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道:“沒錯,正是沙皇蛟!這妖獸皆生于沙漠深處,上百年都難見到一次,又極擅鉆沙,便是兩極境強者出手,也難獵殺到一頭……”
拍賣場中的目光立刻炙熱起來。尤其是控馭了土行妖獸之人,或是需要這種品性的妖丹煉器、煉丹的大師,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誓要將這枚罕見的妖丹搶到手。
“起價一千五百清靈液,每次加價不能少于一百刻。開始唱價!”
林管事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中氣十足道:“一千八百刻!”
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伙!一上來就直接加了三百刻,足見這位是勢在必得。
“哼,武老太,你剛才買了那么多東西,身上還能剩多少清靈液?何不讓我一次?一千九百刻。”
之前買下許揚的沙皇蛟蛋殼的武大師干笑一聲,先舉手道:“兩千兩百刻。”而后才轉望向隔了三個單間的貴賓席,“鄭老太,你年中的時候剛出過一次大事,肯定要花費不少清靈液。老身就算再怎么窮,恐怕眼下也比你富裕些。”
“哼!”旁邊貴賓席上一名面龐黝黑的精瘦老嫗瞪了她一眼,高聲道,“兩千三百刻!”
貴賓席上還有幾人也加入了“戰團”,“兩千四百刻。”
“兩千五百……”
武大師輕哼了一聲,淡然舉手,“三千刻!我最近煉制了一部‘鬼行儡’,正需要一枚土行妖丹,是以此物我要定了,爾等莫要與我爭搶。”
姓鄭的老嫗立刻道:“你要煉器,老身還要煉丹那!三千一百刻!”
其他人見她們倆這般“瘋狂”地抬價,只得紛紛偃旗息鼓——那姓武的和姓鄭的都是成名已久的大師,論身家在坐的基本上都比不過她們,而且再爭下去難免會得罪她們,往后若是有求到二人之處,肯定會遭白眼。
武大師沒想到價錢翻了一倍竟還拿不下來,有點兒后悔之前買太多東西,此時身上還真沒剩多少清靈液了。
她故作超脫之勢,微笑道:“我再加最后一次,若是你還能壓過我,那這妖丹便讓給你吧。三千五百刻。”
全場嘩然!
一次加四百刻,可見武大師也是拼了。要知道,三千五百刻清靈液,便是買一件極為實用的地階靈寶也綽綽有余,而三海境中期的妖丹通常也就不到兩千刻,沒想到竟被抬到這么高的價錢。
鄭大師緊咬后槽牙,額頭青筋直跳,自己兜里有多少錢自己最清楚,但這沙皇蛟的妖丹極為罕見,若是錯過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遇到。
終于,她瞪著血紅的雙眼,惡狠狠地吐出五個字來,“三千六百刻!”
武大師一滯,沒想到姓鄭的身家這么厚實,當即輕嘆了一口氣,“哎,還是你們這些煉藥的有錢。罷了。”
林管事努力壓抑興奮的情緒,高聲道:“三千六百刻,還有沒有更高的?!”
連武大師都退出競爭了,誰還能拿出更高的價錢?
片刻,在林管事又問了三遍之后,宣布沙皇蛟妖丹被鄭大師拿下。
隨著壓軸的天階靈寶流拍——這價錢,實在沒人買得起——整個唱賣會結束,沒買東西的客人開始紛紛離場。
玄華宗的眾人覺得簡直如同做夢一般,動輒上千刻的寶物,別人如同不要錢一般隨便就買了,那種感覺實在太過震撼。
不過更令她們驚訝的是,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許師弟,竟然豪擲一千九百刻清靈液,買下一件地階靈寶!而且他還是天物坊的至尊貴賓!
若是此時有人告訴她們,此次唱賣會賣出最高價的沙皇蛟妖丹就是許揚所出售的,恐怕她們連眼珠子都得驚掉一地。
許揚向諸位同門告罪,在璇琴的帶領下朝后廳走去,準備領回自己買下的靈寶,以及出售物品的貨款。
作為至尊貴賓,晏飛親自來接待他。
后者令人捧上香茗,而后微笑著將一只木匣推到許揚面前,“許公子,這是你買下的‘大日天砵衣’,還請查驗。”
許揚打開木匣,立刻便感覺到一股驚人的靈力波動撲面而來,心中便知不是凡物。
他拿起靈寶大致看了看,沒發現不妥之處,便隨手收入乾元袋中——天物坊的信譽絕對可靠,這些拍賣物他們肯定一早就驗過,所以也不會出什么差錯。
待許揚將木盒里存有大日天砵衣詳細介紹的念玉收好,晏飛又道:“許公子,您所售賣的沙皇蛟蛋殼和靈礦石等物共得一千五百刻清靈液,扣除大日天砵衣所需的一千九百刻,尚缺四百刻。
“鄭大師那邊正在交割妖丹,等會兒她付完了錢,在下再與你結算。”
許揚點頭,“不急……”
他話音未落,便聽到隔壁屋里有蒼老的聲音喊道:“不就是一千多刻清靈液嗎?我鄭瑾的名頭還不值這么點兒錢?說了下個月就是下個月,連本帶利拿給你就是!”
晏飛微微皺眉,“是鄭大師?”
她對許揚歉意微笑,“許公子請稍等,在下去去就來了。”
很快,許揚再次聽到鄭瑾氣急敗壞的喊聲,“老身在你天物坊買過幾十年的東西,這點兒面子都不給?
“對了,賣家是誰?老身親自跟她說……什么合不合規矩,你們樊坊主也要給老身幾分薄面的……”
過了片刻,晏飛搖頭返回,對許揚拱手道:“許公子,事情是這樣的,方才買下你妖丹的鄭大師說她身上現錢不夠,希望能和你商量一下……”
許揚皺了皺眉,問道:“差多少?”
“她只有兩千一百刻。”
“她沒交保證金嗎?”
“哎,以鄭大師的聲望,誰能想到她竟會……”
“誒,鄭大師,您不能進去!”隨著伙計的驚呼聲,那名精瘦老嫗突然推門而入。
晏飛臉色一變,正要上去阻攔,卻被鄭大師抬手擋開,而后沖著許揚一拱手,咧嘴笑道:“沒想到售賣那妖丹的竟是這么標致的一個男娃娃。”
許揚拱手還禮,“您便是鄭大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