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旭從浴室出來，南希給他遞過去一條干毛巾擦頭發。
“謝謝啊。”陳旭隨口客氣了一句。
南希說道：
“我應該謝謝你，剛才那個情況你能沖出來保護我，讓我心里有了底，我在你心里不僅僅是一個操盤的工具，對吧？”
陳旭擦頭發的手一頓，他抬頭笑道：
“說什么呢，你可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像夏洛克和華生那樣。”
南希幽怨道：
“可惜最后夏洛克和華生沒有在一起。”
陳旭哈哈笑道：
“你是腐女啊。”說著，見南希看向自己的癡癡目光，陳旭也沒有說笑的閑情了，他把毛巾丟給南希說道：
“這幾天你別出去啊，我還有點事，不能呆在這里。”交代完，陳旭穿好自己的衣服離開了南希家。
陳旭約見了基汀斯教授。
兩人在一家漢堡店坐著，為了防止有人認出來基汀斯教授，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陳旭提前包了場子。
店里經理把門關上，并翻開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坐在角落里的基汀斯教授一邊吃著漢堡，環顧四周奇怪道：
“我記得這家漢堡很火的，今天有些冷清啊。”
陳旭玩笑道：
“估計都去街上游行，抵制人造黑洞的試驗了。”
基汀斯教授露出苦笑，無奈地搖搖頭。
陳旭看對面這個年紀不大卻飽經滄桑的大科學家，從他的表情上能看得出來這些年受到的冷眼。
見對方吃得差不多了，陳旭進入正式話題，說道：
“這項實驗結束后，實驗數據模擬宇宙大爆炸后一萬億分之一秒內的能量和條件，需要計算機模型來辦，無論是機器還是算法，都是一項很大的考驗。”
基汀斯教授點點頭，端起可樂喝了一口。
陳旭繼續說道：
“我可以給你提供所有的運行環境，支持你完成這項理論。”
聽到這話，基汀斯教授停下了嘴中咀嚼的動作，他緩緩問道：
“你為什么這么幫我？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些什么？”
陳旭笑了笑，他還挺喜歡和這些科研人員打交道的，什么話都擺在明面上說。
他說道：
“純粹是對你這個理論感興趣，如果我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也就不會資助你這項目了。關于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誕生的，和賺錢有關系嗎？”
基汀斯教授連說了好多個謝謝，然后問陳旭怎么幫他。
陳旭讓基汀斯教授擬定一個方案，以正規的紙面形式，向校董事會申請人工智能學院的協助，剩下的，他都會幫基汀斯教授處理好。
攥著只剩一口的漢堡，基汀斯教授咧嘴笑了，他說道：
“這頓漢堡我來請！”
陳旭愈加覺得這些科研人員很可愛了，他們才是人類未來的希望。
周日，基汀斯教授的人造黑洞實驗成功在大型強子對撞機上進行，制造出來一個微觀黑洞，大家口口相傳的世界末日并沒有到來。
示威游行的群眾終于散去，他們將手中的橫幅牌子丟棄在垃圾桶，或者隨意地丟在一片狼藉的街道，然后到邊上的麥當勞買一杯可樂，清涼一下在大太陽下燥熱的身體。
之后，基汀斯教授按照和陳旭的約定，向申請了援助。
于是，陳旭從勞瑞教授那邊，申請來了基汀斯教授這個項目的負責權。
因為這個項目不僅需要高效的算法，還需要大功率的超級計算機才能支持數據流的運算。
雖然陳旭有代碼分身，但是仍然不是一般電腦能處理完的。
于是，他找到了百度李先生。
百度和谷歌一樣，有自己的大數據研發中心和大型計算機組，可以支撐大量數據的運算。
雖然比不上國家級的超級計算機和阿里騰訊那樣的數據組，但是和陳旭的代碼分身搭配，還是游刃有余的。
一開始李先生聽說陳旭花大價錢大精力搞這個項目，以為是個賺錢的項目，等他去了解才知道，這項目是個純粹的物理科研。
屬于拿錢往水里砸的事情。
他戲謔陳旭又變成了一個狂熱科學家。
陳旭一臉認真地說道：
“你知道如果當時尼古拉特斯拉把交流電申請專利，向全世界用電的人收取專利費，他現在的財富體量會是一個什么樣的體量嗎？”
李先生一愣。
陳旭哈哈笑道：
“我開玩笑呢，這個項目我真不是為了賺錢。”
李先生古怪地瞥了一眼陳旭，以他對陳旭的了解，這家伙無利不起早，不見兔子不撒鷹，說不為賺錢都是唬人的。
這天陳旭回到家，發現查克教授從瑞士回來了，他很驚訝，問查克教授道：
“你回來怎么不告訴我，我去機場接你啊。”
查克奇怪道：
“我又不是找不到家，你忘了我比你先住在這？”
陳旭啞然失笑，不愧是查克。
他岔開話題問道：
“你的粒子超對稱性實驗研究得怎么樣了？”
查克教授拍了拍身旁被塞得滿滿的一個包，說道：
“后邊要忙活的事情才多呢。”
陳旭噢了一聲，想起來什么，說道：
“對了，基汀斯教授那個實驗你聽說了嗎？后期的算法模型是我接手的，你最近有沒有時間，我有些問題需要跟專業的物理學家請教，但是每次跑去找基汀斯教授不太方便。”
查克教授很感興趣，說道：
“拿來給我看看。”
“好。”
在查克教授的幫助下，陳旭成功建立起來一個分析模型。
這天，兩人帶著算法模型前往大數據計算機組進行數據分析。
陳旭看著電腦上產出的亂七八糟的數據，腦袋都大了，但是身旁的查克教授卻看得津津有味。
到了晚上，陳旭揉了揉眼睛，問查克要不要咖啡。
查克點點頭。
陳旭到外邊的自動販賣機上買了兩瓶咖啡，回到數據中心，發現查克教授瞪大眼睛地盯著電腦。
“怎么了？”陳嫻把咖啡放在桌子上。
查克教授說道：
“有異常數據產生，我想我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陳旭看了看屏幕，和他離開之前沒有什么變化，除了那些數字，他詫異道：
“什么東西？”
查克教授目光炯炯地說道：
“暗物質。”
暗物質的名頭，陳旭可是聽過，這方面的研究可以說是物理界的前沿了。
“臥槽？真的假的？”陳旭再次看了一眼電腦屏幕，還是那些枯燥的數字，哪有什么能顯示出來的暗物質。
查克教授解釋說道：
“這個模擬宇宙大爆炸的模型的數據流，就是驗證宇宙中存在暗物質的直接證據，結合宇宙中微波背景輻射各向異性觀測和標準宇宙學模型可確定宇宙中暗物質占全部物質總質量的85、占宇宙總質能的26.8。而且這模型數據還為后續尋找暗物質提供了方向。”
“嗯？”
“你和基汀斯教授很可能因為這個發現獲得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查克教授用陳旭能聽懂的話最后總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