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陳行燁出來打圓場,林鴿暢輕輕“哼”了一聲,說道:“陳行熙,你跟小燁多學學!像你這樣的男人,以后肯定找不到對象!哼!”
陳行熙撇撇嘴,不置可否。
欺負林鴿暢,是最令他開心的事情了。
但是,凡事都要有個度,超過界限……就要挨揍了。
陳行燁笑著搖了搖頭。
自己的這個哥哥啊,半年以來,幾乎隔三差五就要和暢兒姐拌嘴一次。
兩個人爭吵到最后,氣壞了的林鴿暢就會舉起一對兒小粉拳,捶兩下陳行熙,而陳行熙卻是樂此不疲,動不動就欺負林鴿暢,然后……被她輕輕打一頓。
陳行燁和張修城走在他倆后邊,看著兩人打打鬧鬧。
林鴿暢找準機會,快速伸手,在陳行熙的胳膊上掐了一下,撅著嘴:“這次不許太莽撞了!聽到沒!”
陳行熙哪里還有之前的威風,像是一只被拔了牙的猛虎,乖乖說道:“知道了……暢兒姐。”
林鴿暢得意地笑起來:“這還差不多,嘿~”
陳行熙心中暗暗叫苦。
哪里是我太莽撞啊?
明明是我身體里有個“爹”啊!
還是個暴脾氣的“爹”!
陳行熙的這些心思,并沒有刻意隱藏,甚至還半隱半顯,鎧沙不用使用“讀心”能力,就能夠探聽到陳行熙的想法。
一聽這話,鎧沙就生起氣來,大聲喝道:“我哪有暴脾氣!我每一次行動都是三思而后行的!”
經過半年的接觸,鎧沙現在的文學素養直線上升,各種各樣的歇后語、成語、俗語更是層出不窮,若是他不說,恐怕別人都以為他是土生土長的華夏人了。
陳行熙心中對著鎧沙吼道:“你哪里三思而后行了?!你個莽夫!動不動就用影子纏住我的四肢,把我當成牽線木偶了??我給你講過的‘人權’、‘平等’,你全都忘了??你控制我身體的時候,有沒有替我考慮過!”
鎧沙狡辯道:“戰機不等人嘛……我跟你說,當時我就是靠著你的鷹眼和我的精神力感知,雙重保險,確認對方有問題,所以才搶他的刀的,目的就是引他出來!”
陳行熙:“………”
我信了你的邪!
陳行熙不屑道:“那結婚照那次是怎么回事!”
鎧沙心虛道:“咳咳咳,那次是湊巧……我這不是好奇你們人類的繁衍方式嘛,當時聽到了屋子里有一些不可描述的聲音……所以就……”
如果怒氣真的可以變成火的話,陳行熙覺得自己現在早就應該變成火人了。
陳行熙:“所以你就控制著我的手,偷拍人家在床上……那個啥?!!!你可真行!這要不是湊巧他倆不是‘原配’,我就被投訴了你知道嗎!”
鎧沙幽幽道:“殘缺才是美……人生嘛,總應該有一些缺憾……十全十美,反倒失去了美感……被投訴一次也無所謂嘛……”
鎧沙的說話聲越來越小,陳行熙則是越來越氣。
半年的時間,你就開始跟我談起哲學和美學了?
給你兩三年,你是不是能考上研究生啊你!
陳行熙嘆了一口氣。
唉~你可真是個“爹”啊……說也說不得,攔也攔不住……“鎧爹”!
但愿,最后一次任務,鎧沙不要給我搞什么花花腸子吧……
從警署廳里走出來的一行四人,都面露難色。
看著陳行燁、林鴿暢和張修城的愁眉苦臉,陳行熙作為隊長,發揮了鼓舞人心的作用:“大家不要慌!雖然這次我們的任務對象是一名適者,但是從檔案來看,他都三十五歲了才成為適者,這說明什么?”
張修城呆呆地問道:“emmm……說明什么啊?”
陳行熙一拍手,說道:“說明他笨啊!從十八歲到三十五歲,就算他一個月工資只有兩千塊錢,去掉吃穿用度,剩下的錢也足夠他參加十次適者公會的解鎖儀式了吧?”
15歲的覺醒儀式是國家免費提供給所有華夏公民的,而18歲的解鎖儀式,會在高中畢業生的成人禮上免費進行。
如果沒有讀高中就輟學,可以到適者公會自費進行解鎖儀式。
主槍的解鎖儀式并不貴,哪怕是貧困的家庭,也可以比較輕松地湊夠費用,通過解鎖,成為適者。
不過,第二把槍——輔槍的解鎖就沒那么便宜了。
二品巔峰境界,進無可進,便需要到適者公會進行二次覺醒儀式,覺醒與解鎖一氣呵成。
輔槍出現,則晉入三品境界。
價錢嘛……家里沒點兒底兒的話,就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心思再回到眼前這個任務上,陳行熙說道:“解鎖至少十次才成功,說明他的天賦并不怎么高。我們有警察同志們的隊伍支援,而且警署廳給我們每個人都配了一把金屬制槍,難不成我們四個還打不過他一把適者之槍嘛?放寬心!”
如此平庸的天賦,成為適者之后,恐怕也進步不了多少,他的適者槍械,與普通的金屬制槍并沒有多大差別。
踏踏。
身后傳來腳步聲四人瞬間回頭。
鎧沙說道:“他的情緒有些慌張,恐怕是壞消息。”
陳行熙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剛剛在警署廳與四人組交接任務信息的警察,期待著他的話語。
年輕的警員喘了幾口氣,說道:“我們一定找到了那個罪犯的藏身之處,而且,已經有一隊同志包圍那棟無人居住的老樓了。”
四人一喜。
這是好消息啊!
罪犯行蹤有了著落,現場有一隊警員包圍了那里,而且老樓無人居住,絕對不會傷及無辜群眾,是最佳的沖突地點!
陳行熙心道:“鎧沙,你猜錯了!”
鎧沙自信地呢喃道:“不可能的……”
警員焦急道:“可是他手里有人質!人質是奉天市適者藥品集團董事長家的孩子!”
四人大驚:“什么!”
奉天城北,老樓。
這棟樓有二十年的歷史了,前些年說要動遷,可是后來開發商還沒來得及拆這里,就在別處蓋好了新的小區,原住戶遷徙完畢,這片老樓卻一直沒有拆。
聽說……好像要改成商業用地,在城北建設成新的區域性經濟中心。
四人組坐著警車,快速感到現場。
一隊警員十人,包圍了這棟老樓唯一的出路。
陳行熙抬頭望去,老樓年久失修,又失去了人氣,原本粉刷的墻面已經掉光了顏色,窗框、玻璃有些被人拆走,有些已經破開窟窿,看起來一副“死城”的樣子。
樓高20層,在第五層的一個平臺上,正站著兩個人。
兩個人頭上都套著黑色的絲襪。
一個人被綁著,黑色的絲襪堵著他的五官,看起來應該是人質。
另一人摟著“人質”的脖子,絲襪上的雙眼與鼻子處掏了三個小洞,用作觀察和呼吸。
封鎖線再,一個年齡約有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正哭天搶地,板正挺俊的西服已經發皺,兩鬢應該是長期用腦過度,導致白發橫生。
這個腰纏萬貫卻又體態并不肥碩過度的商人,此時正要跪在警官的面前,幸虧警官死死拉著他,他看起來價格不菲的西裝褲子這才沒有直接與地面上的泥土想接觸。
警官:“哎,您這是干嘛,快起來,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救出您的兒子的,快起來。”
有再多的錢又如何,哪有自己的新生兒子重要。
藥品集團董事長已經年過五十了,他的兒子今年剛剛三十,在他的培養之下,畢業于龍京商業大學,現任集團業務部經理,可以說是年輕有為。
如果兒子有個三長兩短……
董事長想到這里,膝蓋一沉,又要跪下:“警察同志,求求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們爺倆啊……我經商這么多年,賣藥給適者,從來都是市場價,沒賺過一分黑心錢啊……”
縱有萬千家產又如何,他倒是真的可以雇到中品甚至更高修為的頂尖適者。
可是……
嫌疑犯會不會痛下殺手誰也不敢保證,萬一他看到敵人太強,與人質同歸于盡怎么辦?
所以說,面對這種一品的罪犯,還是越“弱”越好,不容易令犯人的情緒失控。
但……太弱的話,恐怕又無法在保證人質安全的情況下,解決罪犯。
警官看到陳行熙四人乘坐警車來到現場,對董事長說道:“您先冷靜一下,快看,他們是我們獵獸者公會這半年來的‘新星’,幫助我們警署廳解決了不少案子呢!”
董事長回頭看看四人,雖然他們年輕,但是董事長依舊不敢小覷。
能夠一手掌管整個奉天市的適者藥品行業,又豈會是個傻子?
越是這種看起來年輕,而且又自信的人,就越是天資過人!
別看現在啥也不是,等到成人禮一過,槍械解鎖,修為就會突飛猛進,遠比其他適者進階快速。
更有甚者,一日頂他人數月之功!
董事長轉頭過來對著四人就要拜:“請務必救下我的兒子啊!”
陳行熙眼疾手快,扶住了董事長,說道:“叔叔,您別這樣,您年齡比我們父母都大,這不是讓我們折壽嘛。”
董事長緩緩站直身子,說道:“麻煩你們了!如果你們救下我的兒子,你們未來十年,哦不,你們四位小天才一輩子在我公司買藥,我都按成本價賣給你們。”
“在成本價的基礎上再打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