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開視頻連接，陳旭陷入了沉思。
他一開始進入的量子空間是位于金陵的谷歌中國的量子計算機制造出來的量子領域。
之后，他通過一個‘黑洞’進入另外一處量子空間，然后碰到了丹菲爾。
所以說，那另外一處量子空間很顯然就是位于地球另一端的美國MIT勞瑞教授的量子團隊制造出來的量子空間。
陳旭有些懵，只是穿過了一個黑洞，在他感官里，就是一扇門。
但是穿過這扇門竟然讓他橫跨了半個地球，從金陵來到了美國。
“看來勞瑞教授和谷歌應該是有合作關系的，要不然兩處的量子空間不應該有通道的。”
“只是不知道這個通道是他們搭建的還是無意勾連的。以他們現在的量子技術來看，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丹菲爾？丹尼？我早該想到這兩個人工智能之間的關系。”
陳旭所在的量子研究所的人工智能叫丹尼，上次吳主任還給陳旭展示過丹尼在迷宮找路的情景。
想到丹尼，陳旭忽然想起來自己在第一個空間追逐的那個氣團。
“那玩意就是丹尼？”陳旭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第二天周一，一大早陳旭就來到了公司，這會所有同事都還沒來，停車位都空著，只有門口的看門張大爺在亭子里吃油條。
陳旭提著早餐朝張大爺揮揮手，打招呼道：
“吃著呢，大爺。”
張大爺點點頭，笑道：
“來挺早啊小陳。”
陳旭嘿嘿笑道：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張大爺目送陳旭走進公司，不住地點頭。
陳旭進到公司后就往硬件部門跑，他打開計算機，查看了人工智能丹尼的運行日志。
果然看到了丹尼記錄他在量子空間碰到了不明生物追逐他。
陳旭哭笑不得，他趕忙將這段記錄給刪掉，如果讓吳主任他們看到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想。
再如果和勞瑞教授的遭遇聯系起來，可能會懷疑到他。
畢竟他昨天在這里碰到葛文SRT那群人，想要刪監控抹掉自己的痕跡都做不到。
做完這些，陳旭拎著早餐回到了自己的軟件部門。
周一早上照常例會，院長親自主持。
院長在一開始就提到MIT勞瑞教授遇到的攻擊事件。
坐在下面的陳旭裝作和其他人一樣驚訝，和旁邊的人竊竊私語，但是他心里也在打鼓，院長為什么要提這碼子事。
院長緊接著講到了上周他們受到黑客攻擊刪庫的事情，還說這兩件事之間肯定有一定的聯系。
從前一直不溫不火的量子領域，忽然出現兩起惡意攻擊事件，兩件事之間相距不足一周，所以他有理由懷疑，這兩件事有聯系。
軟件部門的禿頭主任提出，上次他們這邊遭遇的事件應該不屬于黑客攻擊事件。
“我上次根據殘留數據分析過，應該是從內而外的...”
院長看向說話的人。
總工程師杜偉也冷眼看向他。
軟件部門的禿頭主任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陳旭在臺下表情古怪，雖說這兩件事都是他干的，但除此之外，絕對沒有其他的聯系。
兩起所謂惡意攻擊事件都是他無意之舉。
院長繼續說道：
“不管怎么樣，我們接到總部的通知，將配合MIT勞瑞教授全力調查這件事，我們這邊由總工程師杜偉主任負責，大家應該都沒意見吧？”
杜偉是MIT喬伊斯的得意門生，喬伊斯教授和勞瑞教授又私下交好，讓杜偉作為勞瑞教授的聯系人，再合適不過了。
會議的最后，院長果然提到了讓陳旭去接手SRT的技術顧問。
院長跟陳旭介紹了SRT現任講師葛文，還讓陳旭跟葛文好好相處。
陳旭答應下來，心里嘀咕，周末的時候讓葛文看到未來一學期和他合作的技術顧問，表情肯定很好玩。
會議結束后，師哥杜偉叫住了陳旭。
兩人來到了公司走廊談話，有兩個并排走的員工準備經過這處走廊，看到杜偉主任在和陳旭說話，便停在了走廊盡頭不敢走過來。
杜偉轉頭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兩人竟然轉身離開了。
看得陳旭想笑不敢笑。
杜偉說道：
“讓你去當SRT的技術顧問是我的主意，我本意是想磨練一下你，是想要你堅持下去，不過如果你適應不來，盡量跟我說。”
陳旭笑道：
“沒事的師哥，以前在學校里，我就帶過ACM隊伍，那群小屁孩，我應付得來。”
杜偉哈哈笑道：
“他們是你的同齡人啊。”
陳旭開玩笑道：
“如果他們也這么想，那我就要讓他們吃點苦頭了。”
杜偉看著陳旭的目光變得柔和，他輕聲說道：
“看著你就像看到當初的我，我那時候也二十來歲，就開始帶一整個量子團隊。”
說到一半，杜偉搖搖頭，岔開話題道：
“說這些干嘛，對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
陳旭也收起玩笑的神情，問道：
“什么事情？”
杜偉說道：
“咱們老師，喬伊斯教授委托我調查這兩起惡意攻擊事件，我提前給你透個底，我懷疑之前在我們這發生的惡意刪庫事件是內部員工干的。”
陳旭一臉驚訝地問道：
“怎么會？師哥你說真的假的。”
杜偉拍了拍陳旭的肩膀，認真說道：
“職場不比校園，這里邊可能發生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以后都要你自己去適應。”
陳旭點點頭。
杜偉繼續說道：
“硬件部門的錢山，我看你最近和他走得很近，我是要提醒你一下，錢山和刪庫事件肯定脫不了干系，如果不是顧著院長的面子，我早都開除了他。”
陳旭尷尬道：
“我看錢山一副混吃等死的狀態，再說他也沒那個技術啊。”
杜偉說道：
“我懷疑是他勾結外人，他這個人的人品就有點問題，之前一直騷擾楚曼，害得楚曼尋求我的幫助，讓我在里邊很難做。”
聽到這話，陳旭更加好奇了，他問道：
“你和楚曼走這么近是因為你要保護楚曼？”
杜偉點點頭，說道：
“是啊，只有這樣才能讓錢山知難而退，楚曼也挺可憐的，因為院長是錢山的大伯，所以不敢得罪錢山。”
陳旭感嘆道：
“你們職場的關系果然要比學校里亂得多。”
周末，陳旭應約去參加SRT，和講師葛文會頭，這次他很機智地在脖子上戴了牌子。
“技術顧問：陳旭”
牌子左上眉頭還有谷歌中國的logo，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