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魈妖王臉色一冷,收勢不及,那就直接將魔力全部釋放出體外,頓時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魔障保護圈,那赤露著上身的漢子見砸向玄魈妖王的一拳被阻,欺身過去,拉近距離,準備再次重重一拳砸過去。
玄魈妖王身形猛然暴退,如一片在秋風中飄舞的秋葉。
赤身漢子一路追擊而去,蓄力在拳上,隨時準備出拳。
隨著那赤身漢子同來的兩個少年也在同時發動攻勢,后背長劍瞬間出鞘,朝著另外兩個妖王攻去,而那同時到來的另外一撥勢力中的兩男一女也毫不示弱,紛紛向著眾小妖殺去。
道師妖王站著不動,等到兩個少年揮動手中長劍斬殺過來,微微皺了皺眉頭,也不見任何動作,可是那兩個少年揮砍而下的長劍卻突然在道師妖王頭頂處凝滯,進退不得半分。
兩個少年暗暗心驚,揮出的長劍仿佛被卡在堅硬的巖石里,想要抽劍回身,卻是連自己身體也動彈不得分毫。
這道師妖王果然不愧是魔道五重的大妖,一身魔氣如游龍滾走,猛吼一聲,那兩個少年便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而一直以膽小謹慎著稱的血鷹妖王見憑空來了兩撥人族,便悄悄退到角落,伺機而動,一方面想要看看這些人族是什么來頭,倘若只是普通修仙人族,自己不妨出去廝殺立功,倘若是高門大宗里面出來的子弟,想必自己也討不了什么便宜,也只有溜之大吉。
及至見到那赤身漢子與玄魈妖王的激烈對打,血鷹魔王瞳孔逐漸收縮,這大漢練的是肉身成圣一脈無疑,而且背后宗門來頭甚大。
他甚至有些不敢想象,這個家伙竟然是來自西骨門。
西骨門在整個修行界可都是大大有名的宗派,不過西骨門最有名的卻不是培養出了多少神仙大能,而是培育出了無數令人聞而色變的魔頭。
包括他現在的師尊,陰九鬼王就曾拜在西骨門門下,不過那也是幾千年前的事了,不過也由此可見西骨門的底蘊之厚。
血鷹魔王略一思量,還是覺得明哲保身的好,于是便抱著旁觀看戲的心態,在去看另外的三個少年少女,看那靈異身法,根骨也都相當不錯,一開始看不出什么端倪,直到那其中一個少女將手中長劍放出,劍尖出隱隱有汩汩水聲響起,接著便有一條淺藍色小水蛇顯化在劍身周圍,游走低鳴,血鷹魔王當即猜出著三個少年少女的身份,顯然是來自北冥白水洞的白水真人門下。
血鷹妖王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會把西骨門和白水洞給惹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些家伙雖然只是宗門里的幾個后輩,不過要是惹怒了他們背后的宗門,自己一個魔道四重天的妖怪哪里有實力可以和這些宗門掰手腕,簡直就是找死,于是決定不趟這趟渾水,雖然有些可惜那把赤車劍,不過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小命大,頓時施展自己的遁逃術法逃之夭夭。
玄魈妖王和赤身漢子打得天昏地暗,玄魈妖王已然猜出這赤身大漢的來歷,西骨山的路數,而且還是修煉的肉身成圣法門,那這個人的身份就不難猜出,西骨山修煉肉身成圣法門的也就兩個人,一個是宗主黃符的弟弟黃安,還有一個是近年來才聲名鵲起的外門弟子舒章。
只聽見玄魈妖王忽然怪叫一聲,手臂突然黑光暴漲,擋下赤身漢子的雨點般的攻擊,一邊笑道:“西骨山的黃安,怎的也有興致來冷霜山湊熱鬧?”
被猜出身份的赤身大漢哈哈大笑一聲,說道:“玄魈妖王果然是明眼人,不好意思,應該是明眼妖才對。”
玄魈妖王眉頭微皺,心中震怒,喝問道:“我與你們宗主黃符也有些交情,你們這么做,黃宗主可知情?”
名叫黃安的赤身漢子橫眉豎目,拳上力道絲毫不減,冷笑道:“黃宗主不僅知情,還特意吩咐過和玄魈妖王交手的時候千萬不能省力氣,能夠活生生打死最好。”
玄魈妖王臉色陰沉下來,不再壓制自己體內元氣外泄,怒吼一聲,頓時地面上掀起無數飛沙走石,連那赤身漢子等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心想這玄魈妖王魔道五重的實力果然名不虛傳,雖然已經被被壓制了幾十年,不過仍舊不可小覷,在整個上晚洲,妖魔實力能上五重的可沒有多少。
赤身漢子體表赤紅顏色愈加觸目驚心,仿佛整具軀體都已經熊熊燃燒起來一般,如一尊烈火戰神,巍峨立于天地之間。
玄魈妖王那只黑手巨手裹挾著一股巨大的魔力向赤身漢子掃去,如海浪翻滾,層層推進,赤身漢子猛然握緊雙拳,全力以赴。
這個境界的生死搏斗,稍有不慎,慘遭身死不說,隨時都有可能元神破滅。
赤身漢子自然不敢懈怠,整個人猶如籠罩在一片紅霧之中,砰的一聲,煙消云散,玄魈妖王和赤身漢子幾乎同時倒飛出去。
道師虎王龐大的身軀立于一塊平地上,看到玄魈妖王和赤身漢子同時倒飛的一幕,有些失神,那兩個少年趁此機會,再次挺劍上前,如龍蛇游走,變幻不定,左右夾擊而來。
道師虎王壓根就沒把這兩個小嘍啰放在眼里,始終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兩只手臂同時抬起,便有兩道黑氣從手心飛出,本該是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家伙受傷倒地的局面,誰知這兩個少年手中長劍一撩,道師虎王的兩道黑氣便被割開,兩道白光在眼前一閃,兩柄長劍已然刺透道師虎王的兩只手掌。
道師虎王顯然沒有料到這兩個小家伙之前居然一直是在演戲,直到道師虎王完全松下心來,才使出致命一招,這兩劍本來都是直朝道師虎王兩邊心口刺去,道師虎王心中一驚,虎吼一聲,兩掌急向兩邊一推,鏗鏘一聲,兩柄長劍頓時斷做幾截,道師虎王剛想變掌做拳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雛兒打死,可是這兩個少年顯然早有準備,右手刺劍,左手袖中隨即飛出兩把飛劍,再次刺向道師虎王心口。
險而又險。
這兩個小家伙心機城府竟然如此之深。
道師虎王反應極快,身形向后一縮,兩腳往地上重重一跺,變成了一只吊睛大虎,身軀龐大,兩把飛劍刺在大虎身上,如撞在金石之上,只聽鏗的一聲,兩把飛劍墜落在地。
大虎身形不停,大踏步向前奔出,向著兩個少年沖撞而去。
地表搖搖震蕩起來。
眼見著這兩個少年轉瞬即被大虎踏成肉泥,突然一個穿著樸素布衣的少年郎提著一把木劍向著大虎劈去。
鏗啷一聲,木劍斷折。
大虎停下腳步,怔怔望著這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傻帽。
那少年兩手握著手中半截木劍,對著大虎尷尬笑了笑,轉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