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在白登山上的時候有一次聽到過“邪修”的字眼,曉得這是對一個特殊修士群體的統稱,就像“害蟲”類似。
“曾玉泉成為邪修之后實力膨脹得飛快,不但建了一個名為“黑風谷”的宗門還明目張膽的將手朝世俗伸,不但觸動了靖舊帝國的根本利益也引來了桂山修院和萬卷書山這兩個超級宗門的不滿。
所以就開打了。不過一開始黑風谷還占了上風,靖舊帝國的圍剿接連失敗,據說還折損了兩員旅帥。后來萬卷書山和桂山修院出動高手參與圍剿才蕩平了黑風谷,但走漏了曾玉泉。
而后三年內,曾玉泉在靖舊帝國境內制造了三起喊人聽聞的邪祟圍城事件......”
“等一下,張大哥,您說邪祟圍城事件是那邪修曾玉泉制造的?!”
“不是每一次的大規模邪祟出現都是人為的,但曾玉泉有這種手段,所以他才被稱為五百年來修士界最大的禍害。
后來曾玉泉被自己的徒弟出賣,在弱水岸邊被萬卷書山的山長田傅丙斬殺。而后兩大超級宗門和靖舊帝國開始舉國清理和曾玉泉相關的人和物,而善惡圖就是其中之一,據說這玩意兒是用邪祟和靈魂修的魂魄合煉出來的。”
莫離聽得很入神,一個能和兩大宗門外加靖舊帝國相抗衡的邪修?這曾玉泉得有多猛?
“這么邪乎?”
“嗯。據說這善惡圖當初是黑風谷里中級以上弟子人手一份,用他們獨門手段施展開來可以攝生人魂魄,困修士靈智,還能吞噬靈法威能,攻防一體端的厲害得很。
不過這東西后來被收繳銷毀了,還留在外的很少。也不知道白家是怎么弄到手的。”
莫離拿著畫卷端詳了一會兒,想展開又心里發虛,想想還是算了,還給了張昌。另外問道:“那曾玉泉到底悟透了什么法門?居然能和兩大超級宗門和靖舊帝國掰手腕?”
“這就不清楚了,或許桂山修院和萬卷書山的人知道吧。”張昌搖了搖頭,這種事情內幕太多,經不起推敲的,作為區區普通修士還是別去猜測為好。
不過莫離明顯好奇心未減,他對這些修士界的秘聞很感興趣。
“張大哥,再給我講講唄,關于邪修,現在還有嗎?”
“邪修多的是,只不過大多數都跟老鼠一樣躲在一般人尋不到的地方罷了。”
“怎樣才算是邪修?”
“呵呵,莫小子,你擔心我們白登山也是邪修?”
“嘿嘿,張大哥,你知道的,我還是個孩子,不太懂這些,所以,給我講講嘛。”
“......邪修的界定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修行的過程中會不會涉及到生人的魂魄或身體。一旦涉及到這兩樣東西不管是不是故意而為之都算是邪修,會受到所有修士名正言順的追殺。”
“我......沒聽得太明白,什么叫“涉及”?”
“你聽明白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我所說的“涉及”也可以用“使用”來替代。”
使用,使用生人魂魄和身體進行修煉?
這個念頭在莫離的腦子里一閃就再難揮散,讓他本能的有些作嘔。
靈淵宗是玩尸體的就已經很不受修士界的待見了,視他們為瘋子是老鼠,人人避之不及。邪修居然是用活人的魂魄和身體來修煉?單單是“使用”二字就讓人頭皮發麻。
張昌扯了下嘴皮,繼續道:“邪修的手段詭異,各有門道很難察覺,但他們也和咱們白登山有生意往來,算是咱們的客戶群吧。下次有機會你可以去見識見識。”
“......”
莫離心里已經拒絕了,他不想和“吃”人的家伙接觸,他擔心自己會吐對方一臉。
“睡吧,明天進城。”
“嗯。”
晚上,夢里莫離過得很不安穩。先是夢到余浩申,又夢到白寺季和白愷威,都是只有腦袋飄在空中,忽忽悠悠的毛骨悚然。然后又夢到了鳳嬌鳴,穿著一身緊身的連衣裙,一副地球辣妹的打扮,還撩他......
醒過來的時候日頭正當頭,中午了。
“醒了?那就走吧。”
“哦哦,睡過頭了。”
“正常,我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回去大睡了三天。”
出了樹林再走一個多時辰就遠遠的看到一座城池,到浩城了。
比起之前的封日城還有莫離生活了小半年的黎城,浩城算不上大城市,甚至比起一般的村鎮都差不多大小。但這里卻有傳送陣,而且是官辦的。
用張昌的話來說浩城其實是一個已經沒落了的戰時中轉站,只不過因為涉及到一些人的利益所以才被保留了下來。這里現在成了一個小門小派最喜歡聚集的地方。被很多修士戲稱為“亂燉城”。
不過可惜的是這次莫離還是沒有被允許在這座“亂燉城”里逗留,理由是下山太久了應該趕緊回去。但事實上莫離卻知道,張昌是擔心手里箱子里裝的那些邪核和善惡圖。所以,進城之后張昌就直接去了蒼天會在浩城的駐點,交了二十五顆邪核注銷了這次的任務,然后扭頭就帶著莫離進了城中心的傳送陣。
這一次莫離沒有吐,他臉色正常的從傳送陣里自己走出來的,甚至還牽著不停打著響鼻的踏雪。
“感覺如何?”
“還好,就是,還是有些頭暈。”
“頭暈很正常。我坐過數百次傳送陣了一樣頭暈,只不過習慣了而已。走吧,爭取早點回山。”
“嗯!”
不知道為什么,莫離現在有種很愉悅的感受。讓他想起每年過年的時候開車回老家的感覺。
老家?那座里城市不遠但卻很寧靜的小村社?
或許吧。
或許現在白登山上那座奇葩的姻緣殿已經在莫離的心里有些家的屬性了。他喜歡那上面的粗鄙漢子,還有那些傻乎乎的善男信女,以及整天陰沉著臉的巨胖謝謙,還有他的老師陳天麟。
想著想著便催馬更急,一不小心又摩擦到屁股上的皮一陣陣火燒的痛,最后也不停,又是一張流云符當軟墊,看得邊上的張昌暗道箓修都是些奢侈的混蛋。
“張大哥,我回山后就去找老師學古玉白龍湯,然后請你!”
“哈?那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