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么?”
綱手眉頭一皺,急切道:“你再想想?可以忽略對方的性別、年齡,只要是宇智波的人,都可以和我說。”
“沒有!”川風的語氣無比堅定。
甚至,他眼神還略帶好奇,氣息都沒有絲毫雜亂。
綱手嘆了口氣。
果然,這小鬼當時只是個小孩子,哪記得那么多事情呢。
“奇怪,三代老頭不會真的在騙我吧?說那個面具男,應該是九尾襲擊木葉的幕后黑手,那天在木葉應該還有幫手的……”
綱手自言自語地說道。
川風敢保證,今天是他自穿越以來,受到驚嚇最大的一天。
他咬牙試探道:“三代目為什么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呢?”
綱手看了川風一眼,似乎覺得這并非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解釋道:
“那個面具男的特殊,讓三代老頭有所懷疑。”
“木葉的結界,可不是那種小忍村的垃圾,能夠來去自如的,整個忍界能有幾人呢?而且,能牽制水門的家伙,又有幾人呢?”
“另外,當年負責玖辛奈分娩的醫療忍者,被人心理暗示了。再加上四代目臨死前的話,以及封印之書的失竊,很明顯,面具男的身份,應該是當時木葉的某個宇智波族人,可能他還有幫手。”
這……
有理有據,合情合理!
川風都忍不住想鼓鼓掌,猿飛日斬到底如何睿智,能將兩件事聯系到一起?
帶土,又給帶土背鍋了?
川風陷入了沉思。
綱手見狀,又問道:“聽說當年你被大蛇丸攻擊過,當時的情形,能不能和我說說啊,有沒有發現大蛇丸有什么幫手啊之類的?”
“為什么會這么問?”
“三代老頭說了,那個面具男可能是曉組織的,他一直在針對木葉,我懷疑,大蛇丸是不是也被他誘騙的。”
冰冷的感覺從脊背蔓延開來,川風后心發涼。
表面上,綱手在調查關于宇智波帶土的事情。
實際上……她是想通過確認宇智波帶土,尋找用靈化之術的那個忍者。
川風受到了驚嚇。
綱手的每個問題,對他而言都是靈魂考驗,而且,大蛇丸可是知道他會靈化之術的啊。
當時他太幼齒了,被大蛇丸襲擊,不得不拼盡全力。
眼下,會被綱手找到自己的這個破綻么?
誠然,綱手回歸將木葉的安全等級,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但川風發現,自己似乎低估了,施展靈化之術的神秘忍者,對綱手的吸引力。
好在,是他與綱手配合。
川風連忙道:“這些情報,我到時候問問其他族人吧,總之交給我就好了。”
見川風如此上道,綱手心底有些滿意。
宇智波家的小鬼,有點意思嘛。
那么……
她柔軟的手掌,一下子拍在川風肩膀上,川風倒吸一口涼氣,疼得齜牙咧嘴。
綱手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道:“既然你沒有回答出我的問題,那么……接下來就好好給我打工吧!”
川風:“???”
他收回綱手賭品好的那句話了。
五十多歲的老阿姨,嗜賭如命的暴力女。
川風內心瘋狂吐槽。
只是,綱手的怪力下,他不得不屈服。
慎重的川風,經過了老阿姨好幾天的剝削后,終于找了個機會,用影分身替代本體,逃了出來。
他想立刻去尋找鼬,可是鼬似乎早就猜到了,竟直接離開木葉了。
據說是什么秘密任務,至少需要在外半年。
無奈之下,川風只能瘋狂提醒止水。
志村團藏虎視眈眈,萬分小心!
基本上,隔兩天他就會提醒一下止水,志村團藏對寫輪眼的勢在必得。每天,叫醒止水的不是鬧鈴,而是川風殷切的叮囑。
今天的止水要千萬小心哦。
止水,小心志村團藏派人圍殺你。
止水,志村團藏的目的是寫輪眼。
川風這樣的提醒,讓止水有些無奈,心里也多了些提防。
歲月流逝,半年時間一晃而過。
……
半年,平靜中的煎熬。
新宇智波一族越發繁榮。
富岳嘴上兇巴巴的,但始終保持緘默,并沒有什么針對性的舉措,宇智波聚集地,已經被木葉徹底隔離了。
猿飛日斬時常來到新宇智波一族視察,最終,決定在這里建立了一個新商業區,里面,有許多木葉普通民眾。
猿飛此舉,讓普通宇智波忍者歡欣鼓舞,但川風擁有前世的記憶,如何不知道其中深意:
和平演變!
這下子可徹底融入木葉了,如果猿飛日斬真心實意,川風自然舉雙手贊成。
問題是知道猿飛日斬態度曖昧,志村團藏明顯敵視,他哪敢忽視。
川風是想咸魚,但如果連針對止水和鼬的謀劃都不顧,通過犧牲同伴的方式,讓自己獲得安穩生活。
川風覺得,自己連垃圾都不如!
這樣的半年里,鼬,終于是回到了木葉。
南賀河邊……
川風看著湍急和河流,神情有些恍惚。
“在想什么呢?”身后,淡漠而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川風轉頭看去,一個眉目間有些陰郁的少年,身穿根組織的忍者背心,走了過來。
去了根組織不過半年,鼬仿佛被冰山包裹了般。
川風嘆息道:“現在,可以說說為什么加入根組織么?”
“這也是讓我好奇的問題。”止水凝重的聲音響起,身影瞬間出現在鼬的另一側。
鼬沉默少許,緩緩道:“大家也都發現了吧,村子雖然認可了新宇智波,但是對我們,并沒有那么認可,不是么?”
川風默然。
鼬繼續道:“而讓村子認可我們,最關鍵就是志村團藏。”
“他答應過我,只要我加入根組織,他可以不針對宇智波一族。”
“你應該明白,志村團藏并不值得信任!”川風聲音提高了不少。
以妥協換和平,則和平亡!
止水和鼬毫不意外。
鼬輕笑了聲:“但至少,可以保證新宇智波一段時間的延續,不是么?”
“哪怕有志村團藏針對,木葉也不會動新宇智波的!”
“但是止水會有危險!”
鼬的話語,頓時讓場中一寂。
川風頓了頓,緩緩道:“我們三個人合力,只要不是猿飛日斬親自出手,誰能對付止水?”
說出這番話的剎那,川風就有些頹然。
若是最終還是走向了沖突和對立,那么和富岳的選擇,有什么區別呢?
仿佛是覺得這樣的爭辯沒有意義,鼬默然不語。
良久……
鼬神色緩和,低語道:“川風,讓我再試一下,可以么?就像南賀神社那次一樣……”
“未來會告訴你,你的做法是錯誤的。”
川風吐出一口濁氣,他怎么可以,讓鼬以身飼虎。
“我贊同鼬的做法!”
“止水?”川風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一旁的止水。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止水目光堅定,說道:“我贊同鼬的做法,如果真的能通過團藏,換取新宇智波一族生存的空間,那么鼬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川風,我知道你背負了很多,但沒道理,讓你一個人背負一切。”
“而且,你知道的,以我們目前的實力,富岳族長和帶土、曉組織、還有團藏和大蛇丸……根本沒辦法面對任何一方的沖擊,不是么?”
川風看了鼬和止水一眼,能夠在那么小的時候,就用火影的目光看這個世界。
他們不是不知道,恰恰相反,他們是看得太透徹了。
以妥協,換生存空間,換實力提升的空間。
川風嘴唇蠕動,他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件事的背后,沒有那么簡單……”
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就讓我犧牲吧!
止水想著,看著兩個心中氣悶,但還是保持著溝通的川風和止水,臉上突然綻放出了笑容。
他走到兩人中間,手分別搭在兩人肩膀上。
“還記得,當初學過的和解之印么?”
陽光下,南賀河邊,三人一如往昔。
他們不再是因為火之意志匯聚于此,而是因為同伴的烙印,早已深深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