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的笑容很危險,你快收起來。”徐承重說了一句,他覺得這個熊孩子沒有安好心。
朱厚照這家伙很不靠譜兒,想起一出是一出,徐承重忽然覺得自己很難跟上他的思維節奏,身為一位穿越人士,被古代人弄得如此慌張失措,實在是一件非常羞恥的事情。
“姐夫,我只想去看一下自己皇后的樣子而已,我都要成親了,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妻子長什么樣子,這不是開玩笑么?”朱厚照說著。
徐承重覺得也有道理,可是這種事是不能干的,如果真的做了,那么朝廷的那群言官又要開始懟皇帝了。
“未行大婚之禮便私自去岳家偷窺未來的妻子,陛下,若行跡敗露的話,你會被朝中大臣活活罵死的,還請陛下三思。”徐承重做著最后的努力,試圖勸說朱厚照放棄這個很無聊的主意。
朱厚照毫不在意道:“我在春坊從小被大學士們罵到大,也沒見我少一根頭發,罵一罵有什么打緊,再說你我若小心一些,事情不會敗露的,我悄悄瞧她一眼就走。”
徐承重很無奈,雖然說看一下自己未來的老婆不算什么,畢竟在后世,別說看了,早就將該做的事都做了。
“那你小心一點就行了,我沒有看別人媳婦的習慣。再說了,南嶺衛一堆事做呢,喲沒有時間。”徐承重知道他想做什么,沒有自己在,朱厚照恐怕連宮門都出不去。
不過徐承重的拒絕沒用,畢竟現在朱厚照是皇帝,自己不可能違背他的意愿,否則自己這個大臣還做不做了。
朱厚照的速度很快,說做就做。既然是偷窺,君臣二人自然不能穿著龍袍和官服,必然要喬裝的。
朱厚照突發奇想。命劉瑾給他們一人弄了一套大戶人家仆人雜役的衣裳,二人在謹身殿換上后,看著彼此一副青衣青帽的小廝長隨打扮。二人不由哈哈笑出了聲。
朱厚照和徐承重穿著小廝衣裳,二人坐在轎子里偷偷出了宮,承天門外二人下了轎子,張永領著數十名便裝打扮的宮中侍衛隔著數丈遠遠護侍著。
“你可真行,用我的令牌出宮,如果不是因為侍衛都是南嶺衛的將士,恐怕陛下現在就要被罵了。”徐承重說著。
朱厚照一臉笑意,根笨就不在意,其實按照年齡來說,這個還在上初中的小胖子,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國之君。
首先要打聽到朱厚照未來岳父夏儒的住所,這件事情不太麻煩,徐承重隨手從街邊揪過一名巡街的錦衣校尉,低聲吩咐了幾句,不出半柱香時辰,校尉便匆匆回來,恭敬地告訴了徐承重一個地址。
夏儒是京師中軍都督府的同知,三品武官,弘治帝當初定下婚事時為了恩典夏家,又特意給夏儒多加了一個錦衣衛指揮的空銜,所謂空銜,只是皇帝對大臣的一種恩寵,你可以每個月拿這個空銜實發的俸祿,但你不能行使這個空銜的權力。
因為這個銜號是空的,弘治年間被授予錦衣衛指揮銜號的大臣有好幾位,但真正實授權力的錦衣衛指揮使只有牟斌一人,誰敢拿著這個名號去北鎮撫司衙門吆五喝六,相信牟指揮使大人會用五花八門的刑具幫你測試一下智商。
夏家并不富裕,可以說過得比較清貧,夏儒府位于北城思誠坊,一套四進的老宅子,圍墻很矮,上面布滿了青苔,連門口的一對石獅子也仿佛比別的大戶人家小了一號似的,有氣無力地蔫搭著腦袋。
來到了這里,朱厚照就已經犯難了,這要怎么進去?他們都沒有辦法,要知道里面是未來的皇后,徐承重可不想得罪了她。
要知道女人都是很小氣的,自己得罪了太后已經夠要命了,現在再得罪了皇后,那自己以后在朝廷上還不是如履薄冰?
徐承重和朱厚照二人在夏府的圍墻外溜達了一圈,拿不定主意該怎樣進去偷窺一下里面那位大明未來的皇后。
“我說陛下,徐大人,你們都是當局者迷呀,徐大人直接進去不就行了?反正你是錦衣衛,陛下就裝成侍衛,雜家就是太監,這很簡單呀。再以賜物的名義就可以了,”張永說著。
徐承重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是當局者迷了,說干就干。再怎么說,他也是大明的特務頭子之一,想要進一個三品官的家里還不是很容易的事么?
過了一會,他們都換上了衣服,徐承重穿上了蟒袍,看上去帥氣非凡,而朱厚照也第一次穿上錦衣衛的飛魚服,充滿了興奮。
徐承重覺得他沒有見過世面,穿上飛魚服就那么開心了,那如果穿上南嶺衛的軍服,那他豈不是要開心死?
“什么人,站住,這里是夏府,有事請跟我說!”一位家仆看到一群人過來,連忙說道。
“看清楚了,大明錦衣衛同知徐大人,這是內務府張公公,趕緊進去匯報。”丁三拿出腰牌說了一聲。
這個家仆一看到是宮里來人,趕緊進去匯報。徐承重看了一下朱厚照,這熊孩子還在興奮呢。
“諸位大人,來此是有什么事么?”夏儒過來了,他只是一介文官,看到這些人過來,還是有些害怕的。
特別是這徐承重,聽說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得罪了他,自己可還得了?
“夏伯伯,承重給您問好了。”徐承重說著,因為他大哥娶的就是他的女兒。
“我是過來問候一下嫂子的,這陛下不是要大婚了么,可憐嫂子還要等三年,我哥特地讓我來問候一下。”徐承重說了一句。
這其實都是一個理由而已,徐鵬舉現在還在南京呢,有個鬼的消息。可是夏儒認為理所當然,這是應該的。
“見過小叔子。”夏家的兩個女兒都出來了,后面那一個稍微小一些的,很快就要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臣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嫂子。夏伯伯,最新這京城可不太平,陛下登基不久,我還要提陛下掃除潛在的危險,所以不能久留,這是我的禮物,夏伯伯就不必送了。”徐承重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