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古鎮的祭壇入口,在古鎮外的一處景點。
這倒不是什么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主要是要考慮到開路到祭壇位置的難度,以及祭壇入口開在景點的峭壁之下剛好被一座略低的山峰擋住,極難被發現。
把地形大致游覽了一遍后,二人二妖定下了最終的行動方案。
明面上周小帥埋伏在祭壇入口處,等程堯成功帶獻祭使者進入祭壇后突然襲擊,爭取一擊成功。
而沐驚秋作為殺力巨大的劍修,一來不便輕易出手,出手之后稍有不慎容易引發無法預料的影響。
二來此時他們對于幕后黑手的力量還一無所知,雖然就這些馬仔的情況看,應該不至于是超乎尋常的高手,但沐驚秋最好作為此次行動的保險。
她藏身做好隨時出劍的準備,卻又不要輕易出劍。
既然程堯要假扮三娘,便需要對三娘的情況足夠了解。
好在上官婉婉神通了得,她完全可以將從三娘那里讀取的記憶片段壓縮起來,直接傳給程堯。
這樣便足以讓程堯學習三娘的生活習慣、把控各種細節。
但到底能不能做到完美不被識破,就看程堯的表演天分了。
上官婉婉主要關注程堯這邊,畢竟他們之中自有上官婉婉最為博學,方便根據情況因地制宜地為程堯提供支援。
當然在此之外,他們還有兩套預備方案。
如果程堯沒能夠騙過那些使者,便只好直接在三娘家中出手。
但此時若那個所謂的主公察覺了情況,親自前來或者派了高手出擊。
他們便要伺機而動,若是對手不能被他們一擊格殺,為了避免無辜群眾的傷亡,他們便直接使用路引離開此地。
最好的情況則是萬事俱備,一切按計劃順利進行,到時候弄清楚這樁陰謀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不定為民除害的同時,還能夠別有一番收獲。
所以接下來最重要的,便是讓程堯盡快融入角色。
為程堯易容的主要方式,還是以浣月紗模仿出三娘的衣服樣式。
但三娘可是個風韻妖嬈的成熟女子,更何況還與那些獻祭使者都有一腿。
為了坐到惟妙惟肖,上官婉婉又使用了偽造體型的術法和幾種偽造氣質的方式。
整體偽裝完畢后,連那峰側上的小蝴蝶,上官婉婉都模仿著道門方法制作出來,以求分毫不差。
程堯讀取了上官婉婉獲取的記憶片段,雖然經過處理后像是在翻閱舊報紙,依然讓程堯覺得有些不適。
好在他經歷過夢魘事件后,精神力強大了許多,硬是逼著自己去揣摩三娘的心理狀態。
起初練習的時候,引得周小帥、上官婉婉和沐驚秋都是大笑,好似在看滑稽表演。
但隨著程堯的一點點熟悉,終于他嫵媚笑著,如玉的手指放在周小帥臂膀之上,柔聲道:“小哥,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唄”
周小帥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沐驚秋和上官婉婉相視苦笑,不得不承認程堯已經演得不錯了。
于是上官婉婉分發了一些符篆和法寶,主要是用于隱蔽和溝通。
畢竟事情會發展到哪個地步誰也不知道,他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程堯假扮了三娘,在三娘家中耐心等候,如今最大的變數,便是三娘那位主公會不會突然出現在三娘家做什么吩咐。
周小帥在祭壇入口那處景點的林子里頭,使用隱身符藏匿了身形,只等程堯帶人過來,便跟著進入祭壇襲擊。
沐驚秋則無需守在何處,她作為劍修,在何時何地出劍都沒有關系,便陪著上官婉婉布置起來。
為了不引人懷疑,上官婉婉撤去之前對三娘家周邊的禁制、術法、監控設備的干擾術法。
她們直接尋了附近一處沒有人居住的人家,藏身在里頭,利用上官婉婉的獨門秘術隨時監控著程堯那邊的情況。
三娘的家中還算整潔,但發生過許多邪惡害人之事,程堯平心靜氣,端坐著內視體內,這也算是修行的一種,這段時間沒有條件到處砥礪修為,他多是以此來緩慢修行。
在尋常地方,他這種體內已經開始開鑿氣府的修者,隨時隨地體內的真氣都在和天地間的靈氣進行交換,以此來充盈氣府提升自身。
香吉士山靈氣匱乏,連帶著程堯的身體也無法順利的吐納靈氣化作體內真氣,此時進行內視,景象便如一潭平靜的水潭,沒有半點漣漪。
若是往日,他體內的真氣靈氣轉換隨時都如大河奔流風起云涌,那才是一番積極向上的好氣象。
晨光熹微,古鎮的早晨平靜安詳就是有些寒冷。
古鎮的火車站今日的第一列火車還沒到站。
這列火車上,七個一身戶外打扮的男子姿態各異挨著坐著。
他們或者閉目養神,或者在看電影,或者在看報刊。
但平靜的外表下,其實他們正在以心聲熱鬧交流著。
其中一個閉目養神留著山羊胡子的男子說道:“爾等也都嘗過我門秘法的妙處了,貧道早就說過,三娘那是上好的鼎爐。
開山兄弟第一次過來這邊,一定要好好品嘗下三娘的滋味。
不過事先說好,玩玩自然還是可以。
但貧道已經請示了主公,待這邊的大事了了,便將三娘賜予貧道。
屆時貧道帶三娘回山門之中好生調教,說不得能夠修為精進。”
被山羊胡子老道喚做開山的是個賊眉鼠眼的矮小漢子,他不由得臉上露出些笑意,卻以心聲答道:“能得前輩分享實在是抬愛在下,自前輩當初傳了我那秘法后,我便找了十八個娘們,各個對我都是服服帖帖。
這次在下一定要與三娘一展平生之所學,也不負前輩授業之恩啊。”
又有一黑臉漢子以心聲笑罵:“你妹的,盡拽文。
不過三娘的妙處卻是妙不可言,就是之后都歸了道長了,這次事了,弟兄們一定要與三娘好好戲耍一番才好!”
山羊胡子老道笑道:“無妨無妨,雖說今后三娘便歸了我家山門,眾位兄弟卻都是貧道多年相交的道友。
若是諸位不嫌棄,到時候自然可以來貧道的小小山門中多做些交流,到時候不止是三娘,貧道這些年還調教出好幾尊上好的鼎爐。
弟兄們到時候切莫嫌棄了貧道的山門寒酸,酒水滋味不夠醉人哈。”
這七人便是此次前來獻祭的使者,皆是那個幕后大能用功法、寶財甚至弟子收買而來的山澤野修。
山澤野修本就沒什么規矩,誰若是給了他們好的資源,他們自然愿意賣命。
更何況這位主公馭下之道非比尋常,經過許多年的管教,這些山澤野修可以說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主公做事。
畢竟世間修者眾多,并非什么修者都能夠得到充足的資源。
大道修行,財侶法地哪一樣都很重要,但這些東西往往被那些大宗派或者是強權所壟斷。
山澤野修也許在最初的時候資質并不算太差,但沒有合適的機緣讓他們獲得有序的傳承,往往不過是因緣際會得到些殘缺的功法或者神通,從此踏入修者的路途。
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這些山澤野修哪個沒少干些刀口舔血的勾當。
自從跟了那位主公,他們的日子便安穩了許多,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一些術法,竟是主公隨手便能拿出來的玩意兒。
就如這山羊胡子老道,本來是個在一個殘破小道觀學了兩天道的娃娃。
他有些修煉的資質,但道觀的傳承也好,他的資質也好,都是上不得臺面那種。
在他成年之后,上一輩的老道士都死光了,他便靠著給人算命謀生。
他算起命來,最愛的便是為那婦人看相摸骨,經常看著看著,便看到別處去了。
一次東窗事發,他差點被人打死,卻被主公給救下來。
主公也沒給他報仇,就是帶著他去做他最愛的事情。
在風塵之處,主公便授了他一門道門正統傳承中的玉璧齊修之法。
靠著這法門,他漸漸有了些道行,雖說還是個不入流的修者,卻在鄉野粗鄙之地頗受尊敬。
于是他自己開了個山門,平日里做些能被稱作神仙的事情收買人心。
然后借機收集鄉間的美人入他山門之中,有那主公傳授的法門,他過得簡直是神仙日子。
后頭主公再次出現,便收了他來辦這邊的事情。
他做事還算勤勉,也沒出過什么紕漏,從主公那里得了不少的好處。
這次獻祭事關重大,除了三娘之外,主公允諾給他的賞賜遠超想象,哪有不拼命的理由。
只是想著又能會會三娘,山羊胡子老道心頭不由得心花怒放起來。
火車到站之后,這七人背上了行囊,在尋常人眼中看來,這氣人不過是香吉士山常見的戶外愛好者罷了,畢竟香吉士山的山水風景好環境卻并不惡劣,最適合放松身心的戶外旅行。
經過了南中古鎮的老街,一行人看到了三娘的家,不由得相視一笑互相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