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這里感覺舒服。”從自己的潛水艇上一躍而下,楚寒疏松了一下筋骨,長時間固定一個姿勢讓他難免有些難受。
此刻的天已經有些微微的晨光,快到夏天的緣故,已經有些晝長夜短了,半夜出發,早晨才回到這里,路途確實有些長了,不然還是可以沒事往這里跑一跑的。
消耗了一夜的精神力,楚寒此刻已經有點頭昏腦脹,倒是沃夫顯得很精神,下來了之后就活碰亂跳的,幾個健步就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楚寒自然不會去管它,在領地里,它啥事也不會有。
“主人,這些水稻怎么辦?要不主人您去休息一會,我來把他們都種下去。”身后傳來斯派德的聲音。
“不用,這個不急,我估計就在這里待到魔法學院開學前一天再回去了,時間有的是,我們先一起去休息吧,等到天完全亮了我們再一起種田,不然白天又沒什么事干。”楚寒搖了搖頭,他之前還沒插過秧,這次倒是可以嘗試嘗試。
斯派德點點頭,先將所有的東西放回了倉庫,推門的聲音驚動了里面的大蜥蜴,但是這個家伙發現是斯派德就不再管了,倒頭繼續呼呼睡去。
然而外面的楚寒此刻就遇到了點麻煩,因為他發現自己進不去自己的門,屋門應該是從里面被鎖上了,楚寒用力的推了兩下發現有些推不動。
踹開?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楚寒就搖了搖頭,開什么玩笑,這可是自己的屋子踹壞了不還得自己修?
繞道旁邊,透過窗戶往里看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輕輕一推,窗戶倒是被推開了,有些無語,貝蒂這個家伙鎖門不鎖窗,不過如果不是這樣自己還真就進不去。
翻窗進屋,然后楚寒有些被嚇到了,險些摔倒。
原來是楚寒翻窗的動作驚醒了屋內休息的風游隼們,試想一下,你一推開自己的窗戶,進了屋子。然后一抬頭,發現自己家的橫梁上有幾十只眼睛盯著你,是你你也扛不住。
洛洛有些興奮的準備沖過來,卻被楚寒阻止,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那些有些迷糊的風游隼們,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打擾它們休息。
然后走去將門栓拉開,讓斯派德進來了。
洛洛落在楚寒肩膀上,拳頭大小的身軀不斷在楚寒頸窩里亂鉆,以此來表示自己的開心,楚寒笑著摸了摸他,然后眼神看到了桌上的上上下下鋪。
為什么會說是上上下下鋪,因為一開始是給小面包和小苞苞做的上下鋪,然后后來加上了小空空和小絨絨,于是又加了兩層,所以被稱為了上上下下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上上上下下鋪。
小心的湊近了過去,沒弄出一點聲響,怕驚醒在床上熟睡的幾個小家伙,幾個小家伙現在睡的正香,呼吸平穩。
楚寒看著幾個小家伙的睡相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這幾個小玩意可真萌,看多了還挺治愈的。
斯派德將門關好,然后就安靜的站在楚寒身邊,楚寒指了指斯派德的床鋪,讓她去睡覺。
斯派德這才點頭,水稻小妖精似乎還有些離不開她,所以估計今天只能帶著她一起睡了。
楚寒脫下了衣物,躺在了床上,洛洛就依偎在楚寒的枕頭旁邊,看來是準備跟他一起睡了。
閉上眼睛,楚寒覺得心里莫名的安寧,回到了這里之后整個人就放松了很多,在奧斯蘭的緊張和壓力在一瞬間煙消云散,精神一放松,再加上路途上的疲勞,楚寒很快的就沉沉的睡去。
一股濃郁的香氣鉆入了鼻腔。
楚寒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四個小東西就撲倒了自己臉上,然后一陣嘰里咕嚕的吵鬧聲。
楚寒坐在床邊開始醒覺,聽著四個小東西在自己臉上意義不明的說話。
意識漸漸回復,楚寒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朝著屋外走去。
幾個小東西見到楚寒動了起來,立刻有些手足無措的爬到楚寒的腦袋上,然后繼續吵鬧起來。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楚寒的屁股剛一坐到棚子下的躺椅上,貝蒂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屋子被人燒了,沒辦法。”楚寒扭頭望去,卻發現貝蒂正騎在那頭奶牛身上朝著這邊緩緩而來,手里還捧著一杯牛奶,嘴唇上面還沾著奶漬。
似乎是察覺到了楚寒的目光,貝蒂有些微微臉紅,伸手抹去了嘴上的奶漬,繼續問道,“說說。”
斯派德端過一碟牛排放在楚寒面前,這正是那股濃郁香氣的源頭。
于是楚寒一邊吃著牛排一邊把自己在奧斯蘭的遭遇跟貝蒂全都說了一遍。
看上去好像經歷了很多,但是實際上說起來卻很快,楚寒牛排吃完的時候,也就說完了。
斯派德又將空碟子拿走,到水池邊開始清洗。
“伍爾斯特說的還是沒錯的,人類果然很復雜。”貝蒂撅了撅小嘴,似乎是想到了納特家族對待楚寒的態度。
“還好吧,人嘛,不就是這樣,有好也有壞,就像魔獸一樣,不也有喜歡爭斗的和喜歡和平的嘛。”楚寒慵懶的癱在了躺椅之上,幾個小妖精從楚寒開始說話開始就不再吵鬧,現在看到楚寒不說了,就又開始說了起來。
貝蒂撇了撇嘴,不打算在這種事上跟楚寒討論下去,對她而言,只要楚寒安全的回來了就足夠了,拍拍翅膀,飛到了楚寒的肚皮之上躺下。
楚寒雙手交叉蓋住貝蒂的小肚子,兩人已經熟稔的不需要一些噓寒問暖,只需要一些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能感受到很多東西。
兩人靜靜的躺了一會,楚寒突然說到。
“這些小家伙在說什么啊,嘰里咕嚕半天了。”
“她們在說你去哪了,為什么突然之間就不見了。”貝蒂回答道。
楚寒眨了眨眼,似乎回憶起來自己離開的時候跟所有人打了招呼,臨走的時候似乎還問候了下那條森蚺,但好像唯獨忘記了這四個小家伙,因為這四個小家伙不會說話,沒法交流,結果沒想到她們現在反應這么激烈。
想了想,楚寒將手伸到腦袋上,四個小妖精立刻會意,跳到了他的手上,楚寒看著她們幾個,開始道歉和解釋。
幾個小東西雖然聽不懂,但是還是能感受到楚寒的情緒變化的,那天她們幾個一覺睡醒,就發現楚寒不見了,開始還沒在意,自顧自的跑到了自己的伴生植物旁邊開始工作,后來晚上發現楚寒還沒回來,等到第二天,還是不見楚寒的蹤影。
幾個小東西登時有些急了,楚寒對于她們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小面包和小空空就不說了,她兩都是當著楚寒的面出生的,楚寒對于她們而言就像父親一樣,怎么可能不重要呢?
小苞苞和小絨絨也是跟楚寒關系密切,所以她們找到了貝蒂,于是貝蒂跟她們解釋了一下,并且告訴她們楚寒大概很快會回來。
幾個小東西這才放心,但是,小妖精畢竟是小妖精,智力有限,當第二天早上一起來的時候,她們完全忘記了貝蒂的解釋,只記得楚寒不見了。于是又開始著急起來,貝蒂只好再解釋一遍,日復一日直到楚寒今天回來。
聽了貝蒂的話,楚寒登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但心里卻是感動,嘴上頓時親親寶貝小心肝什么的亂叫一通,也不管她們聽不聽的懂。
然后又帶著她們到各自的伴生植物旁邊,看著她們工作了一會,然后好一頓夸贊,這才把幾個小東西安撫下來。
地里的作物長勢都很好,有小妖精的自然不用說,沒有小妖精的作物也被照顧的很好。
佛格森正在澆水,見到楚寒來了立刻熱情的打招呼,楚寒笑著應了應,就不再打擾他。
一扭頭,看到兩個呆滯的眼睛,琥珀正在看著自己。
…………沉默的對視了一會,楚寒過去拍了拍琥珀的身子算是打了個招呼,畢竟他是真不知道琥珀在想些什么,倒不如說琥珀認不認得自己都是問號。
琥珀的目光跟隨著楚寒,一直到楚寒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她才扭過頭,看向了一旁正在澆水的佛格森,眼中的呆滯稍減,扭動著身子朝著佛格森爬去,將佛格森頂在腦袋上。
“我說,這個梳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給沃夫梳毛的吧。”
看著斯派德正在給奶牛梳理毛發,楚寒帶著疑惑問道。
“是的主人,這是沃夫的梳子。”斯派德看著楚寒,似乎是在疑惑這有什么問題。
這個梳子是楚寒親手做的,本來是因為斯派德變成了人形,所以需要梳頭發,每次用萬能神器變梳子也不是個事,所以給斯派德做了一個,結果給沃夫看到了,沃夫那個性子,斯派德有的它必須要有,所以楚寒又無奈的給它做了一個用來梳理毛發,不過這個家伙用了兩次之后就不用了,現在被斯派德拿來梳奶牛倒也沒什么問題。
“沒事,你用著吧,沃夫呢?”
“應該是在肉庫那邊。它今早抓了好多獵物。”斯派德回答道。
“你忙你的,我去看看。”
楚寒朝著林中走去,到了肉庫旁邊,楚寒不由得吸了口涼氣,沃夫這個家伙不會從一回來就在抓獵物吧。
肉庫旁邊豬牛羊堆了一地,因為這些魔獸體型又比較大,堆積起來真的像一座小山一樣。
遠處傳來奔跑聲,楚寒繞過這座魔獸小山朝后看去,發現沃夫又扛著一頭牛回來了,把牛往小山上一堆,又有出去的架勢。
楚寒趕緊過去將它拉住。
“你要干啥,這個天氣這些肉放不了多久的!你抓這么多有沒用的!”
沃夫聽了一愣,回頭看一眼那座小山,眼中露出不甘心的神色,因為走的時候肉庫里的肉被清空了,多的也被送給了矮人們,畢竟貝蒂她們并不吃肉。
這就導致沃夫一回來發現自己的糧倉是空的,這讓它怎么能忍,所以從回來開始就一直在抓捕獵物,抓了這么多,為的就是把自己的糧倉給填滿。
“你相信我,你抓的這些獵物糧倉里已經裝不下了好不好?忍一忍,我們也就在這待幾天,之后還要再回奧斯蘭的。”
沃夫這才妥協,看到它打消了繼續捕獵的念頭出海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接著就發現沃夫示意讓他去幫它處理這些獵物,頓時楚寒臉上的微笑消失了,有些僵硬地看向了這小山一般的獵物堆。
最后楚寒還是只處理了一半,以不處理保存的時間會長一些搪塞了一下沃夫,匆匆離開了肉庫,倒不是說太累了只是一直搞這些那血腥氣沖的楚寒有些挺不住了。
回到了領地之內,沃夫自己熟練的架著燒烤架開始給自己烤肉,嘴里竟然還哼著從楚寒那學去的小曲,可見心情也是十分的快樂。
“接下來,啊,對,要插秧。”休息了一會,楚寒突然想到了自己這趟回來最大的目的。
因為考慮到自己這一趟回來待不了多久就要走,所以楚寒地水稻并沒有買的太多,只是買了差不多一畝地的秧子。
要插秧先得找一塊地,于是,森林里又少了一畝地的樹木,多了一塊空地,可憐的大蜥蜴又一次充當了苦力,在楚寒等人吃中飯的時候將地給翻了一遍。
楚寒本來想著說挖溝引渠給稻田里供點水,讓地里吃飽了水自己才好插秧,然后被貝蒂一句用魔法不行嗎給頂住了,這樣反應過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慣性思維害死人啊。
于是萬能神器變成魔法杖一個涓流術解決了問題,等到土地吃透了水這才興致沖沖的挽起褲腿開始插秧,只有一畝地,在貝蒂斯派德的幫助下很快就完成了,然后斯派德將水稻小妖精放到了稻田里。
看著長勢迅速的水稻,楚寒臉上不由得露出了農民伯伯那辛勤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