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將軍馭人真有一套。”
陳無數拿著將令回到軍營當中，坐在校尉大帳里，望著火盆心里頗有感觸。
不愧是京師混出來的大將軍。
不是那種只會打戰，不通人情的將領。
呵呵。
拿他和歷史上喜歡鞭打士卒、欺辱部下的將領比較起來，兩者高下立見。
衛將軍未來能夠成為權臣，以大司馬、大將軍之職威震天下。
不是沒有道理的。
由于時候已晚，士卒們都已吃飯完，正休息，不適合調動兵員。
陳無數在被擢升為裨將軍以后，并未立即巡視兩營，也未征調人馬。
現在他隨手把將令放在桌上，打算獨自清凈片刻。
至于上交給衛將軍的幾份情報，他則已全部都看過一遍......
可惜，情報上全部都是匈奴符號，他不能懂匈奴文字，看過等于沒看。
不過，唯獨有一份例外，那就是赫蘭部的草原地圖。
作為一個游牧民族，地圖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基本每個部族里都會有地圖。
記錄范圍都不相同。
所以行軍打戰繳獲地圖是件很尋常的事情，一般只有在某方明知必輸的情況下，才會把地圖、書簡等情報燒毀。
赫蘭部不是甘愿認輸的部族，于是大帳里留下很多東西，其中就一份草原地圖。
當然，往往小部族只會草場附近的地行圖，只有大部族才可能擁有整座草原的大地圖。
陳無數看過赫蘭部的地圖，不大不小，囊括了附近數百里的許多部落。
較遠、或者已經途徑的地方不說。
赫蘭湖再深入草原，一路還剩下九個中型部落。
并且地圖上的標注，一路直指匈奴的祭天圣地“龍城”所在，就位于河套草原西北方的一座大山低下。
只要拿到這一份地圖，不需再要知道其他情報，西征大軍直接就能殺向匈奴的圣地“龍城”。
可是陳無數卻敏銳的發現，這張地圖上少了一個紅點！
就是黃縣令府中，抄出的那張地圖里，位于草原腹地的一個部落紅點是！
這讓陳無數猜想到一種可能，不過他并沒有將這個想法和衛將軍稟告。
因為他知道衛將軍才是整支西征大軍的主角，手下有更多的人物出謀劃策。
陳無數能夠猜到的細節，衛將軍不可能會忽略。
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猜測就一定會對。
大軍接下來該往那兒走。
必須要取決于衛將軍的決斷。
陳無數一時間陷入思索，企圖證據，佐證內心的猜測……
這時魏長羨得知都尉回到營帳，特意端著一份烤肉和米粥，來到大帳門外喊道：“稟都尉，屬下魏長羨求見。”
他知道都尉去和衛將軍復命，并未有時間用晚餐，早已為都尉烹制好晚餐，現在掐著時間送來。
“進來吧。”
陳無數思緒被人打斷，臉色不悅。
要是魏長羨沒有重要的事情，等等一定讓人把他拖下去挨打。
雖然，他不知道這家伙大半夜不休息睡覺，來到他這兒來干嘛，但畢竟是親信下屬，還是得給點面子。
不然送出的兵法等于白送。
陳無數開口以后，魏長羨掀開帳簾，端著餐食走進大帳，面色關切的講道：“都尉，這是屬下給您留的餐食。”
陳無數動動鼻子，臉上故作不爽，擺擺手說道：“沒酒算什么晚餐？”
魏長羨表情大驚，連忙出聲勸誡。
“都尉，軍中不可飲酒。”
陳無數盯著他的樣子，片刻后笑了笑，放下臉上的不悅，隨意擺擺手道：“你若真拿出酒來，我就真要治你的罪了！”
他站起身指著魏長羨的鼻子，語氣帶著責怪，表情卻放松很多。
“呃…”
魏長羨表情僵硬，沒想到，陳都尉是在給他下套。
可他和都尉大人理論，連忙把晚餐放在桌案上：“請都尉大人慢用，屬下先行告退。”
原本，他的打算是借機拍個馬屁，順便表示對都尉的忠心。
要是能收到一點消息，弄的都尉是否受到衛將軍的嘉獎。
那就完美了！
可在被陳無數恐嚇一遍以后，他的心里有點害怕，干脆把全部念頭都放下。
送完晚餐，直接就轉身走人。
離開時還在喃喃自語：“都尉這套變臉的手段太可怕！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當然，他也看出都尉不想和人多聊，所以才會干脆利落的走人。
要是陳無數擺出一幅興趣十足的一樣，魏長羨心里再害怕，也得陪都尉來一場促膝長談，秉燭夜話。
大帳內。
燈火通明。
陳無數看著他逃離的背影，再看看桌案上的晚餐，嘖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我有這么可怕嗎？”
說實話，他在聞見晚餐香味的時候，心里就決定放過魏長羨一馬了。
不過，陳無數現學現賣，倒是用了一下衛將軍的套路。
沒想到竟然把魏長羨嚇成這樣！
“看來我膽子還算大的。”
陳無數再度又笑了一下，雙手拿起著、匕、開始對盤中餐大下毒手。
烤肉和米粥一個葷勁十足，一個清淡怡口。
不錯不錯，絕對是精心烹制過的，特別是烤肉面上還灑著許多香料，聞起來誘人，吃起來真香，魏長羨有心了。
陳無數一邊吃著，另一邊想起在赫蘭部中遭遇的匈奴薩滿。
剛開始還以為遭遇的薩滿，就是藏在匈奴部落中的“竊行者”。
可旋即不周之靈捕捉到信息，完整的把薩滿體系展現出來了。
一樣是三重天。
第一重：祭司。
第二重：巫師。
第三重：通靈者。
而且由于匈奴的薩滿體系發展不全，導致只有三重天，沒有第四重的“天命境”。
這個世界也太現實了。
發展不全連力量體系都不完整。
難怪，薩滿在草原上地位雖然崇高，但部族的領導人物永遠是部落首長。
因為匈奴的兵家體系起碼是完整的，和大漢的兵家體系，處在同一個層次。最強者要超過薩滿體系，自然主掌者話語權。
不過隨著薩滿體系的出現，也應征了薩滿并非“竊行者”。
最起碼赫蘭部的薩滿不是！
而在陳無數在居庸縣至草原、一路上持續不斷的戰斗當中，傳承之力的覺醒度也已上漲到15%。
中華武術的專精，則從66%上漲到70%。
“武圣之力”增加覺醒度的方式，既暴力又直接。
通過戰斗廝殺、直接就能增加覺醒度。
并且在戰斗當中，陳無數的武術專精也能得到鍛煉。
三點專精度的提升，代表著時候陳無數在打破枷鎖以后，對于武術有更跟深的探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