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媽?”許揚皺眉,想起在家里的時候曾聽人提起過,母親本還有個姐姐,只是二十多年前她因犯奸作惡而被大政國通緝,遠逃南方了。
“她竟敢回來,不怕官府抓她?”
許睿神色凝重道:“據說她在州牧那里打通了關節,已撤除了對她的通緝。上個月她來家中露了一面即便離開,說一個月后還要再來,如今只剩下二十來天了。”
許揚撓了撓頭,茫然問道:“那娘要我回去做什么?”
許母嘆了口氣,道:“本來這種事兒我是不想讓你攪進來的,但事關許家家主大位,只有你回去,才能堵住許氏那些長輩的嘴。
“恰好你近來實力精進,此番正好當著許氏上下,宣布你為下任家主繼承人,以永絕后患!”
老媽啊,別強買強賣成嗎?許揚不由地眉頭皺得更深,誰說要當這個家主了?整天操勞許家那些亂七八糟的瑣碎事兒,豈不是浪費了來這奇幻的修仙世界?
至于許家那點兒家業,他就更是不放在心上了,就他上玄華山的這段時間,買妖獸的花費差不多就能抵得上許家大半的家底。
許睿卻不等他推諉,便用不容置疑地語氣道:“便是你的婚事,我們都能商量,唯有此事,你必須聽我的!”而后,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
許揚心說要不是我跑上玄華山,那比武招親的事兒有商量才怪……不過眼下擺脫那四大金剛才是當務之急,至于許家家主,反正以娘七脈境的修為,少說還能再活個百十年,以后的事情慢慢再說吧。
于是他勉強點頭道:“我回去一趟便是。”
“這就對了!”許睿一喜,拉起他便走,“那我們立刻動身?我備了鱗馬在山門外……”
許揚卻掙脫道:“娘,宗門之中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最快也得明天向余師祖告了假才行。
“另外我在這邊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總之半個月內到家就是了。”
許睿聞言點頭,淡笑道:“是了,倒是我太過心急。”
其實,她此番見到了兒子,得知他過得還不錯,修為也提升極快,心中已是甚為踏實。
她又鄭重叮囑道:“辦妥了宗門之事便速速回來,萬莫誤了時日。為娘先回去準備準備。”
許睿到底是一家之主,做事情雷厲風行,一應事情交待完畢,先去向余曦辭行,當日便返回了鳳鳴城。
許揚將母親送走,心中頓時一松,這次左玉秋費盡心機鬧騰一整,還不遠千里把娘給找來,卻反倒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如今比武招親的麻煩總算是出現了轉機,往后終于能好好享受愜意的修仙生活了,活上幾百歲,找個喜歡的道侶,或許還能叱咤天下,名揚四海什么的。
他憧憬著未來,返回了住處,先將異境中收獲的靈藥整理了一番。梵霞草有十二株。至于千棘璃草則是多得數不清,只知道有三四十斤重,至少五百株以上。
他又取出剛才紀林縈塞給自己的靈藥,卻不認識,于是隨手抽出一株外形有點兒像松果的,對海燕道:“這個你認識嗎?”
“當然,認識。”烏鴉得意道,“蒼鱗,球,上品,靈藥。穩固,靈脈,增強,靈力。”
“上品靈藥?”許揚愣了愣,沒想到紀林縈這么大方,又拿起另一株靈藥遞到海燕面前,“這個呢?”
“清靈,散活,草。上品,靈藥。補充,氣血,提振,精神……”
“又是上品?”
許揚將紀林縈送的八株靈藥逐一問過,其中竟有一半是上品,另四株雖是中品,卻也都是非常珍貴實用的品種。
他笑了笑,好歹哥也算是拼死救過她,她既然堅持要送給我,那這些靈藥哥就卻之不恭了。
這次紀林縈等人在異境中雖是經歷了諸多危險,但際遇也是有的。
她們在合力斬殺了一頭真妖之后,發現了那真妖收集的十多株靈藥。而當時紀林縈出力最大,便分得了一半。
眼下卻全都交在許揚手中。
許揚心中默算,一共十六株上品靈藥,四株中品,五百多株下品,就算是閉著眼睛賣,至少也能賣八九十刻清靈液!
他輕觸墻上的靈符,召出石柜,將靈藥隨手丟了進去,心中暗道:這次陷入迷陣雖是危險重重,甚至多次險些喪命,但收獲也是極為可觀!
除了靈藥,這趟最大的收獲自然就是天宵針的殘片,其威力在山門那兒已經拿曹杉試過,真的是超凡絕倫!極大彌補了自己攻擊力不足的短板。
只是,催動這東西的消耗也極大,就算現在自己已是煉氣四重修為,動用全身靈力也僅能將這靈寶射出四丈多遠。
不過在達到煉氣四重之后,自己體內的靈力已能凝氣成液,其中所蘊含的能量比之前的靈力絲高出了數倍,故而用來催動天宵針時,射出的速度也比煉氣三重時快了好幾倍。
看來等到煉氣七重,能夠“聚液成流”時,天宵針的威力還會有進一步提升!
想到這里,許揚不禁唏噓,就在一個半月前,自己被煉氣四重的匪首杜洪截殺時,簡直如同面對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而轉眼之間,自己便已達到了相同的境界。這里面雖然有大筆砸錢的因素,但說到底,還是因為天韻纏心功這種功法實在逆天,自己才能提升得如此之快!
他隨即又想起來同左玉秋交手時,對靈舞的那種奇妙感悟,忙掩好房門,取出一張儲音符來,開始隨旋律輕舞,努力回憶那時的感覺。
倒也不是許揚悟性有多好,皆因他見過過大量后世的街舞、newstyle甚至巴西的卡波耶拉之類,對他產生了不小的提示作用。
在神持界里,能想到靈舞可以不依照舞譜隨心施展這一層的,無不是修習此道幾十年的老手。但對于許揚來說,卻只是早已從別處得來的經驗而已。
他很快便再次摸到了那種韻味,不由微微一笑,“要是左玉秋那貨知道他無意中幫我提高了靈舞修為,不知會作何感想?”
未等他一段舞畢,便聽到鴻云峰負責知客的馬師侄在院外高聲道:“許師叔,典師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