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感謝爾爾,程堯買了香燭紙錢帶爾爾來到向南城高大城墻之上。
他隨便選了處觀景的亭子,把這當做他把‘那個老頭子’的骨灰灑向大地的所在。
兩人點上香燭,爾爾雙手合十開始念誦往生經文。
程堯往墻外灑起紙錢,心中感慨萬千。
穿越的時間不到兩個月,他遇到好幾位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兩次生死一線最后死里逃生。
異世界的生活很危險,卻又十分有趣以至于他開始對未來的經歷有些期待。
還好兩人除了香燭紙錢外還帶了燒酒燒雞,程堯的感慨最濃郁的時候便取了燒酒喝了口。
烈得很。
正當他準備收拾離去的時候,天空有雷聲呼嘯。
警告:A級強者的憤怒
眨眼間沐驚秋御劍而至,冷冷地看著小尼姑爾爾,問道:“你是什么人?”
爾爾愣了下,雙手合十答道:“我不是人,我是千島精靈。”
沐驚秋沒好氣地撇了程堯一眼,陰陽怪氣的說到:“喲,血魔、天狐,現在又是精靈,合著你就不喜歡人是吧?”
“施主,我和程施主是清白的!”爾爾滿臉通紅,氣惱了一陣,長嘆一聲竟直接跑了。
程堯無奈:“別鬧,這可能是我恩師的故人之徒,恰好幫了我個不小的忙。”
于是程堯瞎編亂造了一段往事銜接上方才發生的事情,好歹把沐驚秋安撫下來。
最后程堯不得不妥協,回家陪沐驚秋住幾天,他們準備散步回家的時候天空下起了小雪。
程堯后脖子一涼,想起當初被血魔支配的恐懼。
沐驚秋將他的手揣進手心,溫煦的真氣緩緩流入程堯體內讓他安心了幾分。
美人在側,暫時告別危機,今冬的第一場雪。
程堯覺得挺舒服,在這種舒服的狀態下他對入門術法大全的終于有了些感悟。
他明悟的第一個術法,便是火球術。
小術法池能夠激發的術法威力有限,程堯幾根手指交叉,搓了團乒乓球大小的火球。
明亮的火光映照著沐驚秋略帶緋紅卻又不施粉黛的臉龐,說不出的嬌俏可愛。
程堯便用剩下的一些術法點數嘗試控火,憋了一陣,還真把火球搓成了愛心的形狀。
未等他去看沐驚秋的反應,額頭便感覺到兩點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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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城的戰備火車站逐漸披上了一層淺淺的白雪。
一位女軍官站在走廊用手接下一枚雪花,再看著雪花化去。
這是個滿臉雀斑長相平平、身材也不出挑的女人,她的眼神在下雪之初滿是傷感,最后歸于決絕。
她回到一間溫暖的屋子,反鎖房門后在落地鏡前背過身,脫下迷彩軍服后只見她的后背纏滿了染得血紅的繃帶。
繃帶的上頭貼著一張符篆,用來遮掩強烈的血腥氣。
她咳嗽兩聲,從冰箱里拿出一袋血庫中偷來的血像喝飲料似的灌下去。
終于她的面色恢復了些血色,但她也同時回憶起前不久的那一晚,在前往向南城的列車上一眾同伴被那古怪和尚擊殺的片段。
若非她僥幸得到過一道品秩極高的隱身符篆,恐怕此時她已經灰飛煙滅。
她心知背上那道被古怪和尚真氣波及造成的、無法愈合的傷口很快就會要了她的性命,所以她一定要完成最后的預備計劃。
于是她帶著一絲決絕地打開房間的柜子,只見這一人多寬的大衣柜中有一個剛好人形的‘蛹’。
這蛹被白絲纏繞得嚴嚴實實,留出一張麻木的臉,赫然與女子有著同樣的面容。
女子用手指輕輕在人蛹中間劃開一道口子,便開始往里頭鉆。
這詭異的一幕,是正在完成的血魔的初擁。
若程堯在此處看到,必然會覺得前世影視作品里的吸血鬼真是舒坦,把人血吸干再喂上吸血鬼的血便完成了初擁將人變成吸血鬼。
而同為吸血鬼的血魔,要完成初擁其實是個復雜而又傷筋動骨的事情。
他們要選擇合適的轉化對象,捕獲對象,把對象纏繞成這般蛹狀后,對其身體和精神進行全面的改造。
這個改造過程根據血魔的實力和對象的資質,所要花費的時間短則四十九天,長則耗費數十年之久。
女子的修為不過是B級,在組織中長期負責諜報工作,作為此次滲透行動的唯一幸存者。
她易容成戰備火車站站長的模樣,要在自己油盡燈枯前完成對站長的初擁。
此后便由著這顆種子在向南城守備軍團生根發芽,等待公主殿下王者歸來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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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城以北山巒重重,此時也都披上了銀裝。
就見沒有南飛過冬的飛鳥被一群又一群的驚起,驚起之處的地面震顫。
就見一頭卡車大小的黑狗馱著位枯瘦老頭奮力奔跑。
老頭撫須而笑:“周小帥,只要你馱著我跑三萬里山路便算是完成了我的第一重試煉,到時候方可以進入上官家秘境中的秘境修煉,我敢打包票~”
老頭的話還沒說完,周小帥一下子癱在地上,喘出的熱氣和身體的高溫將周遭數百米的雪都給化開。
緩了好一陣,周小帥叫苦:“哎呀媽呀!老頭,你這個重量不科學啊!”
“那是當然,老頭我別的不會,就是一手搬山的神通還算拿得出手,別看老頭我端坐,其實已經將向南城東頭那座‘累馬山’給搬了過來壓在你身上。”
“你!”
“咋地,看上我上官家的圣女,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下?”
“不是,我說。。。”
“少廢話,你的資質不輸婉婉妹兒,為啥現在修為天差地別?當然嘯天一族一代不如一代是客觀原因,但關鍵還是你疏于修煉浪費了大好天分!”
“臭老頭,你!”
“不懂得尊師重道,再加一山。”
老頭依然盤坐,不過是眼眸中的景象稍變。
在更東邊些的一座小有名氣的‘鐘秀山’山根震顫,山里的修者跟居民無不驚駭,還好山神老爺一邊暗自叫苦一邊現身安撫。
待山根停止震顫,原本的鐘秀山已經空具其形。
在老頭平攤的手中突然增添了鐘秀山的圖像,整座山的重量跟氣運全都被老頭搬過來壓在了周小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