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轉向花雪恨問清楚了六十年前花家發生的慘案,而后讓她幫著畫出了花家“圣物”的圖案來。
瑤池看著紙上的煉天爐碎片,對花雪恨道:“果然是它。對了,你可知道花家祖上是如何得到此物的嗎?”
花雪恨下意識道:“自然是花家數十代傳下來的。”
瑤池搖頭道:“此物并非人力所能打造,原本是……哎,本宮也記不起來原屬誰所有了。不過若像許揚所說那樣,煉天爐一共碎成了八塊,那么花家祖上一定是那時獲得其中之一的。”
花雪恨又是一愣,今天她的三觀簡直是崩塌了一遍又一遍,先是報仇找錯了人,現在竟然連“圣物”都不是花家本來就擁有的了……
她無力道:“這,我也不知道。”
許揚一旁道:“公主殿下,我聽說這熔天鼎,啊,就是你說的煉天爐,是千余年前,上古八柱世家用他們各自的至道靈寶融合起來煉制而成的,說起來應該也算是人力打造的吧?”
沒等瑤池說什么,一旁的柳文先搖頭道:“許師弟,靈寶乃是天地孕育之物,蘊含天地之靈,得天道之韻,方能有強大的威力,絕非人力所能煉制。便是古之圣人,至多也就能在靈寶上添加些靈紋,以增強其威勢。
“故而師弟方才所說的‘合八種至道靈寶煉制’之事,應當只是訛傳罷了。”
許揚又想起一事,對瑤池道:“關于偷走花家‘圣物’的賊,我倒是想起一個人,哦,不,應該說是一個組織。”
瑤池和花雪恨立刻向他望了過來,齊聲道:“誰?!”
許揚道:“是個名為‘冬堂’的組織,曾為了搶奪吳家的熔天鼎碎片,將青陽宗滿門屠滅。他們似乎還有一個同伙‘夏堂’,其中的一人設計謀奪我許家的碎片。”
一旁的沈璽嵐聽到“冬堂”和“夏堂”兩個名字,不由地神色微變,不過立刻便又恢復了面無表情。
瑤池又詳細了解了冬堂以及章問芹當時所為,思索良機,卻也找不出什么線索來,于是望向了沈璽嵐,“對了,你剛才喊出了‘煉天爐’三字,這名字你是從何處聽來的?”
“哼!”沈璽嵐別過頭去,一副拒不合作的架勢。
皇甫伯翰接著問道:“說!你為何要擄走許師弟?你之前提到的‘那位大人’又是什么來頭?”
回答她的依舊是“哼”。
“還嘴硬?”陳雋沖上前來,抓著沈璽嵐就是一通揍,直打得后者滿臉是血,鼻子都歪了,這才停下手來,“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老實交待!”
沈璽嵐卻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仍是閉嘴不語。
陳雋見狀,對許揚拱手道:“許師弟,借你龍皇一用。”
“好說,要它干嘛?”
片刻之后,龍皇將沈璽嵐死死纏住,三丈多長的蛇身盤成一大團,并不斷收緊,沈璽嵐當即慘叫一聲,渾身的骨頭發出“嘎巴巴”脆響。
一直持續了盞茶工夫,陳雋見沈璽嵐還是死不開口,只得無奈地拍了拍龍皇,“放開吧,再繼續下去怕是要勒死了。”
沈璽嵐的身體已經完全扭曲變形,疼得渾身都是冷汗,卻挑釁般望著陳雋,似乎在說,“來啊,老娘不怕!”
紀林縈見狀,取出一枚下品傷藥塞進沈璽嵐嘴里,對陳雋道:“算了,等回到宗門再說吧。”
瑤池一旁微微蹙眉,“此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必須讓她開口才行。”
許揚思忖片刻,忽而想起前世看過的諜戰片來,不禁狡黠一笑,拉過瑤池,激發了一枚靜音符,這才悄聲道:“要是一個人只一心求死,想從她嘴里掏出些什么必然難于登天。”
瑤池眉頭皺得更深了,“那要怎么辦?”
“公主殿下可知,一個要自殺的人,若是第一次嘗試失敗,那么他就很難再試了。就算死意再怎么堅決的人,連續三次都沒死成,鐵定就會放棄自盡的念頭。”
瑤池若有所思地點頭。
許揚接道:“一個人要跨入死門,是需要極大勇氣的。連續三次沒死掉,勇氣早就耗盡了。而只要他求活,那咱們就有無數的辦法撬開他的嘴!”
瑤池驚訝地看著他,“你有什么辦法?”
“很簡單,給她活的希望。咱們只要這樣這樣……”
瑤池聽罷,臉上也是閃過一抹笑意,點頭道:“是個辦法,值得一試。
“對了,此地距離南驪洲有多遠?”
許揚道:“足有數萬里。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兒嗎?”
“不瞞你說,本宮曾記起,有一片煉天爐的碎片就遺落在南驪洲某處,上次還未來得及去尋,便沉睡了過去。若是有機會,還要再回一趟南驪洲。”
許揚道:“上次我們幫過南軍,倒是可以用一下他們的星移靈陣過去,來回也就大半個月而已。”
他心中卻是極為驚訝,似乎瑤池對這煉天爐極為熟悉,她到底是什么來頭?
瑤池點頭道:“好,等從這姓沈的口中問出來龍去脈,咱們便去一趟南驪洲。”
數日后,許揚一行終于回到玄華宗。
眾人進了山門之后,便直奔極天殿而去。
宗主肖興和聽了許揚等人所說,也是嚇了一跳,這次差點兒就把宗門的幾名希望之星全都葬送了,好在吉人天相,否則什么奉天令,恐怕又要再等百余年了。
她當即令人將沈璽嵐送去奉律殿拷問,又令人去尋找柳文師父的尸骨。
待其他幾人離去,許揚對肖興和揖道:“宗主,弟子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希望宗主能將審問沈璽嵐之責交予弟子,不知可否。”
肖興和只當他是想要問出幕后要謀害他的兇手,于是非常大度地揮手,“成,我寫張條子,你帶去奉律殿便是。”
“多謝宗主成全!”
是夜,玄華宗奉律殿的地牢中,沈璽嵐的慘叫聲整晚不息,令聞者心顫。不過許揚卻沒在奉律殿里監刑,而是回到鴻云峰好好休息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