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此人是D級高手,應該已經拿回了大半實力!”
莫語直接吼了出來,卻還是晚了。
火人直接迎向程堯的手臂,在接觸的一瞬間爆發開來,火焰立即包裹住程堯。
強烈的灼燒感痛得程堯思維都凝住了,熾熱的氣息炙烤著他的五臟六腑。
斬魔刀回到程堯體內,以一種‘愛咋咋地’的霸氣將熱氣全盤吸收。
本來露出詭異笑容的火人表情逐漸驚駭,用嘶啞的聲音問:“你到底是什么人?”
雖然斬魔刀吸收了傷害,程堯依然能感受到那種從未體驗過的痛苦。
他咬著牙回答:“我是你姥姥!”
火人愣了下,猙獰地用烈焰雙手去掐程堯的脖子:“不許侮辱我姥姥!”
發現掐人真是種愚蠢的攻擊方式,火人一只手繼續掐著程堯,另一只手抽出化作一把烈焰長刀。
然后用烈焰長刀對著程堯的腰部連續捅了十多刀。
時隔多日,程堯再次體會到被人捅腰子的痛苦。
他強顏歡笑:“比起當初A級血魔的刀,終究還是少了很多滋味。”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程堯可不會圣母般糾結會不會下手太重。
他拿起斬魔刀,對著火人的腦門捅去。
于是畫面就變成了程堯和火人對捅,他們完全忽視了,天空突然飛過的飛機和飛機扔下的包裹。
暗處隱藏的幾人迅速趕往包裹掉落的屋頂,當其中一人搶先拿到包裹后,其余人也不戀戰,迅速再次隱藏到暗處。
拿到特殊包裹的金發女孩掂量了下,還挺沉。
她帶著包裹躲到安全的地方才打開外頭的油布,只見上頭寫著說明:
‘靈能重狙:可遠距離擊殺D級高手。’
她倒吸一口涼氣,自夢境開始以來一直游刃有余甚至有些享受游戲的她終于有了種恐怖感。
雖然在夢境中她的修為被抽離,但好死不死那火人是她認識的家伙。
火人突然恢復了修為,他的修為剛好是D級,這時候天上空投下一把可以擊殺D級的重狙,其意義不言而喻。
這一刻她深深地感受到,那夢魘是要把她們全都玩死。
可她又有一種詭異的沖動,忍不住打開武器箱,拿出里頭還散發著養護油氣味的重狙。
她一顆一顆的裝填著閃耀淡藍色光芒的子彈,六發子彈裝填完畢后,她打開保險拉動了槍栓。
然后摸到了視野不錯卻又很安全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再次觀察起程堯跟火人的戰斗情況。
此時兩人已經不再互捅,又變成了一場偶爾交手的追逐戰。
女孩并非專業的槍手,只能說她挺有射擊天分,在夢境中實戰般的環境下迅速練就了一手好槍法。
但這種速度極快,不斷變換方向的目標她并沒有把握擊中。
她的瞄準鏡準信不斷在程堯跟火人身上游移,終于在一個看起來恰當的時機她扣動了扳機。
無論槍械的活動還是子彈的破空都沒有任何聲音發出,轉瞬間子彈便擊中了沖向程堯的火人。
但他此時正要劈砍程堯,子彈從他胳膊穿過,正好將他的火焰手臂打得粉碎。
并且火焰手臂的斷口出現了一圈妖異的黑色火焰,黑色火焰開始吞噬紅色火焰。
火人驚恐之下猛然下墜到一處矮樓的天臺,他將手臂的火焰收斂,重新露出的卻是已經化成焦炭的黑色殘臂。
程堯震驚,旋即在莫語的指揮下躲進了金發女孩的視野盲區。
在這一刻,女孩突然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那個火人在現實中可以說是個渣男,曾經欺騙過她的感情,還騙光了她的錢。
無奈兩人的實力差距懸殊,她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報復手段。
而現在她手握重狙,效果已經顯現。
報復的快感讓她有些扭曲,她將瞄準鏡對準火人的軀干,然后向下偏移了些許。
然后她冷聲道:“從此以后讓你生不如死!”
這一槍依然悄無聲息,如她所想地擊中了火人。
處在懵逼狀態的火人再遭重創,倒在地上陷入了痛苦。
這把重狙的加入徹底改變了小鎮的態勢,沒人敢露頭,無論是拯救或者擊殺火人,或者尋找金發女子的所在。
程堯想要莫語為他找出合適的偷襲路線,卻怎么也得不到莫語的回應。
他怕莫語出事,只能暫且放下對其他人的搜尋,悄悄回到莫語帶人藏身的地方。
就見莫語身邊的二十多人都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只有石破天依然保持著行走的姿勢與墻壁不斷碰撞。
莫語的雙馬尾已經披下,她的雙眸不止布滿血絲,眼眶還黑黑的好像煙熏妝。
她的手顫抖著用力抓著一個臥室門的門檻,發黑的指甲已經嵌進了墻壁。
程堯壓制斬魔刀,走到莫語身旁,想著如何才能讓她回復理智。
小姑娘痛苦地抓住程堯,指甲刺進了程堯肩頭。
她聲音發顫:“為什么!那個老妖婆還要害多少人!”
“莫語,你要冷靜!不要忘記你的初心,如果墮入魔道你就徹底輸給了那個老妖婆。”
莫語的眼眸留下兩行發黑的血淚,她不斷的呢喃著:“為什么?為什么?”
程堯看著小姑娘有些心疼,她一定是位極善良的人,才會如此抗拒成為魔修。
也因為這樣,一旦她墮入魔道,能夠達到的巔峰也許會更加的高遠。
莫語突然震驚下來,她的眼神中有決絕之意。
“我不想再逃了。”
她凄然一笑:“謝謝你,程堯。我很多次察覺到你身上的殺意,可是你一直在給我機會。”
“你想要干什么?”程堯終于露出了些驚訝的表情,提醒道:“如果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是不計代價與老妖婆對抗,我勸你讓我來做,至少我~”
程堯話未說完便被打斷,莫語捂住了他的嘴讓他不要再說。
她眼中帶著血淚請求道:“在那之后,請你斬殺我!”
說罷莫語頭也不回緩步往外走去,邊走便哼唱起聽不清歌詞的歌謠。
地上打著滾的人動作逐漸遲緩,甚至石破天撞墻的姿勢都輕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