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條山間小路上,傅說在地上撿起一根樹枝對著溫三夜道:“劍,為百兵之君,乃是兵中王者,橫豎可傷人,兇險異常,生而為殺,所以練劍之人雖多,大成者卻極少。”
溫三夜凝神聽著,下意識看了一眼腰間的短劍。
傅說頓了一頓,繼續道:“劍可分為兩種,也就是長劍和短劍,別看只是長短上有區別,實際在真正對敵時的差別卻極大,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見溫三夜聽得有些云里霧里,傅說笑道:“算了,先不跟你說這些,既然你用的是短劍,那我們就單說短劍,短劍運用起來相對長劍要靈活一些,那我就先教你一套短劍行。”
說著傅說便舉起了手中的樹枝,演示了一遍后介紹道:“這套短劍行是我在東勝神州學來的,據說是根據三國時期曹操的詩歌短歌行演化而來,殺力極大。”
“三國時期的曹操?”溫三夜聽得有些蒙,“東勝神州難道只有三個國家?”
傅說淡淡道:“跟你說你也聽不明白,等你去到東勝神州的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傅說將樹枝對著空中一劃,接著曲腿向前走出兩步,手腕翻轉,手中樹枝便如小蛇一樣游走,迅捷至極。
溫三夜滿心好奇,很快就把這些招式一一記在心里,等到傅說演練完畢時,溫三夜也差不多全部記了下來。
傅說回頭一笑道:“都記住了嗎?”
溫三夜點頭一笑道:“記住了。”
傅說本來只是打趣,誰知道溫三夜已真的全部記了下來,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真的全部記下來了?”
溫三夜道:“這有什么難的,只不過是二十幾式而已。”
傅說哈哈大笑起來:“看不出來你小子倒是有些天賦,這樣倒也好,也免得我一遍一遍的重復。”
到了宮燕國的地界以后,步行還要走上兩三天才能到達赤血門的山門,溫三夜只用了一天時間便將這套短劍行練熟,連傅說也不得不感慨這個家伙練劍的天賦是真的高。
這天再來到一處山腳時,溫三夜正一邊走一邊練習著傅說教的劍法,而傅說則在高談闊論著他以前的英雄事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前面小路旁的一棵大樹忽然嘭的一聲折斷倒在了地上,剛好擋住了兩個人的去路。
溫三夜微微一怔,而傅說則仍舊在大聲說這話,似乎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似的。
兩人來到大樹斷折的地方,溫三夜左右環顧了一下,擔憂道:“這么粗的樹怎么會無緣無故斷折?”
傅說絲毫不以為怪,道:“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既然路被擋住那就繞開好了。”
溫三夜不知道傅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也沒有多問,而是隨著傅說繞開了那棵大樹,這時后面傳來了怪異的大笑聲,溫三夜驚疑回過頭,便看到后面倒在路上的樹端上站著一個身材妖艷的狐皮女子。
溫三夜怔在當地,不知道這個狐皮女子是什么時候來到后面的,傅說也停下了腳步,不過依舊背對著那狐皮女子。
那狐皮女子秋波流轉,對溫三夜拋了一個媚眼,柔柔笑道:“好俊俏的少年,怎的來到奴家門前也不和奴家打個招呼,也好叫奴家設宴款待兩位公子不是。”
見傅說沒有反應,溫三夜對著狐皮女子抱拳行了一禮道:“姑娘有心了,不過我們有要事要做,就不叨擾姑娘清寧了。”
溫三夜雖然對外面的江湖世界不了解,不過從小在后山可見過不少妖怪,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不是人類。
不過妖怪中也有善類,在沒有摸清這個女妖的真實目的之前,溫三夜也不愿捅破這層窗紙。
那狐皮女子嘴角微微翹起,風情萬種,纖纖玉手從脖頸上劃下,媚笑道:“我看兩位公子不似有急事的樣,兩位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到寒舍小坐,寒舍備有上好的竹葉青,奴家可以親自為兩位公子斟酒,喝完再上路也不遲。”
傅說忽然冷笑道:“只怕喝完酒,我們兩條小命就交代在這里了吧?”
狐皮女子咯咯一笑,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道:“這位公子可真會說笑話,寒舍又不是什么刀山火海,哪里會要兩位公子的命。”
傅說不說話,看了一眼身旁的溫三夜道:“咱們走吧。”
溫三夜點點頭,轉過身跟著傅說向前走去。
那狐皮女子臉色微微一變,冷聲道:“兩位公子可真是好大的脾氣,不賞臉也就算了,又何必這般不近人情。”
傅說和溫三夜依舊沒有回頭,好像沒有聽到狐皮女子說話似的。
狐皮女子臉色慢慢冷了下來,眼中充滿了惡毒,冷冷道:“既然來到了我的地方,又豈能容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話剛落地,狐皮女子整個人已經一躍而起,一雙春蔥玉手突然長出了無數尖針般的絨毛,對著兩個人的背影猛力揮下,頓時一道青光一閃,小路兩旁的無數大樹瞬間變成兩截。
傅說一只手橫放在后背,忽然豎起兩根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黑光從指間彈出,鏗的一聲,兩道光芒劇烈撞在一起,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那狐皮女子似乎早已料到會有此一著,身形緊隨著那道青光遽然迅猛而至,傅說不慌不忙轉過身,只見他右手輕輕一揮,那狐皮女子整個人便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
狐皮女子倒飛出去十幾丈,撞在一棵大樹上,那棵大樹頓時便被撞斷,狐皮女子跌坐在地上,口中溢出濃黑的鮮血,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鮮血,狐皮女子狠狠道:“倒是沒想到赤血門宗主的實力原來這么強。”
傅說面無表情,看著狐皮女子的眼神也不知是嘲諷還是可憐。
狐皮女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赤血門的宗主了。”
傅說眉頭微微一皺:“是黃沖派你來的?”
狐皮女子冷笑道:“你問這個現在還有意義嗎?就算我殺不了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白水門的亦靈大師已經在來殺你的路上了。”
傅說搖了搖頭道:“不過很可惜,你馬上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說完,一道黑光從狐皮女子眼前閃過,狐皮女子的腦袋便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那具尸體也變成了一只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