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姚青難得賴起了床。
自從過來這里后,她不是沒有安全感,就是怕起晚了被人笑話,像今天這樣還是頭一次。
陳積已經早早出去晨跑練武去了,丫鬟雀兒端著熱水悄悄進來。
“青姑娘?”她小聲叫著:“睡醒了嗎?起來洗漱吃東西了。”
其實這話也就是問問,她剛才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看到被褥蒙頭的動作了。
心道這主子還真是害羞的很,在下人面前哪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嗯?”
姚青這才“睡意朦朧”的睜開雙眼,“現在什么時辰了?”
雀兒甜甜一笑道:“姑娘放心,婢子耳聾眼瞎,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時辰啦。”
姚青如何聽不出她這是在取笑自己,不過經過昨晚的事情之后,她雖然還是有些放不開,但是在性子方面已經找到些之前的感覺了。
“眼瞎耳聾倒不礙事,主要是你的這張嘴,要是啞了就好了。”
雀兒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起來,“啊,”她裝作好似沒有聽到一般,轉移話題道:“那個……青姑娘,婢子昨天買的東西有用吧?”
姚青聞言,頓時覺得身上的被褥都蓋的不太嚴實了,并且真的有了想要把她最給縫上的心思。
昨夜因為藏的太過倉促,在二人互相“欺凌”之時,枕頭作為某些動作的輔助道具,被輕易的拿來拿去,當然,那下邊的錦紅緞子也自然的落入陳積的眼中。
如果說作用的話,在討其歡心方面自然沒什么用,畢竟那時候的陳積已經是在興頭上了。
但是在其他方面,尤其是讓自己承受更多的摧殘方面,那作用可是大了許多。
要不然,姚青也不會到了現在都還絲毫不想起床。
“還沒用的上,”姚青將心中的羞澀壓下,然后拿起那條狀衣裳道:“來,你先穿上給我看看,如果可以的話,等他下次來的時候我再試試。”
“啊?”雀兒連忙雙手抱胸,“青姑娘,我還是小孩子呢,哪會穿這個。”
“小孩子?”姚青哼聲道:“像你這歲數嫁人生子的是再正常不過,再說了,昨晚的你不是挺擅長此道的么?給我穿上。”
雀兒頓時變得委屈巴巴起來,“我錯啦青姑娘,現在大冷天的,晚上,晚上好吧,咱們先起來洗臉吃些東西。”
沒有辦法的她只能用起拖字訣,說不定到不了晚上她就忘了這事了。
房間里終于比之前熱鬧了許多,二人之間的交流也漸漸多了起來。
就這樣一直到了除夕。
因為南邊的戰事持續順利,占據了渭州城后,又做好了比之前更為穩固的防御工事,可以說,那里已經基本沒有了岐軍的威脅。
再加上西北的貿易規模持續擴大,并且種類也在相繼更新,除了大頭的瓷器絲布外,其它方面如木器鐵器,茶葉飾品,多如牛毛。
整個涼國自此開始真正進入了從建國以來最為美好的時期。
作為這一切的主要功臣,陳積在除夕當天不僅被請到了皇宮,還和皇帝衛紹以及衛孝之等一同出宮巡城,接受著滿城的歡呼。
現在的陳積已經比較習慣于這樣的場面了,再沒了之前的那種脫離感。
經過兩年半的時間,他似乎已經完全適應了這里,除了心頭還會偶爾想起另外一個世界之外,其余的時間都是真正的把心放在了這里。
一個極其熱鬧的春節過后,陳積終于開始正式是入朝為官。
因為之前和二皇子衛悌之相交甚篤,在一些朝事方面也聽起講過許多,所以接起手來也是順暢的很。
最為關鍵的是,因為之前剿滅山匪,開通商路以及智退岐軍的種種事跡,讓他在朝中的話都是極具分量。
尤其是兩個之前開府儀同三司的朝中元老,看在這些功勞的面子上,更是對其敬重有加,絲毫沒有倚老賣老的架子。
每天重復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間,三個多月已經過去。
公主幼笳終于迎來的分娩,陳積對此當然是極其重視。
不過和這里一般人不同的是,他對孩子的性別甚至是孩子都沒有太過關心,他擔心的只有幼笳本人。
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實在太差,就算是皇室之中的,也沒有高出多少。
在這樣的環境下,女子的分娩出事的概率實在高的離譜,三成都算是少的,說是“鬼門關”沒有一點兒夸張。
產婆并不會問什么保大人和孩子的問題,但是陳積一再給她強調,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幼笳的安全。
直到此時,他才真切的體會到為什么會有人在這時以權壓人,以勢壓人,說什么如果出現意外就拿你是問的渾話,因為就連他自己,也都想以此來換取一個心安的保障。
當然,推己及人,他到最后也沒這么做,所以只能是提心吊膽的在門外咬起了指甲,這是他小時候的慣性行為。
旁邊紅袖兒的寬慰并沒有起到多少作用,更何況就連她也一樣是擔心的很。
終于,在一聲啼哭之后,產房的門很快被打開。
陳積一個閃身掠過抱著孩子的產婆,來到躺在床榻的幼笳身邊。
外邊的天氣在倒春寒的影響下依然冷冽,但是在這里,涼國公主的臉上雖然經過簡單的整理,但被汗水浸透的痕跡依舊明顯。
她的臉色蒼白,神態虛弱,不過在看到自己的夫君就這樣過來時,臉上還是擠出許多微笑,連帶著整個人都精神了些,并且有些驕傲的道:“怎么了夫君,是你的長子生的不好看么?”
陳積雖然來回打量著她,但是在這種狀態下也實在不能確定什么。直到身后不知誰說了句母子平安后,這才重重的緩了口氣,對她道:“這么好看的公主,不管生下什么都不能丑了。”
幼笳的雙手依舊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抖,好在自從陳積進來后,就一直將之握住在自己手中,并且不停的撫慰,幼笳的心境這才逐漸平復下來。
“夫君怎么也開始胡言亂語了,幼笳除了你的孩子,還能生出什么東西來?還有快把他抱來,你不想看我還想看呢。”
陳積這才起身在幾個女子圍觀中,將兒子抱回。
說實話,剛生出來的孩子確實和好看沒有什么關系,而且不管是腦袋還有五官,都隱隱透著一種不太協調。
這種狀態只有在以后慢慢長大的過程中,才會逐漸的長到正常的樣子。
不過即使如此,也抵擋不了幼笳的喜愛之情,現在的她雖然不能抱,但那種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樣子還是十分明顯的。
“名字名字,”看了許久之后,幼笳的身子終于恢復了許多,整個人的臉色也終于透出了些許紅潤。這時的她終于想起了這件重要的事,“夫君你說的,要等出生時給他取名的。”
陳積沉吟片刻,隨后開口道:“千里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