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眨眼即過。
這三天里,東區在城主的號召和百姓的努力之下,迅速恢復了戰前的和平生活,人民開始各自回家,按部就班,一切恢復如往,緊密地開始每一天的生活。
此時,圣法蒂大教堂外張燈結彩,紅毯鋪地,人民樂隊在道路兩旁奏樂,歡快的氣氛充滿著整個東區。
這一次,不僅僅只是為授功而舉辦授功典禮,更是為了東區的解放而開展的一次演講與慶祝。
能容納數千人的圣法蒂大教堂座無虛席,人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這么大的會場,但沒人交頭接耳,整個教堂之中顯得異常安靜。
陸歌坐在最后一排,別問他為什么要坐在最后一排,人家那些低調的學霸不也喜歡坐在最后面?
這數千人的會場,陸歌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不少熟人,有城主萬江,有張遠呂舜等禁衛軍,有莫笙以及魔法師協會成員,還有圣法蒂大教堂的修女們,令陸歌驚訝的是,連李家父子都來了。
“有點意思啊。”陸歌靠在座椅上,身體向后仰,就算有人看過來也看不到他。
掛在高壁上的大鐘響起,時間到。
萬江上臺講話。
“今天,很榮幸站在這里為大家講話,也很開心,因為經過我們帝國軍人的不懈努力,亂黨伏法,在強大的帝國面前,所有的違法亂紀都將會受到應有的懲罰,而我也會管理好萬江城,給百姓們一片藍天。”
臺下頓時響起熱烈的掌聲。
萬江的確是一位稱職的城主,在萬江的管理之下,萬江城秩序井井有條,至少在亂黨勢力冒頭之前,萬江城沒有出現過特別大的事故,哪怕現在亂黨出現,萬江城也并沒有因此而淪陷。
這一切,都是萬江這位城主在背后默默的付出。
接下來又是一段冗長而無聊的演講,所有人都被萬江的言辭帶動心靈,只有陸歌聽得昏昏欲睡,在這片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人們心思都放在城主身上,倒是沒有人去在意一個將魔法師徽章收起來的普通人。
“東區,前幾日被亂黨攻陷,以人質為挾,但在英勇之輩的努力奮斗下,人質獲救,亂黨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今天,讓我們用掌聲請上這位英雄。”
掌聲再次響起。
張遠起身,萬江下臺將舞臺留給張遠,經過張遠的時候,很是欣賞地看了張遠一眼,并拍了拍張遠的肩膀,令張遠受寵若驚。
“看好你哦。”
“城主贊譽了,我會努力的。”
兩人交換位置,張遠環視臺下人群,他首次面對這么多人,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充分說明他此刻的情況,簡直不要太刺激。
“首先......”以下省略十萬八千字。
“很感謝帝國給了我這個機會,我也會繼續努力,將我所能做的全部奉獻給帝國,我的血,我的身,我的命,都是帝國的。”
......
臺上的演講激動人心,但臺下卻有人臉色異常難看。
范承根本不明白,為什么張遠無罪示范,甚至所獲軍功比他的還要高,就算呂舜再欣賞張遠,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包庇張遠,擅自行動違抗命令這一條,乃是重罪,一旦傳出去,呂舜自身都會沾染包庇罪,這種蠢事,呂舜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他的臉色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原本屬于他的大部分軍功都因張遠的無罪釋放而被后者所獲,他實在不甘心。
他看向李華元,但李華元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并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搞事。
只有腦子有病才會在這種時候搞事,李華元甚至在心中大罵范承。
李華元沒有指示,他也就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甘,畢竟他是亂黨埋下的一顆重要的棋子,如若暴露,不禁呂舜不會放過他,組織也不會放過他。
張遠的演講完畢,下一位就輪到范承。
本來呢,還輪不到他第二位上臺,但發現人質乃至將人質久出重圍,單憑這一點,就完全足夠了。
可事實上,發現人質的不是他,真正拯救了人質的也不是他。
但人們都不知道,還是很配合地鼓起了掌。
一大段無聊而又無用的廢話講完,掌聲再次響起,范承下臺。
接下來,五十精英、莫笙等人都一一上臺,沒有過度的講話,上次露個臉基本上就下來。
在人們心中,他們是拯救了東區的英雄。
城主萬江再次上臺,跟著上臺的還有所有被授功者。
萬江面對著眾人,即將為他們頒發不同的勛章。
臺下的陸歌撇了撇嘴,萬江這老東西明明都知道實情,但就是假裝不知道,搞得人們都以為范承才是拯救了人質的大英雄,呸你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臺上。
城主:“讓呂舜統領為張遠大隊長頒發勛章。”
呂舜走到張遠面前,替張遠將勛章佩戴在胸前,這是無上榮耀,每個帝國軍人心中的夢想,而張遠又一次實現。
“好好加油!”呂舜鼓勵道。
“我會的!”張遠十分肅穆地敬禮。
而后,呂舜又走到范承的身前,臉上依舊掛著微笑,看著充滿笑意的范承,內心卻是搖了搖頭,一抹古怪的笑容一閃而過。
“咳......”呂舜故意地重重咳了一聲。
“接下來,讓呂舜統領為我們的范——承、大隊長頒發勛章。”城主又道,聲音傳遍教堂的每一個角落。
說完之后,城主的眼神開始掃視人群,似乎是在人群之中尋找著什么。
而就在城主話音落下之后,圣法蒂大教堂大門處出現兩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胖子扛著一個人。
來者無疑就是胖虎和王乾。
只聽胖虎扯著嗓子道:“我不同意!”
倏倏倏!
所有人回頭看向大門處,不明情況。
有人來搗亂?難道是亂黨?
這是人們的心聲,一時間這個教堂一片喧鬧。
不明情況的人是一種反應,而知道情況的人又是另一種反應。
呂舜收回了幫范承佩戴勛章的手。
范承瞬間僵住,身體猶如石化一般,難看的臉色逐漸爬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