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眼前這一位是老太師姚炳新收的弟子,亭子里的人紛紛主動的拿出了各自的名帖遞上,希望能夠改日登門拜訪。
李樹漸漸的也從鞠何遠的身上學來了一些,他現在是太師的弟子了,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攀交情的,所以始終一副渾不在意、居高臨下的神態。
季如畫說的沒有錯,他并非完全不愿意幫著找到真正的季永文,原因也很簡單,換做是小草被人劫走了,他只會做的更加不顧一切!
但他心里想的也非常的清楚,無論如何,最重要的還是他自己的小命,一旦察覺到有任何危機出現,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脫身。
當回到宅子時,早已經有仆人備好了豐盛的飯食。
李樹與季如畫坐著,周圍站著四個丫鬟兩個仆人侍候著。
“這也算是過上了何員外的生活?”李樹想到了第一次去何府的場面,和眼前很相像,雖然不過是大半年之前的事,但是卻感覺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一樣。
季如畫讓丫鬟給李樹布菜,十分的自然,就好像真的完全把他當做了季永文一樣,這讓李樹暗暗稱奇。
“永文,剛剛外出,可見了哪些人?”不同于李樹胃口很好,大快朵頤,季如畫只是動了幾下筷子就放下了,但沒有起身離開,而是時不時的說句話。
李樹隨意的將遇到的事和人簡單的說了一說。
“你成了老太師的弟子,是我們季氏之福,切不可給太師府抹黑,知道嗎?”季如畫細心柔聲的叮囑道。
被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用一種關心的眼神盯著,還親切的囑咐一些話,這讓李樹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起了雞皮疙瘩。
吃過了飯,丫鬟仆人都出去了,又只剩下兩人了。
李樹緩了口氣,對季如畫說到:“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有些話也不妨直說,我會嘗試著幫你找到他,但一旦我感覺到情況對我不利,就會立刻結束這一切。”
“多謝李道友。”季如畫點了下頭,眼眸感傷。
“既然要我冒充季永文,理應對你們季氏有更多的了解,如此才好應對各種情況,不會露出破綻來。”他對洛河縣季氏的了解太少了。
季如畫也認為他說的很對,斟酌了一下后說起了季氏的各種情況,有哪些主要的族人,實力如何……
清晨一早,李樹醒來后就有丫鬟侍候穿衣洗漱,這讓他略有些不時還有……莫名的罪惡感,感覺自己是在“欺壓”平民老百姓,像是黃世仁一樣的人。
不過他仔細想了想后就釋然了,太師是三公之一,在趙國朝廷上是頂尖的大臣了,這些丫鬟和仆人能在這里工作,恐怕算是丫鬟仆人中的精英了,賺的肯定不會少,說不定樂在其中呢。
而他也不是自己想這么做,是“被迫”的,還是為了救人性命,所以沒必要想那么多。
真正的太師高徒奚風然已經詳細的和他說了作為太師弟子日常要做那些事,最重要的便是每隔幾日需要去一趟太師府,除了向老太師請安外,還有就是請教修仙之事了。
其余的時間沒有特殊的要求,在李樹看來,還是比較自由的。
剛剛吃過了豐盛的早飯,李樹有些擔心,長此以往下去他會變得墮落,一早竟然就有十八道菜,鮮果點心六盤,靈茶、靈酒也都應有盡有。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沒有過這么奢侈的生活。
吃飯時,季如畫不時的看李樹一眼,眼里有隱藏起來的探尋。
吃完了早飯,李樹慢悠悠的溜達到了后花園,身后還有兩個丫鬟小心的跟著。
在百花叢中的石凳上坐下后,他半瞇著眼睛,心里考慮起自己的事情來。
因為季如畫的突然出現,徹底的打亂了他的規劃,種植靈米也不得不又停了,雖然現在還在繼續偽裝季永文,可有些事不能停。
“現在再繼續種靈米就不合適了,很容易被人察覺到,也不符合太師弟子的身份,而且,有了太師弟子這個身份,想要賺錢應該會更容易,路子也更多才是。”
季永文他可以繼續冒充,但既然有了這層身份,如果不為自己謀劃謀劃,那就太浪費了。
“太師弟子的身份就是個金字招牌,如果我現在出去借錢,只怕會有無數人搶著送上門來,只是不能那么做,老太師知道了,可能會很不高興。”
“咱現在也算是倌二代了,嘿,想要賺錢肯定比種靈米來的快,還容易。”
“想一想,該怎么做。”他闔上眼,心里謀劃著。
“公子,十三皇子府的人送上了帖子還有賀禮。”宅院的管家來到了近前,小心的上來匯報。
李樹睜開眼,眼里有異色:“十三皇子?”他最早聽過的一位皇子便是這一位了。
他接過了帖子,一目十行的看了,是十三皇子親自寫的,恭賀他成了太師的弟子,字里行間態度十分的熱情,就好像是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樣,還邀請他到皇子府中做客。
除了帖子外,管家還拿來了賀禮的清單。
“一階靈骨一萬顆,二階五千顆,三階三千顆,四階六百顆……八階靈骨五顆。”
“各式丹藥十二瓶。”
“朝國出產的蛟女珠一對。”
除此外,還有普通的金銀珠寶和綢緞布匹,足足有十大箱子。
李樹眼睛越來越亮,立刻起身,讓管家帶他去瞧一瞧。
送來的賀禮都擺在了正堂,整整十個棕色大木箱子。
季如畫剛剛送走了十三皇子府的人,順便將丫鬟仆人也屏退了:“你們先下去吧。”
李樹已經將一個個箱子都掀開了,查看送來的這些賀禮,從一個錦盒里找到了一對青白色的珠子,有龍眼那么大,光潤漂亮。
“這就是蛟女珠?十三皇子倒是大氣。”李樹在書上看到過對蛟女珠的描述。
蛟女是一種海水里才會存在的奇特妖獸,而且是群居妖獸,種族龐大,而只有很少的蛟女體內會存在蛟女珠,傳聞,蛟女珠就相當于是蛟女的“蛋”,只是還沒等孵化成為新的蛟女就被捕殺。
蛟女珠也是一種難得的天材地寶,經常帶在身邊可以養身體之氣血,對于時重病剛剛愈合的人最好不過了。
再算上那些靈骨、丹藥,統統加在一起,十三皇子的這份賀禮的價值應該有三顆九階靈骨,算得上不小的手筆了。
李樹心情大好。
“你,該不會是想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當季如畫一開口,李樹就警惕起來,說到,“難道不應該嗎?”
他已經冒著危險當魚餌了,有些福利不是應該的嗎?難道她也想分一杯羹?
“你誤會了。”季如畫考慮了須臾,說到,十三皇子送來的這些賀禮價值不低,顯然是有意想要與太師新收的弟子交好,但這些賀禮也不是能隨便收的。
“既然十三皇子送了名帖還有賀禮,按理來說,你是必然要登門拜訪的,同時,也要送去見面禮,通常而言,送去的禮物價值和這些賀禮相當,這樣才符合情理。”
情理?李樹笑了,他才不在意:“他送來賀禮,什么目的顯而易見,為的是與和老太師的弟子拉近關系,既然如此,又何必再送回去?那豈不是辜負了十三太子的一片心意?”
不等季如畫在說什么,李樹揮揮手,便將那些用于修仙之物都納入了自己的儲物袋,至于剩下的金銀珠寶放進儲物袋里都嫌占地方,于是叫來管家,讓仆人送去庫房盤點。
見李樹不聽自己的意見,十分獨斷,季如畫有心想要再說點什么,但也有些擔心將人惹惱了。
“回禮我已經想好了,就這把飛霞劍吧。”李樹坐在椅子上,將那把中品寶器飛霞劍拿在手里,“我想堂堂皇子,不會在意的。”
飛霞劍只是一般的中品寶器,也就價值一顆九階靈骨。
“不可!”見李樹要把飛霞劍送十三皇子作為見面禮,季如畫急聲喝止。
李樹望過去,渾不在意的說:“為何?這不過是一把中品寶器,對太師府而言,算得了什么,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既然你想要讓我冒充季永文,讓我能不露破綻,那么就應該把握真正的看做太師弟子,而你沒有資格決定我怎么做事!”
這一次,季如畫沉默了,沒有再說什么了。
“聽說有三十多個皇子,其他皇子應該也會送來賀禮吧。”李樹兩眼一亮。
一個皇子身上可以撈兩顆九階靈骨的話,那么三十個皇子就是整整六十顆啊!除了皇子,還有哪些玉京周圍的宗門世家難道不會有所表示?
見到季如畫面色有些郁郁,李樹一挑眉,說道:“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季氏本就落魄了,而出身這樣一個世家的子弟見到一大筆財富,難免會有些貪念,如此才說得過去,難道不是嗎?”
“永文他不是……”
季如畫想要澄清,但李樹沒給她這個機會,不容置疑說到:“如果你還想找到他,最好按照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