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戶,未免太過分了點吧。這里畢竟是我東廠的地盤,你這樣難道不怕得罪我們東廠嗎?”
雷夜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還沒有睡醒,錦衣衛都瘋了嗎?居然直接就沖殺進來,無論有什么理由,都已經將東廠得罪死了。
“報告大人,查到了,發現一份雷千戶與賊人通信文書。”雷夜這時候發現自己中計了,這些家伙分明是有備而來。
“大人,找到了。”丁三悄悄的在徐承重耳邊說道。
“雷大人,這信我就帶回去好好查看查看。今天的事,你如果有怨。就直接找我們牟帥去。”
徐承重直接把牟彬給搬了出來,誰讓牟彬是自己的上司呢。屬下有事,報上司的名號不是很正常的嗎。
然后錦衣衛在雷夜眾人的眼神中,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東廠的地盤。
“丁三,拿了多少回來?”徐承重在東廠的千戶所可不好問,出來之后才問丁三。
“大人,他們還真的有不少。我們直接搬了四大箱,估計得有一萬多兩,這下我們發了。”
丁三也是高興啊,畢竟都快過年了。錦衣衛再厲害也不能夠憑空將糧食變出來啊,他們也是要用錢買糧食吃的。
他們這也是在感慨自己遇上了一個不怕事的千戶啊,如果還是之前的那個千戶,估計大家今年就要餓著肚子過年了。
“牟帥,徐承重他……他”一個在不遠處時時看著徐承重怎么解決這件事的軍士回來匯報了。
“他怎么了?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牟彬一向都是做事迅速的,所以他也不喜歡自己的手下慢吞吞的做事。
“他弄到銀子了,而且數量還不少。”他咬咬牙說道。
“弄到銀子了?看來這徐承重還不錯嘛,怎么弄到的?”牟彬以為徐承重又去收了一次平安銀,但是這個探子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直接暈倒在地。
“徐承重帶著自己的一千多號弟兄,將東廠的千戶所圍了起來。然后沖進去將錢搶走,現在估計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分錢呢。”
“什么!!!”他也沒想到徐承重居然會那么瘋狂,他都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這分明就是一個讀書人的樣子,怎么做起事天不怕地不怕的。
不過牟彬在震驚了一下之后,便想起了他的身份。這樣一對比,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嘛。
徐承重是魏國公府的二公子,東廠的王振難道還敢直接對他下手不成?憤怒的魏國公恐怕會將他的腦袋砍下來,所以這次的虧,八成東廠要吞下去。
“韓鵬,你去通知南鎮撫司的兄弟,把扣著的錢給徐承重發下去。等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要來我這里討錢了,還真給了我一個驚喜,這個家伙……”牟彬少見的夸贊了一句。
“可是牟帥,他圍了東廠的地盤啊,咱們是不是……”弘治年間,錦衣衛的地位就很尷尬。一直在被東廠壓著,而皇帝的態度也是偏向東廠。這就造成了早期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乖的跟只雞一樣。
“這關我們什么事?東廠的人來了就讓他們找徐二少去。”牟彬第一次發現仗勢欺人是那么的爽,他就不信王振真的敢去魏國公府找茬。
錦衣衛千戶所里,一千零八人排著隊準備領銀子。而在不遠處喝酒的錦衣衛百戶秦宋正開心呢,手下的兩個兄弟就過來了。
“大哥,那個新來的千戶好像弄到錢了。”他們也覺得蹊蹺啊,他莫非是從魏國公府拿的錢?
“走,咱們這位千戶看來很有錢啊。分錢這種事怎么能少的了我老秦呢,去把弟兄們都叫過來!”
秦宋自己本來就想著千戶的位置很久了,本來依靠他的軍功是可以當上千戶的。可是卻因為張靈和徐承重的賭約,他的千戶位置算是涼了。
不過這也不是他抗命的理由,徐承重不需要這種驕兵悍將,他需要的是時刻聽從命令的戰士。
“清點完了嗎?”徐承重看著丁三在那里清點銀子,白花花的銀子晃著他眼睛都疼了。
他哪里見過那么多的白銀,上一世飾品店里面的白銀都是論克賣的。這里都能論斤來算了。
“大人,總共一萬三千三百兩。這東廠夠有錢的!”這些錢都夠他們三個月的糧餉了。
“把賬簿給我看看。”徐承重做為一個理科生,數學自然不可能太差,所以他要先看一下這里的賬簿才行。
主管賬簿的副千戶將賬本呈上,他心里也七上八下。雖然這本賬簿已經找過高手做了假賬,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瞞得過徐承重。
“寧副千戶,你似乎有些緊張啊。”徐承重都不用想都知道他為什么緊張,于是便翻開了賬本。
“聽說咱們上一任千戶已經調任兵部了?而且還是兵部侍郎開的口?”徐承重一邊在紙上畫著表格一邊跟寧副千戶聊著天。
如果有認識這表格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借貸記賬法,用這個方法來算賬,哪里有錯誤跟對不上賬目的都一目了然。
“寧副千戶,這賬不對呀。怎么少了八千兩銀子?”做這種表格并不需要很長時間,反正又不追求好看。
“這……這大人不可能啊。”寧千仇算是倒霉了,他還以為徐承重不會發現。畢竟一個富家公子,他怎么會這些呢。
“你自己看吧,清清楚楚。”徐承重看了一眼他做的假賬,做的還真不錯。但是在徐承重看來可謂是破漏百出,他們這次算是栽了。
徐承重并不說話,然后看著賬單上的名字。十個百戶,居然有五個都貪污了。前任千戶最嚴重,居然一個人吃了五千兩,也不怕被撐死。
“丁三,開始分銀子,讓弟兄們過個好年。每人額外發三十兩,不夠的我出。”徐承重說道。
“謝大人,丁三在這里替諸位兄弟謝過大人了。”說完丁三便單膝下跪,行了一個軍禮。
“老子給錢是讓你們拼命的,少在這里給我煽情。”徐承重轉過頭去,實際上他覺得自己并沒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