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攤開地圖,指向了橋尾兩側的草地對溫特斯說道:
“迪克,你看,這兩處草地的長勢很旺盛,雜草的高度剛好能遮掩住蹲姿狀態下的伏兵,我們四個攜帶低空作戰機動系統的埋伏在這兩側的草地里,全員裝備裝甲殺手火箭筒,再帶幾名BAR機槍手和精確射手,和我們一起潛伏在這里。”
溫特斯對著陳墨發出了質疑:
“問題是在橋頭大道上的守軍怎么辦?雖然我們手頭有一門BAK40反坦克炮,還有兩門迫擊炮和一門重機槍,但萬一敵人的坦克數量眾多,一樣擋不住敵軍的突襲。除了我們四人以外,其他人就是一群輕步兵啊。”
陳墨嘿嘿一笑,指了指地上橫七豎八的萊茵軍尸體說道:
“不是還有他們的衣服嗎?”
溫特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隨后他又滿臉擔憂地問道:
“喂,根據半島公約,身著敵軍軍服冒充敵方軍人,一旦被抓住可是不受公約保護的,在哪個國家都是要被活活絞死的......”
陳墨刮了一下溫特斯的鼻翼,努著嘴答道:
“仗打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在想什么狗屁公約,你覺得我們還有退路可以選嗎?你在運輸機的艙口前不就已經決定跳下來當個迷路鬼了嗎?”
溫特斯嘆了口氣,回道:
“好吧.....你把計劃講完。”
陳墨輕咳了兩聲,指著橋頭的位置繼續說道:
“讓五名空降機動突擊兵穿著萊茵軍服,站在橋尾的防御工事后方,偽裝成大橋還在萊茵軍手上的樣子,把敵軍的隊伍吸引過來,讓他們坦克薄弱的側翼暴露在我們面前。”
“如果敵人詢問為什么在面對友軍的橋尾設立防御工事,就說是因為碰到了西鷹傘兵的襲擾,所以才在橋尾加強防御工事,讓杰克他們在橋梁中心畫一道巨大的識別標識,防止我們的空軍誤炸。”
陳墨說罷此言,指向了橋梁中心地帶:
“在路上堆疊一些沙袋據點,一旦無法抵擋敵軍工事被迫向后撤退時,還能留一些掩護確保我們交替撤退到橋的另一邊,不然一群人直接在空蕩蕩的橋面往回跑,全都得變成靶子。”
陳墨舉起紅鉛筆對著溫特斯繼續補充道:
“等橋頭的守軍把敵人放到面前時,潛伏在橋頭的我軍士兵等待我們四個人的信號,等我們在側面開始襲擊敵軍的裝甲車輛之時,從正面對敵人開火。”
“你也發現了,迪克,天上沒有一架萊茵戰斗機,這說明我軍已經成功奪取這片地區的制空權了,再加上后方的火炮陣地全給我們掃干凈了,他們想奪橋只能從地面強攻,沒有任何火力支援。”
溫特斯眨了眨眼,對著陳墨開起了玩笑:
“如果我們能活著回去,我會寫一封申請信,讓你直接去當聯合最高參謀部的作戰參謀怎么樣?”
陳墨沒接溫特斯的茬,而是沉下臉說道:
“還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就讓我來干吧……你這個不沾酒不碰煙的死正經,你為什么會參加這場該死的戰爭呢?”
沒等溫特斯回答,陳墨就開始按著拳頭向那群萊茵軍戰俘走了過去,他在接近戰俘時故意發出了手指關節作響的“劈啪”聲,然后一把扯起了那名滿臉是血的萊茵軍官,把臉貼近了他的鼻翼。
陳墨的雙眼中透射出一道寒光,他也沒多廢話,直接問出了最后的關鍵問題:
“你們的識別口令是什么?”
萊茵軍官冷笑了一聲,對著陳墨的臉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液。
陳墨點了點頭,用手掌抹去了那塊唾沫,用一副猙獰的閻王相輕聲念道:
“好啊,有種。”
陳墨一把放倒了萊茵軍官,對著他的臉就開始一頓胖揍。
陳墨看似下手非常狠辣,實際上揍的都是臉窩的位置,雖然他每一次揮拳還從嘴里附帶了“聲效”,但下手力度卻拿捏的非常得當。
陳墨心里是清楚的,根據這個軍官剛剛那副死忠的表現,從他嘴里翹出情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陳墨這副架勢是表演給他身邊的那名副官看的。
敵軍裝甲部隊如果先于第2裝甲師趕過來,肯定會和橋梁守軍核對識別口令。
如果偽裝成萊茵士兵的那五個人答不上對應口令,敵人肯定不由分說立刻就會對著他們開火,屆時所有的伏擊準備都要付諸東流。
雖然他也想希望像在那個世界中的某軍事神劇一樣,站在敵軍小兵的面前扇他一巴掌,再大喊一聲“八嘎”,對方的小兵就會乖乖聽話。
然而這只是藝術加工的影視手法,無論在哪個世界的戰場上,答不上口令那就是一梭子,那名倒霉的顛軍準尉約翰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陳墨最后以一記上勾拳揮向了那名軍官的腹部,那人的身子立刻弓成了蝦米的形狀,痛苦地在地上來回翻騰。
陳墨放開了在地上打滾的萊茵軍官,從腿上抽出了一把匕首,他故意在陽光下轉動著匕首,好讓匕首閃現出刺眼的反光。
殺雞儆猴是否起了作用,就看下一秒了。
陳墨笑瞇瞇地走向了那名上尉軍官的副官軍士長,用萊茵語柔聲恐嚇道:
“想吃涼拌豬耳朵嗎?”
那名副官顯然沒有自己的上級那么有骨氣,他驚恐地向后退縮著,嘴里大聲喊道:
“我說!我說!如果友軍喊“命運”,那我們就回“圣杯”!別割我的耳朵!求你了!”
那名萊茵軍官轉過身子怒吼道:
“漢斯!你這個王八蛋!你辜負了皇帝陛下!你.....”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杰克對著那名軍官的臉就是一腳:
“哪來的那么多屁話!好好臥著!”
萊茵軍官的鼻子直接被踢歪了,他弓著腰跪在地上,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叫聲。
陳墨對著杰克劈頭蓋臉地罵道:
“你他娘的下手有個輕重啊!這鍋可是算到我頭上的!”
杰克摸著后腦勺賠笑道:
“是,是,隊長,我一會把他鼻子給捏回去。”
“你以為他是泥人啊!?你怎么不把自己的腦子捏成個麻花呢!?”
陳墨對著杰克就是一頓臭罵,他喊來醫護兵趕緊為萊茵軍官處理傷口,然后拎起火箭筒就往橋頭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