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飲,宋異人便問道:“賢弟,可曾娶妻?”
姜子牙聞言,哈哈大笑:“仁兄說笑了,我出家后都在昆侖山上,沒有下過山,哪里來的妻子啊?”
宋異人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賢弟,你與我相識一場,明天由我出面,為你尋一門親事,生下一男半女,也不能讓姜家失后啊!”
子牙連忙搖手,道:“仁兄,此事莫要再提。”
二人談至深夜,子牙就在宋員外府上住下了。
第二日一早,宋異人早早起來,騎上驢兒往馬家莊而來,異人到了馬家莊,有門童報于馬員外:“宋員外來拜!”
馬員外拄著拐棍迎出門來,道:“什么風將你吹來了?”
宋異人道:“小侄前來與令愛議親。”
馬員外聞言,大悅,他哪里想得到還會有人愿意取自己的女兒。
馬員外道:“不知道來問親的是哪里人?”
宋異人說道:“此人乃東海許州人氏,姓姜,名尚,字子牙,別號飛熊,與小侄乃是結義兄弟,的確是一好人,因此說上這一門親事正好。”
馬員外信任宋異人,便同意了這門親事。
有侍者聽到此言,馬上告知了馬家小姐,馬家小姐待字閨中,聽到自己終于要出嫁了,心中可是興奮不已。
宋異人送了四錠黃金作為聘禮,馬員外忙設下酒席款待宋異人,天黑的時候才散去。
姜子牙早上起來的時候,不見宋異人,問侍者,“你家員外去哪里了?”
侍者道:“早晨出門,可能是去討賬去了!”
晚上,宋異人回來,子牙看見,迎門上來,道:“兄長哪里去了?”
宋異人哈哈大笑,道:“恭喜賢弟!”
姜子牙一聽懵了,“喜從何來?”
宋異人:“我今天與你說了一門親事,哪里想到我一出手,人家就答應了,我已經將賢弟的基本情況告訴了人家,人家已經愿意將女兒嫁給你了!”
姜子牙道:“今日時辰不好。”
“吉人天相,陰陽無忌!”
“那是哪家女子?”
“城外馬員外馬洪之女,才貌雙全,正好配賢弟。這女子今年六十八歲,尚是黃花女兒,人家小你四歲呢!”
宋異人說完,就差人送來酒水,與姜子牙慶賀。
姜子牙嘴角抽了抽,這算怎么回事,自己為什么能遇到六十八歲的黃花閨女,為什么還會有六十八歲還沒有出嫁的女人,這女人得是長得有多丑,或者是有多么的惹人厭煩啊?
二人飲罷,宋異人道:‘可擇一良辰娶親!’
子牙道謝:“多謝仁兄照顧,不敢相忘!”
“客氣,客氣!”
于是選了一個良時吉辰,姜子牙迎娶馬氏。
姜子牙向東而拜,問與元始,從面前的大樹上忽然飛來一只喜鵲,對著姜子牙就是一頓哇哇亂叫,姜尚起身,便知道元始是什么意思了。
宋異人排設酒席,邀請左鄰右舍,四門親友,慶賀迎親。
這稀壽有二的老人迎娶六十八歲黃花女的事情幾日前就在朝歌城內的大街小巷傳了起來,不想這件事情居然傳進了皇宮。
黃飛燕一日前回家一趟,將這趣事帶進了宮里,說與殷受聽。
殷受沒有如幾個女子一般當成一件趣事聽,這是一件標志性的事件,代表著姜子牙進朝歌了,這個手握封神榜的家伙將來在封神大戰中所能起到的紐帶作用絕對不小。
若是能策反姜子牙加入自己的陣營,這不就牛逼大發了嗎?
殷受叫上九兒,說道:“與朕打扮一番,前去朝歌城內宋異人家中去一趟。”
九兒微微一怔,卻是沒有搞清楚為何要去。
殷受:“還記得那個后院中有五個妖怪的人家吧,七十二歲老人娶妻六十八歲黃花閨女的便是他一家了,朕以前化作逍遙道人,替他捉過妖,今日你繼續扮作道童,與朕會一會那七十二歲老人。”
“為何是那七十二歲老翁?”
殷受解釋道:“此人名為姜子牙,身上藏著封神榜,乃是接下來殺劫的關鍵人物,他身后有無數大神大能盯著,我們不能動手,卻也要見識一下這家伙,與他見一面,朕有些話要與他說。”
“明白了!”九兒點頭,給殷受施了一變化之術,將殷受變成了當日逍遙道人的模樣,將自己變成了一小道童,隨殷受往宋異人家去了。
此時左右鄰里賓客前來道喜,他們倒是不好奇新娘子長什么樣,只是好奇那新郎是怎樣的人物,會有如此福緣,這樣的事情也算是鐵樹開花,公雞下蛋,頭一遭了。
殷受與九兒來到大門前,與那門童說道:“與你家老爺說,就說逍遙道人來了!”
門童進去,報于員外,員外聞言,哈哈大笑:“不想今日還能讓仙長前來賀禮。”
說完就迎了出去,見到殷受幾年過去,容貌依舊俊朗,心中吃驚不少,他身邊的小道童倒是長得清秀許多了。
“仙長,怎么會來老夫府上?”
殷受道:“貧道云游四海,今日剛好來到朝歌,想著朝歌還有一段未解的緣分,特來此地,不想你家府上有婚宴,可是老丈的兒子娶親?”
“非也,非也,乃是我一多年未見的兄弟,我為他說了一親事,道長,快些進來吃酒吧!”宋異人邀請道。
殷受進了門,說道:“可能讓貧道見一見那新郎官?”
“自然是可以的,他正在敬酒,我叫他過來見過仙長!”宋異人說道。
殷受點點頭,宋異人將他安排到一個單獨的座位,殷受與九兒坐在一起,等著姜子牙過來。
不大的工夫,姜子牙便過來了,他聽到有修道之人過來,心中思量此人或許與自己有些淵源,便過來見見,只是看面前的小哥清秀,卻不像是他的同門。
殷受起身,與他行了道禮,“貧道逍遙子!”
“好一個逍遙,不知汝之師父為何人?”姜子牙問道。
“吾與姜先生不一樣,先生乃是元始天尊坐下弟子,貧道的師父乃是一閑云野鶴,先生一定沒有聽過的,不提也罷。”殷受微微一笑。
“哦?聽道長言,精通占卜,我聽兄長說你在他家后院中捉了妖怪,也是有道行的人,想必也是三家之一,不知是……”姜子牙見來人很快說出了自己的來歷,心中驚愕不已。
“不才不是三家,卻也會修行,不能說占卜之術多厲害,只是略通罷了,此番來這里便是來見一見未來將相!”殷受瞇著眼睛,讓他看不清自己的眼神。
姜子牙微微一怔,他心猛然一揪,自覺來人不善。
“不知道長說些什么!”
殷受微微一笑,道:“你會占卜,不如來看看大商氣運,實在不行,去問問大商的百姓,看大商氣運是否盡了,若不信他人之言,又不信天命,可自己去看一看這個國家,也許一切與他們說的都不一樣呢。”
殷受起身,與姜子牙行了道禮,再與宋異人說道:“員外,貧道走了!”
“你是什么意思?”看著殷受與九兒的背影,姜子牙發現他看不透二人,便主動發問。
“有時候不信天,不遵所為的天命才是正確的!”
殷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姜子牙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