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嬋玉回天庭當值去了。
幾百年前,老君在三山五岳布下大陣,從玉帝的身上扯下了一團清氣,隨后玉帝被天救走,不見蹤影,天庭之主易位,有人從微末中崛起,成為了新的天帝,易陽天帝。
只是天帝本源未曾改變,三界在等一個破天之人,重新為三界重塑新天。
西方雷音寺有未來佛彌勒坦言,會有一人成為破局之人,破天而立。
距離他的預言已經過去了五百年,這五百年來,天災無數,妖魔縱橫,四大神州烽火不斷,即使神仙插手,也不能改變這種局面,這是蒼天的懲罰,懲罰那些不敬畏天,不尊崇天的無知人類。
這一天,巨峭山的蓮花峰上,來了一騎牛的老道士,老道士站在山上念了一遍《道德經》,那蓮花峰上忽然浮現出三千道光芒,一般金光,一半黑光,片片如蓮瓣。
蓮花峰上煉化開放,又有三千蓮花瓣開放,那光輝直接照應了半邊的天空。
老道扶須大笑一聲,騎牛往天上而去。
這巨峭山下,妖皇看見那漫天的霞光,不知所起的眼淚順著臉頰緩緩滑下,只是嘴角咧開,明媚的笑容讓這山間所有的花瞬間失色。
那卷卷的桃花眼靈動,眼中的欣喜如何藏得住呢?
山中的妖怪見到妖皇的表情,眼神錯愕,幾百年來,便是妖皇的兒子來見她,都沒有見到過她這般笑過。
蓮花峰光輝大盛,突然,一道震天徹底的巨響從那山峰處傳來,巨石橫飛,天地間的靈氣在這一刻如火山爆發一般,噴涌而出。
“空”
聲音久久回響,山峰炸開,從里面跳出一道身影,這身影如羊脂般白皙,十二品白蓮鑄就的無上仙魔身無暇無垢,這是天地間極強的道體。
剛剛噴涌而出的靈氣開始向他的身上匯聚,在他的身上漸漸的凝成了一件仙衣,金光也在慢慢地收斂,那人影也終于顯現出了他原本的樣子。
這是沉睡了八百年的殷受,或者說是重生了的殷受,他那原本的軀體已經被摧毀了,靈魂寄托在十二品無上白蓮上,最終以白蓮為血肉,鑄造了這一具無上道體。
他的胸口處有三片銀葉,當初得到的四片道葉一葉不知所蹤,其余三葉護在心臟處。
遠處,有一位穿著云霓彩裳的女子踏空而來,靠近殷受的時候,她的腳步變慢了,她的目光一直放在殷受的身上,視野朦朧,想要驅散,卻怎么也揮之不去。
她一步一步,抬腳,落腳,拉進了二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是一世之后的重逢,帶著期盼,帶著憧憬,二人之間的距離正在慢慢靠近。
殷受也看著她,這八百年中,他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他走過了很長的路,去了許多的世界,見到了許多的人,但在他的潛意識里,似乎總有一道身影在陪著他,不曾離開。
現在想起來,耳邊傳來的聲音不就是來自面前的這個女人嗎?
晨曦照在蓮花峰上的時候,九兒坐在他的身邊,向他訴說著她看到的一切:“好美啊,你看到了嗎?”
金色的光照在她完美的臉龐上,與這山峰說話,就像這山峰是一個人。
雷雨在山峰的頭頂擊打,“聽說你就是在這樣的天氣中渡劫的,四周看不到任何的光芒,那時候你害怕了嗎?”
“今天,武庚來找我了,這孩子的天賦不錯,趙公明收他當徒兒了,他已經是元嬰期了。”
“蓁蓁和夭夭的陽壽已經到了,她們沒有靈根,只能入輪回了,我請閻王給她們安排了好人家,放心吧!”
“今天,大商亡了,你讓大商繼續發展了兩百年!”
多少個日夜,總有人在蓮花峰的旁邊私語綿綿,讓殷受在他的世界中不曾孤單。
二人佇立,四目相對,九兒的視線終于清晰,面前的這張臉,讓她魂牽夢繞了多少年?
“我回來了!”
殷受出聲說道。
九兒撲上去,一把抱住了殷受,猛然間嚎啕大哭。
“哇……”
淚水如傾瀉的河水一般,奔涌而出。
殷受緊緊的抱住她,他沒有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她。
二人就這樣抱著,滿山的妖怪矗立,看著遠處那擁抱的身影,覺得這一幕是那樣的唯美溫馨。
一聲紅裙的狐妖蘇琪八,望著那背影,莫名其妙地流下了眼淚。
二人分開,九兒噙著淚水,看著殷受,怎么也看不夠。殷受低頭,觸碰到了那兩瓣柔軟的唇,沁人的香味,從嘴唇上傳出來。
九兒激烈地回應著殷受那高調的情感宣泄,緊緊地擁吻,在這么多妖怪的面前,他們的妖皇被人吻著,激烈,熱情,卻一點也不淫邪。
良久,唇分,殷受的嘴角微微翹起,攔腰抱起九兒,踏出一步便消失不見。
那一張大玉床上,九兒向殷受訴說著當年發生的事情和這八百年的過往。他不再傷心難過了,得知三女步入輪回,有好的安排,也就放心了。
“夫君,你身上的氣息很奇怪,現在是什么等級?”九兒問道。
殷受握了握自己的拳頭,道:“很奇怪,渡劫之后,我應該是地仙,只是現在我的體內有仙氣和魔氣兩種能量,兩種能量居然不沖突,也就導致了我沒有具體的仙人等級劃分。如果要說的話,那我現在就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無上仙。”
“在我沉睡的時間內,三千大道我已經悟的許多,現在唯有空間和時間兩種大道還不曾悟的全面,我想等我悟的空間和時間大道,便能踏入鴻鈞老祖的境界,甚至比他還要厲害。
混沌靈根的擁有者似乎有一種天然的詛咒,不能在同一個時代出現,昊天被蒼天誅殺之后,他的混沌靈根就寂滅了,所以才會出現我,我不知道昊天成仙之時是否也與我一般,不曾踏入地仙,這件事情估計還要去問我師尊。”殷受解釋道。
九兒驚訝不已,這樣的情況他從來都沒有聽過,他也沒有辦法給出解釋。
這種莫名的變化便是當事人殷受也說不清楚,八百年過去,有這種成就,應該不算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