一旁的超市,不大的功夫,那小女孩便跑了過來,她遞給殷受一瓶水,笑顏如花道:“叔叔,我們老師說要哭就哭出來,憋著不哭對身體不好,這瓶熱水是超市叔叔給我的,給你,喝下去就有力氣哭了!”
這誰家的孩子?
殷受看著女孩,不由得笑了,沒想到在這樣痛苦的夜晚還能碰到如此溫柔的小天使,她就想是一束光,照亮了殷受內心那黑暗的角落。
“謝謝你,小朋友!”殷受露出一絲笑容,接過了熱水。
水瓶在自己的手心,燙的他心花怒放。
“囡囡,走了!”女人從超市出來,向女孩招了招手喊道。
女孩向殷受擺擺手,說道:“叔叔再見!”
殷受沒有說話,卻還是伸出手,向她苦澀的微笑,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拿著熱水,起身準備回自己的出租屋,他想好了,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重新來過。
小女孩都知道明天會更好,我又有什么懼怕的呢?
女人拉著小天使的小手,眉腳彎彎,看樣子又是被這小家伙逗笑了。
殷受的手機響了起來,殷受接通電話,腳下的步子依舊勻速邁動。“媽,你還沒睡啊?”
“小受,你在哪呢?”
“哦,外面轉呢!”
“落落在不在啊,我想和她說說話!”
“不在!”
殷受的眼神一直盯著前面的母女,就在這時,一道強光忽然從他的側面射了過來,一輛貨車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沖向人行道,而目標正是那對母女。
殷受放下手機,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的身體如約而至,將母女二人撲了出去。
“轟!”
獻血從他的耳邊流了出來,耳邊響起母親的聲音:“小受,小受,說話呀……”
那一瓶熱水撒在地上,讓雪更加滾燙。
眼前亮的宛如天堂,熄滅的卻在一瞬,黑暗席卷而來。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不知道那小姑娘還好嗎?
……
“他大爺的,點太背了!”殷受大聲吐槽。
光芒再次回到了他的眼里,只見下面站著一群人,兩側自然分開,身上穿著長袍,這打扮真的不像是在現代。在中央跪著一個女子,看身段是體態飄飄。
什么情況?
這場面,莫不是在拍戲?可自己剛剛不是死了嗎?
大臣們也很懵逼啊,這大王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們正在說事,大王你卻爆粗口,還說著我等不明白的話。
在眾人奇怪的眼神中,殷受接著便做了一個另所有人都覺得懷疑的事情,只見坐在龍椅上的大王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接著便發出一聲痛呼。
“嘶……這不是在做夢啊!”
他確定了一件事,他穿越了,而且穿越的時代還比較久遠,這面前擺的書都是用木片串成的,只不過目前還不能確定以及穿越到了什么朝代,誰的身上。
大殿之上,一大臣躬身呼道:“大王,還請決斷是赦免蘇護還是斬殺蘇護!”
殷受聞言,心中大驚!
他的手略微顫抖,指著下面跪著的女子問道:“殿下所跪何人?”
眾人微微走神,剛才不是報過了嗎?
那女子抬頭,只見得她烏云疊鬢,杏臉桃腮,淺淡春山,嬌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不亞于九天仙女下瑤池,月里嫦娥離玉闕。
女子微啟朱唇,似一點櫻桃,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團和氣,轉秋波去雙彎鳳目,眼角里送的是嬌滴滴萬種風情。她眉腳彎彎道:“犯臣女妲己愿大王圣安!”
妲己?竟然是妲己!那我豈不是穿越到了紂王的身上?
靠,別人穿越,那都是穿到什么貞觀之治時期,或者去什么大明,實在不行也是一個秦漢時期,怎么到我這里便是那商紂時期,而且還附身到了紂王的身上?
這玩意兒可有什么用?不對不對,先等我再確認一番!
“平身!”殷受說完,便與那下站眾人說道:“將蘇護赦免了!”
殷受站起到:“我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今天先到這里了,退朝吧!”
眾人左右相視,隨即道:“恭送陛下!”
殷受連忙返回了壽仙宮,避退左右,在書中找尋這世界的描述。
他想要確定這里是否有神仙妖怪,是否會有那封神之戰。
在翻閱古籍之后,殷受卻發現這里的文字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他坐在臺階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穿越就穿越吧,為什么不像那小說一般,將那記憶也給我,現在要我怎么辦呢?”他是一個假紂王,如果不能盡快熟悉這個世界,遲早要被人發現的。
殷受嘆氣,這是門卻開了,一個老人露出臉來:“大王,該用餐了,是否將那蘇美人叫來侍寢?”
那是千年狐貍精,你也不怕將我吃了!
殷受擺擺手,說到:“不必了,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老人是常年伴隨紂王的人,被這一問,雖然驚訝,但還是回話:“臣乃奉御官李才!”
“去叫那亞相比干來見孤!”殷受知道自己今天離開的時候自稱為“我”了,這時候便及時改了過來。
太監躬身,隨即出了壽仙宮。
殷受起身,向那外面走去,有一小童上前,說道:“大王,有什么事情請吩咐!”
“帶孤轉轉吧!”殷受說道。
小童躬身,隨即在殷受前面帶路。
這宮中雖然不如他以前在影視劇上看到的繁華,卻也是宏偉巨大。殷受仔細回想自己看過的封神榜,便想起紂王有一王后,名為姜文薔,成為后宮之主就叫姜梓童了。她是東伯侯姜桓楚的女兒,本就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
他對身邊小童說道:“你去將王后叫到壽仙宮來!”
小童領命,殷受則轉身回了壽仙宮。
比干是忠正愛國之人,對那太師聞仲也該是了解的,而根據封神榜的記載,這太師聞仲便是一個擁有無邊法力的人,只要確定以及身處修仙世界,那自己便要修行成仙,逆天改命!
殷受踏進壽仙宮,便看見一個身穿鳳袍的婦人坐于面前。
她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如今自然三十多歲,不過看上去卻如那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一般。想著她是這紂王發妻,殷受不敢心生造次,與她對坐。
“大王,今日蘇美人進宮,為何不叫她來侍寢,卻叫臣妾來此?”姜王后語氣中帶有一絲酸澀。
殷受只覺得尷尬不已,他說道:“孤收她進宮,也只是給赦免蘇護一個理由罷了,恩妻與孤結發,孤又怎能寵新人,忘舊人呢?”
姜皇后哪里聽過這種話,不由得面紅耳赤,心中歡喜無限。
“梓童,我有一密事與你說,此事我希望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便可!”殷受在打賭,賭這個時代的人心思愚昧。
姜皇后微微一怔:“何事?”
“昨日孤出走,不想跌倒壞了腦袋,如今卻是難以識字,更是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孤害怕別人知道,便按住不讓別人提起。索性孤還記得梓童你,便告知于你,望你能助孤解決家國大事,還請你莫要向他人提起!”
姜王后聞言,不由得心中擔憂,坐于殷受一旁,出言問道:“陛下還請太醫一觀,損傷頭部可是大事,莫要強忍著!”
殷受見她已經相信,微笑道:“梓童不必擔心,只是忘卻了些許東西,孤想還是可以通過學習一番重新得來的,不過前往不可將此事說與他人,若是有心人知曉此事,或許會對我大商基業造成不良的影響!”
姜王后聞言,連忙點頭稱是。
便在這時,比干正好前來,那奉御官報道:“陛下,亞相已經過來了!”
殷受連忙起身:“梓童,你且在那里屋歇一會兒,孤與王叔有事要說!”
姜王后點頭,退了內賬,殷受接來比干,以禮相待:“王叔請上座!”
比干坐下,他正好有些好奇紂王為何今天在龍德殿要行那荒唐之事。不過還不等比干言語,殷受便說道:“王叔,孤有一事問您!”
“何事?”比干只得壓下心中疑問,選擇回答紂王的問題。
殷受問道:“孤想問亞相,王宮可有修仙之法?孤想要修仙了!”
比干疑惑,雖說這求仙問道之人多如牛毛,可是那等苦罪,為何這王上也有興趣要做?
“王上若想一試,臣可為您找一修仙之人,為您教授仙法!”比干想著紂王可能是修真玩玩,便這般說道。
殷受已然確定這個時代是有修行之人的,也是屬于封神世界的,他已經找到了答案,這要修真還需找一個好師傅,他不想隨便找一道人便修真,他決定拜訪名師,自證大道。
看來,他還沒有生為一個帝王的覺悟。
“謝過王叔,我想不必了,孤想著修真首先貴在心誠,孤需要自己尋找名師!”殷受這般說道。
比干起身,告別了紂王,不過看向紂王的眼神卻充滿了懷疑與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