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同假裝摸了摸林宏因的脈,說道:“行了,人我已經救活了,這下就不算我殺人了吧。”
看臺持續安靜。
禹同剛才表演了兩個絕技。
一個是被人一劍穿心不死,另一個是讓人死而復生。
在他們的認知里,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有神仙。
不!
這種事只是傳說,沒有人親眼看到。
而禹同做的這兩件事,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禹同是神仙?
不可能!不可能!
他這個形象哪里是神仙,一點仙風道骨都沒有。
那他為什么能起死回生呢?
林宏因沒死透!
對!就是這個思路。情報上說,那個大夫能救活瀕死的人。剛才他自己也是瀕死,林宏因也是瀕死。
這樣就對了。什么穿心不死,什么死而復生,傻子才上當!
林家主運起輕功,飛到擂臺上,給林宏因號脈。他越號越心驚,明明剛才已經斷氣了,可現在脈象平穩,與正常人無異。
不到一盞茶時間,林家主收回手,抱起林宏因準備就走。
“我出診一次一萬兩銀子。”禹同冷不丁的說道。
林家主連頭也沒回,重重的哼了一聲,算是給禹同的回復。
你殺了我的侄兒,然后又救活了他,功過相抵,還有臉要銀子?
呦呵,禹同一陣冷笑,這個哪是什么林宏因,分明是殺手假扮的。
殺手殺手,背了無數人命的殺手。
罪有應得的固然有,但更多的是無辜者。
這只蒼蠅是死有余辜,殺了便殺了。看你們那一臉緊張的樣子。
那為什么禹同要救活他呢?
呵呵,禹同露出了冷笑。
在禹同的世界不是有這么一句老話嗎?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那就這么辦吧。
等到林家主回到看臺,裁判回過神,高呼道:“禹同勝。”
主簿收起怒容,淡淡說道:“下一位上臺。”
看臺上無人回應。
這也難怪。
這誰打得過啊!只要禹同不死透,就是死不了。就像林宏因剛才刺穿禹同心臟的那一劍,如果禹同手里握著那把水果刀的話,完全可以用以傷換傷的打法。
誰會和一個拼命的瘋子打擂啊。
主簿一看,看臺上無人回應,于是提高音量,重復道:“下一位上臺。”
看臺上仍然沒有反應。
主簿又道:“如果無人打擂,墨家成為第二屆礦山大比的贏家,屆時墨家再一次擁有薪州礦山的十年使用權。”
說完,主簿在暗中給一位家主使了眼色。那位家主心領神會,暗示一名子弟上臺充當炮灰。
那位子弟無奈上臺。
“我已經輸了一年多的月錢了。”
“呵呵呵,我決定了,回到家中,腳踏實地,慢慢賺錢。”
“你看那邊那些蠢貨,還在買。”
“是啊,勸都勸不動,還說我蠢。”
“你猜這次是誰勝?”
“還用想?你看那名子弟,一臉的不情愿,一看就是湊數的,他必輸無疑。”
“那你敢買他輸嗎?”
“……不敢。我已經不知道該買什么了,這幾天就像老天爺跟我過不去的一樣,不管買誰,一定會輸,所以我不再買了,我就看看那些說我蠢的,是不是比我還蠢。”
一聲鑼響,比武開始。
然后……
擂臺上的二人沒有動。
沒錯,沒有動。
就像兩根柱子杵在擂臺上。
禹同心道:這人算是個聰明的,就這樣一直站著還能混個平局。托他的福,節約了不少體力。
就這樣,二人在擂臺上站了兩個時辰。
“完了。”一個人跌坐在地,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恐怕要被逐出家門了。”
一人問:“為什么?”
那人說道:“我輸了十年的月銀,這錢我根本還不上。”
某個躲在人群里的暗自偷笑道:“比我蠢。”
裁判高聲道:“停!兩個時辰已過,平局。”
此時正是午時,眾世家離去。
禹同和老丈人回房,那里已經擺好飯桌,飯桌旁坐著丈母娘和辛嵐。
四人吃飯。
老丈人問道:“同兒,為何要救活那個殺手?只要摘下他的人皮面具,就能擺脫危機。”
禹同笑道:“父親,那個殺手組織惡心了我兩次,我也要惡心惡心他們。”
說完,打開折扇。
……
一間屋內,躺著一個人,代號蒼蠅。
旁邊,坐著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他被稱為趙先生。
趙先生問道:“感覺怎么樣?”
蒼蠅運行了一遍真氣,說道:“我沒事了。”
說完,蒼蠅起身下床,尋找著什么。
“你是找這個吧。”趙先生把手中的劍遞給了蒼蠅。
蒼蠅接過劍,拔出來,然后從懷里拿出一條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
趙先生滿意的點頭。
他還有些擔心,蒼蠅被禹同復活后,或失憶,或變成另外一個人。看來是他多心了。
蒼蠅每次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拔出自己的佩劍,用手帕擦拭。
為了試探他,特意把蒼蠅的佩劍拿在手中。
然后,趙先生回憶起比武的場景,看到他腿一軟,倒在地上。
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受過特殊訓練的殺手,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會在比武的擂臺上無緣無故摔倒。
于是他便問道:“蒼蠅,那時候你無緣無故摔倒是為什么?是禹同對你做了什么手腳嗎?”
蒼蠅沒說話,只是搖搖頭,手上的動作沒停,還是在小心翼翼的擦拭劍刃。
趙先生又問:“那是為什么?”
蒼蠅抬突然起頭,催動真氣,用最快的速度揮劍,趙先生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紅痕。
趙先生捂住傷口,一臉驚容,口中喃喃道:“為什么?為什么?”
這個殺手組織,雖然規模不是最大,戰斗力不是最高,但成員全都是無比忠心、無比團結。
任務失敗后,絕對會服毒自盡,不會給同僚添麻煩。
更不會出現背叛的情況。
可是,蒼蠅揮劍了,向他的上司揮劍了。
為什么啊?
……
視線回到禹同這邊。
禹同說道:“他們不是自詡團結和忠心嗎?當他們之中蹦出來個叛徒該如何呢?”
“對,他們就會出現一絲裂紋。這個裂紋雖然不大,但足夠致命。”
“只要不斷的積累這些細小的裂紋,他們就會變得無比脆弱。”
老丈人還是聽得一頭霧水。他低下頭,看著禹同的扇子,扇面上寫著兩個字,這兩個字娟秀婉約,一看就是嵐兒提的。
丈母娘也隨著老丈人的視線望去,定睛一看,不禁喃喃道:“奪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