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刀帶著荒原狼群,在棕熊的指引下在荒野上行進著,期間捕獲了不少獵物,身上的傷也漸漸好了大部分,現在已經到了不會影響大部分活動的程度,只不過偶爾愈合的傷口會有難耐的痛癢,傷口附近的毛也還沒有長出來,看著有點難看。
不止一次有荒原狼要過來幫他舔傷口,都被宋一刀趕走了,各別屢教不改的,還被揍了一頓。
兩天后,一眾動物終于到達了合嶺鎮外圍。
宋一刀站在山崗上,一言不發的望著遠處的合嶺鎮。山腳下就是合嶺鎮的西門,那里有一片樹林,樹林里有一條小路,宋一刀曾在這里送別兩個孩子進城。
當時本以為照顧完兩個孩子的自己會開始一段無拘無束的穿越之旅,卻沒想到所謂的無拘無束只持續了一個小時,就不得不轉身再次去救兩個孩子,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卷入后面的諸多事情。
此時天還亮著,宋一刀可以看見合嶺鎮內還算安定,不少鎮民在路上走動,城外的農田也有不少人在忙碌。
這讓他確認了那是十萬魔族并沒有通過蛇形魔族留下的通道涌入合嶺鎮,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不過鎮門口的守衛人數變多了,而且遠遠看去,北門方向那個聯盟之眼駐扎的營地有不少正在施工的建筑,面積也更加龐大了。
這說明人類聯盟更重視合嶺鎮了,或者說是更重視那個出口了。
宋一刀遙望了很久,確認了合嶺鎮還算安全,走下山崗,找了一處樹下開始閉幕養神,等待夜晚。
秋天的夜晚來的都比較早,合嶺鎮的守衛軍們看天色已晚,往來進出城門的旅人逐漸消失,離關閉城門還有一段時間,但還是一絲不茍的站得筆直。
合嶺鎮增派了不少軍力,城內的臨時營地越擴越大,一直是一副備戰狀態,他們可不希望這種時候被抓到毛病。
突然一個守衛軍聽到聲后傳來一聲悶響,警惕的轉頭張望了片刻,什么也沒發現。他對著城墻上的同僚呼喊了兩聲,那里視野更好一些,卻得到了沒有異常的回答。
宋一刀利用鋼鐵套裝的超級跳躍,一次成功翻越了城墻,他曾經依靠這個能力擊敗了石螯甲蟲,這可以給他提供比“自然的饋贈”更強的跳躍能力。
此行他只帶了烏魯進城,荒原狼和棕熊則被留在了那處山崗,并讓棕熊仔細的叮囑了荒原狼們不要惹事情,尤其是人類。
一進城他就恢復血肉之軀,沿著城墻邊熟悉的灌木林,隱蔽自己的身形,朝著“魔族去死”酒館前進。
路過一處小巷時,他看見了一處墻角上,貼著一張畫。
畫面上是一只黑黃相間的大狗,畫的很是抽象,下面一行小字寫到:
“如有遇見此狗,請立即向守衛軍報告,提供有效信息者獎勵5金幣。”
宋一刀沿著墻邊黑暗處走了過去,看了幾眼,然后笑了出來:
“我自己都認不出這是我自己。”
“不過居然會貼告示找我,說明調查隊里已經有人活著回來了,會是誰呢?大概率是陶森特,他當時很可能在毀了向上通道后,一路返回了合嶺鎮,也就是說人類聯盟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
宋一刀沉吟了一下,原路沿著墻邊黑暗處退回,繼續朝著“魔族去死”前進,不過他更加謹慎小心,避過了所有可能被發現的地方。
陶森特是個純粹的聯盟軍人,一切以人類聯盟為最高準則,宋一刀不確定他會做出什么決定,也不感興趣,他不準備再摻和人類和魔族的戰爭。
一刻鐘后,宋一刀來到了一處路口,這里轉過去就是“魔族去死”的后門,臨近目的地了,他在其他房屋的柴房處停下了腳步,將自己隱藏在黑暗里。
“我該怎么對辛迪說。。。”
宋一刀嘆了一口氣:
“你好,我就是精靈先生,其實我會說話,來這里是想告訴你,菲特和克里斯都。。。呵呵”
“辛迪,菲特和克里斯被困在了地下,但他們沒事,也許以后會回來,但不會太快。。。莎拉!我回來了,你哥哥。。。也不行”
宋一刀其實希望能一句話就講完所有,然后迅速逃離酒館,逃離這他最不愿意面對的場面,但他其實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還是如實說吧,雖然很麻煩,要先解釋我為什么能說話。。。希望辛迪和莎拉不要太傷心!”
“來都來了。。對吧?烏魯!”
烏魯將下巴抵在宋一刀的額頭上,輕叫一聲,不知想要表達什么。
宋一刀轉過路口,來到“魔族去死”后門,看著側面的窗戶,里面安靜的有些異常。
他頂開了后門走進去,安靜冰冷的走廊表現出這里已經空了有一段時間了,繞過矮墻走到大廳,整個房間都一片凌亂,實木的大桌子翻倒在地面上,椅子支離破碎沒有一個完好的,辛迪曾經異常珍惜的餐盤陶碗隨意碎裂在地面上,吧臺的抽屜全部被抽出,里面空蕩蕩的。
這里看上去經歷了搶劫或者暴力搜索,或者兩者都發生了。
宋一刀臉色難看的在屋內環顧走動,這里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熟悉的地方了。
他走上閣樓,這里曾經是他、菲特、莎拉睡覺地方,每晚每晚,莎拉都會抱著他的大尾巴才愿意睡。
閣樓矮小的木床被粗暴的掀翻,陶罐的碎片到處都是,出發前莎拉想要送給菲特的布娃娃臉上被踩了一個碩大的腳印,躺在地上樣子還有點滑稽。
這里與大廳一樣一片狼籍,甚至更嚴重。
宋一刀站在布娃娃前,低頭看著那張有腳印的笑臉,沉默了片刻,將布娃娃收入了系統空間。
烏魯擔憂的扯了扯宋一刀的耳朵。宋一刀沙啞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我現在需要一個人,來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宋一刀一言不發,下了閣樓,從正門離開了酒館。
走時路過了對面房屋的大門,門上插著一束枯萎的向日葵,門下放著一根熄滅了的蠟燭,代表著這里有人逝去。
宋一刀想了想,只記得這里住著一位老婦人,卻怎么也想不起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