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我比較好奇，就是你什么時候盯上百度的。”李先生收回目光，看向平靜的湖面問道。
陳旭想了想，說道：
“應該是去年八月份。”這個時間點就是他用代碼分身測試檢索功能的日子。
李先生皺起眉頭，他在記憶中搜索陳旭口中的時間點，他實在想不起來當時自己有過什么失誤，甚至他都不記得當時自己和眼前這個年輕人接觸過。
李先生當然想不起來，因為當時兩人根本沒有過交集。
陳旭笑著說道：
“不用想了，這么久的事情，你怎么記得起來。”
李先生轉頭看向陳旭，說道：
“我的記憶力不會出錯，你肯定在想，你想要的資料為什么在百度的服務器上找不到，我告訴你。”說著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腦袋，說道：
“都在這里。”
陳旭有些驚訝，這家伙裝了智腦嗎？那海量的數據怎么可能塞進一個普通人的腦子里。
不對，估計他是想說保存的方式在他腦子里。陳旭猜測。
他撇撇嘴說道：
“接下來你的研究可能不那么容易進行下去了。”
李先生失去了百度的絕對掌控權，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不僅會被董事會隔閡，還要受美國方檢察院的監管。
而量子信息技術的研究就是個吞錢的黑洞，陳旭可以想象到李先生接下來舉步維艱的處境。
這也是他一手促成的結果，他想要對方妥協，將手中的量子信息技術拿出來分一杯羹。
李先生笑道：
“不用勞煩你的擔心，我還能撐一段時間。”
雖然百度市值暴跌，但李先生手里牢牢握住的股份仍價值百億。
陳旭笑道：
“如果李先生有一天熬不住了，我可以考慮接手你手里的百度股份。”
李先生冷笑道：
“閣下這么大能耐，怎么會對一個日薄西山的企業感興趣。”
陳旭玩笑道：
“我想帶領百度攻占美國市場，擊敗谷歌，報仇雪恨。”
李先生面無表情地看向陳旭。
陳旭攤手說道：
“好吧我承認，我和百度有過淵源。”
李先生瞇起眼，他就知道，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他認真地聽陳旭接下來的話。
陳旭說道：
“小時候我在貴公司的網站上搜索修電腦的地方，原本我想找的是官方售后，但是百度給我推薦的前三個維修點打著官方的旗號，卻是個個人承包的假公司，我花了六百八十塊錢仍沒修好我的電腦，從那時起，我就下狠心，未來收購百度，將那些惡心的無縫不鉆的假廣告抽絲剝繭地剝離出來丟進垃圾桶里。”
李先生聽陳旭說完，皺起了眉頭，他看著這張年輕的面孔，有一瞬間他能感受到對方真摯的情感。
下一刻他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年輕人偽裝得太厲害了，自己差點又著了他的道。
李先生冷聲說道：
“放心吧，百度還能撐很久。”
百度有中國近十億的用戶資源，當然能撐很久，這點陳旭從來沒懷疑過。
陳旭笑道：
“下次我們再見面的時候，希望你還能像現在一樣有底氣。”說完，就離開了湖邊。
李先生看著這位即將畢業的學生走遠，夕陽余暉給對方的背影鍍上淺淺一層金邊，雖然顯得單薄瘦削，卻給他極大的壓力。
三月份早已開春，但仍有涼意，湖面風吹來的時候，李先生不由地裹緊了大衣。
晚上陳旭還有約，和金嫻。
上次他處理l的圖騰系統的時候，心煩意亂，拒絕了金嫻的邀約，讓他一直耿耿于懷，臨走前，他請金嫻吃飯，算是彌補上次的不禮貌。
金嫻欣然答應。
晚上，在一家安靜的餐廳，兩人對面而坐，聊著未來的生活，充滿希冀。
“陳旭，我也打算去國外留學，未來運氣好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在mit見面。”金嫻看著陳旭的眼睛，笑道。
陳旭開玩笑道：
“嗯，那我運氣真好，能在mit再次遇到你。”
金嫻哈哈笑道：
“我是說我啦，陳旭你真會撩，為什么一直沒談戀愛啊。”
陳旭奇怪道：
“你怎么知道我沒談過戀愛，你調查過我嗎？”
金嫻笑道：
“不用調查，我們女孩子的直覺，有對象的男孩子和單身男孩子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這點你不會懂的，用再高級的程序也分析不出來。”
陳旭搖搖頭說道：
“分析不出來說明那個程序還是不夠高級。”
金嫻笑道：
“看吧，這就是直男的本性，接下來我們的話題真要在程序上嗎？”
陳旭開玩笑道：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
看到金嫻握緊筷子咬牙切齒的樣子，陳旭灑然一笑，端起杯子說道：
“祝你明年也能mit上岸。”
金嫻莞爾笑道：
“好，我會努力的！”
吃過飯，兩人走在馬路上消食，轉了幾個商場，期間金嫻在首飾店試了幾個項鏈，十分好看。
陳旭忍不住開口，想要買下來送給金嫻。
雖然知道這個行為讓兩人的關系有些曖昧，但是項鏈戴在金嫻的脖子上實在太好看了。
這才是這些項鏈設計之初的理念啊。陳旭這么想。
金嫻看了一下價格牌，六位數。
她笑道：
“別了，有點貴，不用你破費。”
陳旭笑了笑，感嘆到底是富家子弟，六位數只是有點貴。
他想了想，說道：
“不如這樣，如果明年你考上了mit，這個項鏈就是師哥送給你的禮物。”
金嫻轉頭看向陳旭，直勾勾地問道：
“出于什么理由呢？一個師哥為什么要送師妹這么貴重的東西？換做其她師妹，你也這么送東西嗎？”
金嫻話里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她不想這么不明不白地接受這么貴重的禮物，又或者，她想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
但是陳旭避而不答，說道：
“出于愛美之心吧，這項鏈你來戴最好看。”
金嫻把項鏈摘下來放回展臺，說了句：
“或許吧，我戴著好看的東西多了去了。”說完就走出了店。
陳旭跟著走出來，看著前面金嫻的身影，他在心底問自己到底有什么毛病，為什么一直不敢面對和金嫻的感情。
他用理論盤算了一下自己和金嫻在一起的可能性。
年紀相仿；
情投意合，姑且這么認為吧；
門當戶對，雖然金嫻家里很有錢，但是陳旭覺得未來，錢對自己就是個數字；
智商上，有了外掛的陳旭就是個天才。
興趣上，都是學計算機的，程序猿和程序媛再合適不過了。
無論怎么算，自己都應該和金嫻在一起的。
陳旭打定主意，叫住走在前面的金嫻：
“喂，我想跟你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