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北暮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臺推開窗戶。
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這些通通沒有。
在一座鋼筋水泥的城市里,有的只是工業廢氣和嘈雜人聲。
不過就算如此,從地面上那些人清涼單薄的穿著,不難看出,現在已經是春季。
這可真就是奇了怪了。
上次的滑雪事件不過就是前兩天的事情,一轉眼這氣候怎么就大變樣了?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回頭找個借口錘柯南一頓就行。
不過現在嘛,北暮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辦。他扭回頭瞅了一眼,看著明美安然恬靜的睡臉。
嗯,安全,他掏出香煙,點燃后悄咪咪的吸了起來。
良久,他朝著窗外緩緩吐出煙氣。
真不容易啊,這氣候仿佛吃了夜里猛一般,瘋狂橫跳力度很足。可他手里這包煙,愣是一直沒抽完。
這就離譜。
哎,不說了。趕緊抽完,洗漱去。
不消滅證據,他怕是今天又沒好果子吃。
明美這家伙的鼻子咋長的?上次他早上出去辦事嘬一根煙,晚上回來她都能聞出來。
當天她倒是沒發作,可是第二天做的那叫一什么玩意?
西紅柿炒西紅柿,土豆燉土豆,青椒炒尖椒,吃的他差點上天。
還特么不如直接吃夜里猛。
想到這北暮渾身就是一哆嗦,趕忙掐滅了煙,把自己脫的一干二凈,麻溜滾去洗澡了。
洗臉刷牙搓澡,務必確保自己身上沒有一絲煙味。
他淋著淋浴,仍由溫水沖刷著身軀,思緒完全放空,就在這時,突然響起猛烈的敲門聲。
哐哐哐!
我丂,這都讓她發現了?
冷靜,冷靜。“怎么了?”
“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脫掉的衣服不要隨地亂扔!”
還好,還好。北暮松了一口氣,重新擰開淋浴,“知道了。”
嘟嘟嘟
“去接下電話。”
“知道了。”,明美嘴上答應著,臭著小臉走到電話機前。
肯定又是那個笨女人打來的,只有她知道家里的座機號碼。
“喂,我是石原。”
“里美啊,想不想姐姐我呢!”
明美把話筒離遠,“想,想死了。又有啥事?”
“我爸爸受到了日賣電視臺的邀請,明天要上節目啦,你和暮哥要不要來啊。”
“知道了,我會轉告他的。”
嗯,北暮左聞右聞,再三確保自己身上沒有一絲煙味后,圍上毛巾施施然走出去。
“小蘭她說什么了?”
明美原封不動的把話轉告給北暮,她還不屑于在這上面作假。
日賣電視臺啊。
北暮突然來了精神,“有沒有洋子小姐?”
“自己問去。”,明美把頭甩到一邊,不再搭理他。
成天就是洋子小姐長,洋子小姐短的。好像沒了她,你就不能活一樣。
北暮也不以為意,他早就習慣這個態度,反正也退不了貨。
湊活著過唄。
“我是北暮,就是想問下,明天的節目,洋子小姐會不會參加。哦,不去啊。我?我明天有事,去不了。”
啪,不等對面反應,他搶先掛斷了電話。
沒有洋子小姐,鬼才要去看大叔的個人秀,那不妥妥浪費時間浪費生命么。
“可惡,暮哥真是的。”
柯南在一旁偷著樂,他就知道,沒有洋子小姐,那家伙鐵定不會去。
他要是也能這樣該多好。那個點正好在播偵探左文字。
可是他不得不去啊,小蘭一發話,他怎么敢違背。他可不覺得自己的頭會比辦公桌還要鐵。
只能回來看錄播了。
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也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北暮那混蛋,又開始遮遮掩掩,瞞著他搞事情。
那個石原一定有問題!
像他這種高智商人才,他8歲的時候都讀不了大學。
他承認北暮那家伙的確有點門道,某些方面可能的確比他強那么一丟丟,可總不能這家伙隨便一個遠房親戚,拎出來都能吊打他吧?
忽地,柯南又有些惆悵,知道她有問題,那又能怎樣呢?
北暮要是鐵了心不說,他根本一點辦法都沒有。
“柯南,過來吃飯了。”
“知道了,小蘭姐姐。”
正當北暮專心對付盤中煎蛋時,明美開口了,“你答應我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還在物色人選中,這種事情急不得,你忘記前兩天那件事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差點鬧出人命,還好我眼疾手快,明察秋毫才阻止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這倒是,那個胖老頭表面上看著挺善良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剽竊自己學生學術成果的家伙。
這種白剽黨,不會有好下場!
“那件事最后怎么樣了?你怎么處理的?”
“學術造假直接曝光了唄,他現在已經身敗名裂,辭退一切職務回家養老去了。我怎么說也是一方大佬,處理個他還不是輕輕松松。”
“那女的,你怎么處理的?”
“殺人未遂,證據確鑿。現在還在警視廳里蹲著。”
“我還以為你會幫她掩埋這些的。”
當時看的那么起勁。這么一想,明美的眼神又危險起來。
怎么感覺身上有些涼,北暮連忙抬起頭,伸出兩根手指,“一,我根本沒有理由這么干,她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二,不管再怎么粉飾,理由有多么正當,殺人就是殺人。”
你這家伙,真算的上是酒廠一朵奇葩。
不過這句話,明美并沒有說出口。
絕不提起有關酒廠的一切事物,這是她給自己訂下的規矩。
酒廠高層,酒廠叛徒。這意味著什么。她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真挑明,現在的關系根本維持不住。
說她逃避也好,說她懦弱也罷。
現在這樣的生活,她真的很滿意。
看著他因為吃到好吃的菜,露出幸福的神情。看著他被她作弄,一臉郁悶的表情。看著他偷偷摸摸抽煙,還不忘回頭瞅她一眼的慫樣。
真的很快樂,真的很幸福。
爸爸媽媽對不起,宮野明美已經死了。
她支著腦袋,靜靜看著北暮吃飯。
看著他咽下最后一塊煎蛋,“吶,北暮。商量個事。”
“怎么了?”
她向前伸出小手,“初次見面,我是石原里美,請多多指教。”
北暮并沒有握手,而是摸摸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么說起胡話了?”
呵呵,想好怎么死了么。
閑談:正式把名稱改過來,以后一律用石原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