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嘿嘿笑道：
“我的要求也不過分，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我要拿。”
老人怒目瞪著陳旭，緩緩說道：
“你用骯臟的手段拿到這個獎，獎杯在你手里不覺得燙手嗎？”
陳旭撇撇嘴說道：
“我不是奔著獎杯來的，我只是想借助一下你們諾貝爾獎的名頭而已，如果你們能看到我即將做的事情，我想你們要把一堆獎杯往我懷里塞。”
老人冷哼了一聲，說道：
“我記住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事，希望我能活到那一天。”
陳旭笑道：
“也就這兩年吧，你堅持一下，畢竟從戰場上都活了下來。”
陳旭的話似乎觸及到老人的回憶，老人眼皮耷拉下來，目光中的銳利一下就沒了，他沒有接話，默默掛斷了視頻通話。
陳旭重新將生活的重點放到了勞瑞教授之前交給他的項目：翻譯算法。
他除了平時在上課，大多時間都往百度在美國波士頓的一個分部跑。
雖然百度做的翻譯算法很爛，但至少有十多年的經驗了，而且也有充足的用戶翻譯數據，可以用來作為參考。
偶爾陳旭還能在波士頓分部看到李先生本人，李先生對陳旭的項目鼎立支持，他讓全公司的人無條件服從陳旭的調配。
甚至給陳旭在波士頓分部這邊安排了一個職位：首席技術官。
所以分部這邊的人，即使是領導，見到陳旭都客客氣氣的。
陳旭便安排了公司幾個不錯的程序員組成了一個項目組，專攻翻譯算法。
這天，翻譯算法項目組在會議室里討論一個正則式編譯的問題，有一個看起來比陳旭還年輕的大男孩插話說道：
“我覺得現在我們普通人說話都可能出現歧義...”
他沒說完，就被項目組里的一個前輩打斷。
前輩盯著對方說道：
“斯坦福沒有教你怎么在一個正式會議里，找準自己說話的時機嗎？b沒叫你發表意見的時候，你想說話就得舉手，懂嗎？”
大男孩當眾被罵有些赧然，他抱歉道：
“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動了。”
陳旭示意沒事，說道：
“你繼續說你剛才的想法。”
大男孩便繼續說道：
“比如生活中的一句話：b。這句話就有二義性，到底是我在船上看到了湯姆，還是我看到湯姆在船上。”
陳旭點點頭。
大男孩說道：
“所以要想知道到底是前者還是后者，就需要知道說話者當時的語境，我們看到這個畫面，才能確定。我們要做的翻譯算法應該也要有這樣一個語境。”
“怎么達到這樣一個語境呢？”前輩晃著手里的鉛筆，看向大男孩問道。
大男孩說道：
“單個長句短句的翻譯其實我們已經做得夠好了，主要就是長段落的問題，我的想法就是，在翻譯長段落之前，先從里邊找到關鍵詞，然后利用人工智能構建出來一個語境，就相當于先描繪出來岸上和海上的場景，然后我們就能知道那句話中到底是我在船上還是湯姆在船上。”
大男孩說完，看到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知道我這么說，你們能不能聽懂。”
啪，前輩把鉛筆摔在桌子上，問道：
“你是質疑在座的各位都比不過你這個斯坦福來的大四實習生嗎？”
“不是不是。”大男孩低下頭。
陳旭看到大男孩被‘職場暴力’，忍不住笑了，他問道：
“伙計，你叫什么？”
“湯姆。”大男孩小聲地回答道。
原來他剛才就是拿自己舉例子呢，陳旭一開始還以為是湯姆貓。
“湯姆，你很不錯，斯坦福培養出來一個優秀的工程師，畢業后直接來這邊上班吧。”
大男孩湯姆聽到陳旭的話，眼中一下就熠熠閃光了。
前輩又撿起鉛筆指了指湯姆，一邊點頭，表情似乎在說：你小子運氣不錯，大領導看重你。
陳旭采納了湯姆的建議，開始在翻譯軟件中加入了人工智能識別模塊。
經過測試，效果尤其顯著。
于是，陳旭把這個想法告訴了，讓在這個基礎上進行算法優化。
作為人工智能，有智慧上的天花板，如果讓人工智能來構思，他肯定是想不出來湯姆的創意，但是給提供這個構想后，就可以將其完善。
算法開發工作一步步推進，陳旭也要迎來在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了。
在一個平常的下午，坐在研究生辦公室的他接到了諾貝爾協會打來的電話。
“噢，我知道了，謝謝您。”陳旭掛斷電話，便又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到了晚上，研究生辦公室的雪萊忽然喊道：
“網上說今年諾貝爾獎已經揭幕，明天就會出公告，不過今晚就已經電話通知各個獲獎者了，陳旭陳旭，你有沒有接到通知啊？”
陳旭噢了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
“下午接到了電話，說是我和基汀斯教授獲得了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家。”
“嗯...”辦公室所有的人都緩緩站起來，看向陳旭。
這家伙說這話的時候怎么像是落選的樣子，是他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所有人心里腹誹。
短暫的沉默三秒鐘，下一刻辦公室的吼叫聲嚇得隔壁幾個辦公室的人都走出門外張望，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勞瑞教授得知消息，親自來了一趟研究生辦公室，當眾祝賀了陳旭，一向不茍言笑的勞瑞教授今天破天荒地玩笑道：
“你是人工智能學院歷史上唯一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人，你要答應我，別被物理學院那些家伙給挖走。”
大家聽到勞瑞教授的話都忍不住樂了。
之后，校領導也都專程過來給陳旭祝賀。
晚上的時候，校方舉行了一個宴會，因為校方一開始沒想到陳旭項目能殺出重圍，成為黑馬，所以宴會顯得倉促而簡單。
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儀式感。
宴會上，陳旭坐在一張陳舊的木桌前，物理學院的十多名教授挨個走到他面前，摘下胸前別著的鋼筆，鄭重地放在陳旭的面前。
這是的傳統。
最后，校長親自攥著一枚有人頭像的徽章走過來，彎下腰，親自給陳旭戴上。
陳旭低頭看了看，是羅杰斯徽章。
陳旭玩笑道：
“不是說這個徽章只頒給美籍學生嗎？”
校長揶揄笑道：
“諾貝爾物理學獎都能頒給一個計算機學生，科研界還有什么事情不能發生的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鼓起掌。
校長拍了拍陳旭的肩膀，說道：
“周末你去瑞典領獎，在之前，你得給我們的學生們好好講一講，作為一個‘外鄉計算機學生’，是怎么拿到諾貝爾物理學獎和羅杰斯徽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