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城外。
譽子孝冷冷的瞥了一眼。
遠處的王奎,以及他麾下那三千多連盔甲都沒有的乞丐兵。
雖然譽子孝為人謹慎,但他也不覺得這樣一只部隊能給他帶來威脅。
“閣下為何而來?”
現在劉琰并不打算出面,而李傕郭汜也不想現在露頭,戰前的問話自然就交給看王奎。
譽子孝沒有直接答話,而是先是打量了王奎一番。
先天二重的修為,老實說已經算不錯了,至少要是譽子孝純靠自己不依靠家族的話,現在只怕還沒有這般修為。
至于身后的士卒。
雖然個個面黃肌瘦,氣息孱弱,但是行軍列陣之間卻是絲毫不亂,而眉眼間居然還能隱約透著一股子殺氣。
看了一圈譽子孝的目光再次回到王奎身上,而這次的眼神中還帶著一抹欣賞。
若是眼前之人不是劉琰的話,倒是一個可以吸納的人才。
譽家不缺能打的先天境,但是一位可以練兵的將領卻是永遠不嫌少的。
王奎此時可沒心思關心譽子孝的想法,他現在還是很緊張的,要知道王奎原本就是南疆的逃兵,逃到池州后才落草為寇。
雖然他當逃兵的原因很復雜,但終究還是逃兵,骨子里有一種說不明的抵觸與怯懦。
雖然這段時間李傕郭汜沒少對他折磨訓練,王奎的修為也有所突破,但是這種發自內心的情緒卻是無法排解,所以一開始李傕說要讓他做這次戰斗主將時王奎是不想答應的。
不過懼怕也有高有低,起碼對于王奎而言,當主將的恐懼遠比不上對于李傕手段的恐懼。
而此時城頭上,劉琰劉忠和李傕郭汜林四文等人都在觀察著城下的動向,現在看來雙方都不急著動手,譽子孝是不著急,而且對于王奎有招攬的心思,而王奎則是李傕制定的計劃,敵不動我不動。
原本李傕昔日率領西涼鐵騎的作戰反正那也就一個字:
莽!莽穿,莽死,莽到對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按死在地上!
但是那是精銳的西涼鐵騎干的事情,而不是現在手下的這三千沒有見血的乞丐兵,其中還有大半沒有馬。
在李傕看來士卒沒裝備不要緊,吃不飽也不要緊,當年的西涼鐵騎能夠橫掃天下,入主長安靠的并非這些,當然也么有這些,畢竟當年的西涼已經窮成那副鬼樣子。
而西涼鐵騎之所以還能成為天下有數的精銳靠的卻是那一股子擇人而噬的兇悍,與至死方休的鐵血,當意志強大到極致,死亡也可以抗拒。
而現在劉琰手下的這三千士卒,即使在李傕郭汜的訓練下有所進步牡丹石距離真正的西涼鐵騎卻還是天差地別。
那是一種質的差距,而這種差距需要一場場血戰來抹平。
這樣是李傕堅持要讓士兵先打頭陣的原因,哪怕有損失,哪怕打不過,也要打。
劉琰雖然可以讓陸炳楊希他們出手,一個人也不會損失,但是他們卻會失去這一次洗禮,戰士終究是要上戰場的,劉琰護得了他們一時卻護不了一世。
與其等到那一天被人打的全軍覆沒,倒不如在現在還能控制損失的情況下,讓他們早早成長。
“閣下為何而來!”
見自己的第一句問話譽子孝沒有回答,王奎又厲聲問了第二句,不過此刻在王奎面前的譽子孝卻察覺到了王奎聲音里的微微顫抖。
同樣的城樓上的劉琰等人自然也聽的出來,劉琰等人看來這是王奎第一次領兵是緊張導致的,而在譽子孝眼中這則是底氣不足。
心下譽子孝便覺得這仗穩了。
“來滅了你們!”
譽子孝終于答話,雖然對方有三千人馬這是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期,但是說大地大部分只是步兵,而且自己身后的可是五千譽家的精銳騎兵,再加上自己先天五重的修為,自問還是問題不大的。
“沖!”
譽子孝一身令下,身后的騎兵便一擁而上,撲向王奎已經那三千新兵。
“這沖鋒太糙了。”
李傕看著城下的一幕,頗為不屑的說道,顯然對于譽子孝評價并不高而此時陸炳和楊延嗣也已經回到了城樓之上。
“有嗎?看著蠻厲害的啊?”
陸炳對于軍事是不怎么感冒的,當了一輩子的錦衣衛,技能都點在了情報偵訊和權謀政治上了。
“你不懂。”此時一直潛水的郭汜也冒了個泡,帶著幾分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
兩人說罷嘴角都同時露出得意的笑容,算是難得的智商高光時刻,而這自然也逃不出陸炳的眼睛,陸炳白了二人一眼,但也沒說什么。
而此時城下雙方的交鋒也已然開始,雖然在李傕郭汜二人眼中譽子孝的指揮水平不堪入目,但是畢竟雙方士卒的差距擺在哪里,很快譽子孝便將王奎及麾下殺的四散。
騎兵對步兵的優勢已經顯現,好在王奎及時讓士卒用長槍對抗騎兵,這招是楊延嗣交的這招是以往宋軍對付遼軍騎兵時用的,楊延嗣雖然自己沒怎么帶過兵,但是這算是基礎的楊業也是教過楊延嗣的。
長槍的阻礙算是遏制住了譽子孝的勝勢,也讓譽子孝很難受,但此時的譽子孝已然被王奎給牽制住了,自己修為高于王奎,但是這種差距還在控制范圍內,王奎雖然明顯落入下風,打的很驚險,但是譽子孝顯然也脫不了身。
而此時城墻上的眾人也在計算著損失,局勢稍有時空便是李傕郭汜等一眾真元境出手的時候了。
相比較召喚的一眾人杰的淡定,作為王奎摯友的林四文就沒這么淡然了,看著王奎一次一次的驚險,心中也是一陣擔憂。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劉琰一方的劣勢也已經越來越大,士卒的折損也已經過百,其中楊延嗣一直在場外救援,一旦有自家士卒倒下他就會竄入其中救出。
“出手吧。”
劉琰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道,李傕郭汜聞言,隨即同時是提刀躍下城門。
“結陣!”
李傕一聲厲吼,在場陷入苦戰的劉琰一方的士卒也隨之精神大振。
而另一邊,郭汜則已經殺入陣中,掌中大刀揮舞,血花隨之在空中飛揚,對于這一幕譽子孝自然也看到了!
“爾敢!”
不一會兒功夫,郭汜刀下已經添了過百的譽家士卒的亡魂,譽子孝目眥欲裂,一聲怒吼,手中長槍重重揮下直接便將已經傷痕累累的王奎給震開,轉而沖向郭汜。
而此時楊延嗣和陸炳也已經入場,楊延嗣作為如今劉琰麾下戰力第一人,所使用的的重槍在這種亂戰之中威力更為顯著,長槍一掃便是數條亡魂,而另一邊的陸炳也不甘落后,一柄繡春刀在他的手中飄逸絕倫,弦月寒光帶著森然魔氣,此刻的陸炳在這亂戰就如同死神一般肆意的收割著性命。
另一邊譽子孝尋上郭汜,而此時的郭汜已然是殺的興起,看見一開送上門的抬腳就是一踹,于是乎譽子孝帶著一副見鬼的表情,被踹飛出七八十米遠。
震蕩的五臟六腑,隨之而來的便是劇痛,譽子孝已經顧不上嘴角溢出鮮血,轉而難以置信的看向郭汜。
“真元境?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