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坐在院子當中,想著剛剛掮客說的那些話,有些驚詫。
“親王級王妖,食月玄武?!”
掮客告訴他,那頭食月玄武曾是兩千年前趙國一位國主的靈寵,等到那位國主死了后,食月玄武便一直留在那皇城河中。
國主換了一位又一位,食月玄武也漸漸的從一頭靈妖修成了王妖,到如今,已是親王級的王妖了。
這頭食月玄武已經被看做是玉京城的“神獸”,守護著皇城!
食月玄武也得到大趙皇族和許多修仙宗門世家的奉養,很多的天材地寶、靈丹靈藥都傾倒入河水中,只期它能突破到帝王級,甚至成為天妖!
這頭食月玄武每個月的十五都會浮出水面,對月吐息吸收天地間的精華,站在附近的人多少會沾染那些精華,各種凡俗的疾病頓時會消失不見!
“竟然還有這種事。”
李樹還真的想看一看這頭親王級的食月玄武王妖。
明日,便是十五了。
玉京皇城外,有一條河流環繞流過,于正門處積成了一個很廣闊的水池,水池深不可見底,終日有士兵把手,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靠近,更不能進入水中。
因為這里就是食月玄武棲居之地。
當然,皇族不是擔心食月玄武受到傷害,而是不想食月玄武受到打擾!
這頭食月玄武是趙國一位國主的靈寵,雖然那位國主早已經不在,可是這頭王妖依舊對皇族親善,被大趙皇族十分看重,甚至期待有朝一日成為帝王王妖,甚至是天妖!
如此,大趙皇族就更多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當距離太陽落山還有兩三個時辰時,就已經有人到了池水邊等待了,希望能夠獲得好運,沾染到食月玄武的吐息,任何頑疾都不費吹灰之力的治愈,還可以強壯體魄。
李樹也到了這里,看著幽幽的水面,他不認為食月玄武的吐息能夠驅除他體內的寒毒,畢竟,呂佗可是正兒八經的仙師,擅長醫道,都對晶焱之毒束手無策。
這頭食月玄武縱然是親王級王妖,可也只是一頭妖獸,那吐息可能有些玄妙,但絕對稱不上是治愈一切的仙丹妙藥。
他來這里,更多的是為了開闊眼界,長長見識。
“這頭食月玄武是很久以前一位趙國國主的靈寵,可那位國主早就已經死了,它竟然沒有離去,留在了這里。”
李樹站在池邊,嗅了一口,聞到池水里有絲絲的藥香飄散出來。
“看起來掮客說的是真的,這池水里不知道傾倒了多少丹藥,才能夠有藥香飄出來。”
他有些明白樂,這頭食月玄武為什么不離開,換做是他也不會離開啊,留在這里有享用不盡的丹藥,也不用擔心與其他王妖發生廝殺。
距離日落越近,來到池邊的人就越來越多,從各條街道走來,從馬車上下來,越聚越多,已經有上千人之多。
李樹靜靜的等待著,忽然,有人走到了他身旁,看了他兩眼后問了一句話:“兄臺可是讀書人?”
“正是。”李樹語氣緩了一下,“有事?”他看到眼前這個人似乎像是個讀書人。
“看起來兄臺是初到玉京?每個月十五都會有一艘白龍書院的舟船停靠在前面的河岸,凡是讀書人都可以登船,等到夜晚,船就會順流而下到這里,比起站在岸邊觀望,在船上更容易感受到食月玄武的吐息。”
白龍書院的船?李樹有心拒絕,不想與白龍書院的人發生交集,但是眼前這個人十分的熱忱,已經在前面帶路了。
“既然我現在是季永文,那就應該做季永文會做的事。”李樹跟了上去。
走了沒多遠,他就見到了那艘屬于白龍書院的舟船,一條很大的船,停靠在岸邊,已經有許多讀書人登船,站在了上面。
李樹踩著板子上了船,立在了一群讀書人中。
“在下峰云郡,華庭縣,鞠何遠。”
“季永華,鳳丘郡,洛河縣。”
鞠何遠看了幾眼,微微笑著說:“鳳丘郡,到玉京可是很遠的路啊,這一路走來,季兄一定很辛苦吧。”
“還好。”李樹心里暗道,豈止是辛苦,人都已經倒霉的被山匪給殺害了。
兩人閑談了起來,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讀書人,但李樹并不擔心自己會露餡。
天色漸漸的暗淡下來,甲板上的讀書人已經有上百個了,船也開始動了,朝著下游漂過去,靠近那片食月玄武棲居的池塘。
“那食月玄武雖然每個月十五都會浮出水面,對月吐息,但只有偶爾才會泄出一些來,只有運氣好才能恰好沾染到,我已經試過三十余次,尚且沒有感受過。”鞠何遠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李樹望著河面,沒說什么。
“季兄,可是修仙之人?”忽然,鞠何遠壓低了聲音,湊到李樹身旁問了一句。
“鞠兄呢?”李樹反問了一句。
鞠何遠低聲道:“華庭縣鞠氏雖然比不了名門大派幾千年的世家,但祖上也曾出過兩位筑基境仙師,在下不才,八歲踏入修仙之路……”
見到此人表明了自己是修仙者,李樹心里想了想后,也點頭承認了:“偶然得了些機緣,才踏入修仙之路,比不了鞠兄世家子弟。”
至于境界,兩人都沒有問,也都沒有說。
船行的不急不緩,很快就臨近了那片水面寬闊的池塘了,漸漸的放慢了速度。
這時,有一位穿著白色長衫的男子從船室中走了出來,得到了甲板上一群書生的問候。
這是一位白龍書院的弟子,直接走到了甲板船頭,望著那池水面,淡淡的說了一句:“應該快了。”
剛剛還站在李樹身邊的鞠何遠已經湊上前去了,十分恭敬的抱拳行禮:“見過曲廷師兄。”
“原來是鞠兄弟。”曲廷回頭看了一眼,點點頭。
鞠何遠問道:“聽聞大羅山舉辦了一場盛會,曲師兄可曾前往?我等雖然向往,但路途遙遠,實在不便。”
“雖然不曾前往,但也從一些師兄弟的口中詳細的了解了那場盛會。”曲廷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悅情緒,“所謂盛會,不過是大羅山想借這個機會揚威罷了。”
甲板上的眾多書生都對于大羅山的盛會非常感興趣,紛紛湊上前,圍著船頭而站,聽那位白龍書院的曲廷師兄將大羅山盛會的事。
“此次是太子太保大人駕馭御天樓親自前往,目的就是將大羅山想出風頭的想法壓下去,甚至還打算趁機將升仙臺也帶回書院,可惜,只差了一步!”曲廷握緊了手,恨恨不已。
鞠何遠小心的問道:“曲師兄,究竟發生了什么?”
雖然不光彩,但曲廷沒有隱瞞,將登仙路的比試說與了甲板上的眾書生們說了:“書院的兩位師兄得了二三,卻被大羅山得了魁首。”
“是大羅山的哪位弟子得了魁首?”
“竟然比那兩位書院的師兄爬的還高!”
“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了。”
書生們感嘆連連,也不住的嘆息。
白龍書院可以說是書生眼里的圣地,哪怕沒有能進入,心里也向往之。
“是一位女修,名為李小草,是仙師敖堅的弟子,是她得了魁首。”曲廷重重的哼了一聲。
李樹眉毛一挑,心里暗笑,看起來小草的名聲在白龍書院已經打開了,成了名副其實的名人!
“竟然是一位女子,當真是讓人沒想到。”
“不知年芳幾何?”
“李小草,名字雖然粗俗,但想必應該是位氣質超脫的仙子。”
聽到是個女修得了魁首,一幫書生議論的更加來勁了,不像是書生,倒像是坐在村口扯八卦的村婦。
李樹掃了一眼,見到一些書生的神情好似對得了魁首的小草有了某種心思一樣。
這時,那曲廷又開口了:“聽回來的師兄說,那李小草長的極黑,面如黑鍋底,四肢粗壯如村婦一般,其貌更是丑陋不堪,看上一眼就令人胃口全無,在我看來,有辱大羅山宗門!”
李樹承認妹子小草長的是黑了一點,也不夠苗條,但絕對算不上丑陋,完全就是一個正常女孩的平均水準,不漂亮但也不磕磣!
但到了這個曲廷的嘴里,竟然說成是丑陋不堪,看一眼后飯都吃不下去?這分明是惱羞成怒,故意羞辱小草!頓時讓他心里大為的惱火!當哥的怎么能允許一個外人在這么多人的面前侮辱自己的妹子!
“出來了!”
這時,有書生驚呼一聲。
剛剛還平靜的水面突然出現了一層層的漣漪,很快,一個巨大的土黃色甲殼從水面下浮了上來,就像是一個小島一般!
當整個食月玄武從露出了水面,李樹看了一眼,心里也大受震撼,好一頭親王級王妖,果然非同一般!
一時間,河岸上的人們,還有甲板上的書生們的注意力都被食月玄武吸引了過去。
李樹則在盯著那個叫曲廷的白龍書院弟子,準備好了出手!罵他他能忍受,但羞辱小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