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剎劍宗的人來我們赤月劍宗耀武揚威,我為什么不能出手?”
赫連尊信目露兇光,縱使全身骨骼盡碎,仍舊誓死不從,無比剛強。
“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和你說了好幾次我們不是青剎劍宗的,你聽不懂嗎?”
江盡穹手上的木棍在赫連尊信身上點了幾下,他下手比較黑,全都是赫連尊信傷重之處。
赫連尊信被江盡穹點的呲牙咧嘴,看上去應該是很痛,只是赤月劍宗的驕傲不允許他叫出聲來,尤其是在青剎劍宗的人面前。
“在我們赤月劍宗面前,你們自然不敢暴露身份,你說你們不是青剎劍宗的人,那么,你們是野狗嗎?”
冷笑一聲,赫連尊信不屑的看著江盡穹,按照江盡穹的邏輯反問道。
“不是,我們這么大的人你看不到嗎?”
江盡穹頭痛欲裂,這是他第一次碰到名為杠精的生物,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對待。
“對啊,你們也說你們不是狗,就像你們說你們不是青剎劍宗的人一樣。”
赫連尊信臉上笑容愈發燦爛,江盡穹依稀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名為英雄氣質的東西。
“小鏡子,棍子給姐姐,姐姐教他做人。”
江盡穹沒聽明白赫連尊信的話是什么意思,不代表寧牧歌聽不懂。
號稱斷空仙宗一大禍害的寧牧歌竟然被人惡語相向,自然清楚什么是好話,什么是壞話。
從江盡穹手上接過木棍,寧牧歌站到赫連尊信身前,冷漠的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塊即將做成牛肉丸的牛肉。
“你在罵人是嗎?”
“你還知……”
“噗噗噗……”
赫連尊信話音未落,寧牧歌手上的木棍就打到了他身上。
“嘶……疼疼疼疼疼……”
和江盡穹不一樣,寧牧歌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面對對自己抱有惡意的人,她向來喜歡報以更多的惡意。
“疼嗎?”
寧牧歌擦了擦木棍上的血跡,輕聲問道。
“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
“噗噗噗……”
繼續敲打,棍棍到肉,寧牧歌下手很黑,專挑赫連尊信疼痛的地方下手。
赫連尊信雖然很剛硬,但是在劇烈的疼痛面前,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你不會怎么的?說了我們不是青剎劍宗的人,你聽不懂嗎?”
手上的木棍不斷地敲打肉餡,寧牧歌一點都沒有留手。
對三川界的修士而言,只要元神不滅,別說打斷骨頭了,就算是把整個人都打成肉餡,稍稍修煉一會就能恢復如初。
尤其是赫連尊信是一個至尊境修士,生命無比頑強,就算是把他打成了肉餡,可以做骨粉肉丸的那種,只要給他時間,不出一天就能恢復如初。
“懂,懂,我懂……我懂了……別打了……”
帶著哭腔,赫連尊信連忙說道,看他的樣子,無比悔恨,淚水和著鼻涕不斷流淌……
“行,完事了。你去和他繼續談吧。”
看了看帶著一點肉餡的木棍,寧牧歌把木棍扔給了江盡穹,自己站到了江盡穹的旁邊,看江盡穹怎么處理赫連尊信。
向星辰和荊修明看寧牧歌的眼神中不由得摻雜了一些復雜的情感,此女,恐怖至極。這是他們剛剛得到的知識。
“你想從哪里開始說?沒事,我們有的是時間,你要是還想再隱晦的罵人,師姐姐不會介意再捶你一會。”
江盡穹站在赫連尊信身前,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一枚丹藥,捏碎之后把藥粉灑到了赫連尊信的身上。
肉眼可見的,赫連尊信身上的傷痕慢慢恢復,在藥力的沖刷下,他身上的肉餡慢慢的聚攏到一起,形成新的肌肉。
赫連尊信忍著身上的酥癢之感閉口不語,他正在組織語言,經歷過剛剛江盡穹和寧牧歌的兩通爆錘,頭鐵如他,也會感到一絲后怕。
“你們乘坐的飛舟無論是樣式,還是款式,甚至驅動方式全都和青剎劍宗的飛舟一模一樣,在中天,每個勢力都有自己的標識,你們飛舟下部的標識,就是青剎劍宗的。可是你說你們不是青剎劍宗的人……”
赫連尊信看著江盡穹的眼神有些古怪,不過沒一會他就釋然了,看江盡穹的樣子,他依稀知道了江盡穹的來歷。
“你們是東淵的土鱉吧。”
江盡穹沉默了,他默默地把木棍交給寧牧歌,轉頭去看風景。
“噗噗噗噗噗噗噗……”
半晌之后,江盡穹接過寧牧歌手上的木棍,用木棍敲打著飛舟的甲板,將木棍上的血肉殘渣都震了下去。
“沒事別罵人,地域黑不是好習慣。”
又搓了一枚丹藥,江盡穹和一臉生無可戀的赫連尊信說道。
“繼續說,放心,下一次只能比這次更狠,你自己掂量一下。”
江盡穹手上的木棍敲打著甲板,似笑非笑。
赫連尊信臉上的孤傲全都沒了,雖然之前就沒剩多少。
“你們東淵的人來中天干什么?是為了討伐東淵之事嗎?”
喘了口氣,赫連尊信有些疑惑的問道。
“青剎劍宗的那些卑鄙小人已經同意去討伐東淵,我們赤月劍宗自然不會和他們同流合污,說起來,我們赤月劍宗與你們東淵也是無冤無仇,今日就放你們一馬,把我放下去后你們就自己離開吧。”
“討伐東淵?”
江盡穹聽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至于赫連尊信后面說的話,他并沒有太在意。他對中天的勢力沒什么了解,所以哪個宗門去了,那個宗門沒有去他并不怎么感興趣。
“說來聽聽。”
見到江盡穹感興趣的樣子,赫連尊信就知道江盡穹并不知道中天密謀之事。
“前幾日,無上之主說東淵不日即會挑釁中天,在中天惹下滔天禍事,為維護中天威嚴,中天會發動界域之戰,強攻東淵。屆時,各宗門的一切收獲都會歸宗門所有,我們這些勢力,只要跟著無上之主走,聽從他的指揮,就能在東淵撈下一筆收獲。”
赫連尊信看江盡穹臉色有些不太對,趕緊繼續說道。
“不過這次青剎劍宗先答應了,我們赤月劍宗自然不會同意跟著他們去的,放心,我們不是敵人。”
看了一眼赫連尊信,向星辰把江盡穹拉到了一邊,四個人圍成一個小圈,為了保險,向星辰還布下了一個隔音結界。
“咱們現在就可以回去了,不出意外的話,等咱們到新月仙天后,一定會有很多天怒人怨的是事情等著咱們。”
身為金光城大統領,向星辰自然精通各大勢力間的那些貓膩,他已經預見到了,這次他們到了新月仙天之后,一定會看到很多讓他們憤怒不已的事情。
“他們的目的是就是比咱們動手,只要咱們有一個人動手了,他們就會把事情無限夸大,然后借機對東淵下手。”
江盡穹面沉如水,眉頭緊鎖。
“有些事情已經不是咱們能控制的了。”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到。
“如你所說,中天會做出一堆天怒人怨的事情,為的就是逼迫咱們動手,那么,這些事情,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
透過屏障,江盡穹看著湛藍的天空,心情有些沉重。
“在中原,出手是需要理由的,沒有理由,那就自己編造一個理由,不管咱們去還是不去,事情都會發生。”
想起五萬年前和晏臺游歷天下時見到的那些事情,江盡穹心中無限感慨。
“就算咱們不去,到時候他們只要安排幾個人過去搗亂,然后聲稱自己是東淵之人就可以了,至于真相,沒人在乎的。”
“修明也覺得應該去一次。”
荊修明在一旁說道,身為十絕會少主,荊修明雖然心性純良,但是卻從來不是什么怕事的人。
“不管是動手,還是看戲,對咱們而言都差不多,既然這樣,咱們為什么不去看看他們是怎么唱的這出戲。”
寧牧歌在一旁看著江盡穹,拉了拉江盡穹的衣角。
“雖然你一直裝作很厭煩,但是你還是很在意周無蒼的吧!”
寧牧歌小聲的說著。
“去看一下吧!如果真的要動手,那就殺他個天昏地暗,仙天覆滅,如果只是一場鬧劇,那咱們去圍觀也能落個樂呵,去吧。”
“你們……行,那這次向某就陪你們幾個去走一遭。”
向星辰是不想去的,但是既然四人中有三個人做出了決定,那陪他們去一趟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定下計劃,向星辰解開了屏障,回到了赫連尊信的面前。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赫連尊信已經回復完了,身上傷痕全部痊愈,以前留下的疤痕劍傷全都消失無蹤,潔白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白里透紅,無比粉嫩。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討論去不去新月仙天?看結果……你們沒有打算過去……”
看著一臉輕松地眾人,赫連尊信微笑道。
“你想多了,我們打算過去看看,跳梁小丑的技巧,總是會惹人生笑,我現在很想看看,中天的那幫人都打的什么算盤。”
江盡穹笑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至于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就離開吧!我們要去新月仙天,路上會碰到挺多事情的,你在的話……可能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比如說被無上之主認為我和動員勾結,打算覆滅中天?”
赫連尊信反問道,看到江盡穹臉上的確如此的表情后,他頗顯傲氣的說道。
“放心,我們赤月劍宗不是弱小的門派,如果不是嫌麻煩,我們已經是神門級勢力了!無上之主不會對我們動手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陪你們走一趟,算是之前貿然動手的一點歉意。”
赫連尊信給赤月劍宗打了幾道玉符之后,讓他們放棄了找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