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靨一邊敷著面膜一邊接電話,看了看時間,覺得敷得差不多了,這才結束了單音節的回復。
“你的意思是,你的相親對象想通過你,見江云飛?”
“靠不靠譜,剛見面就對你提要求,赤裸裸地利用啊。”
“你這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你表姐知不知道這件事?”
“好吧好吧,我幫你問問他,可是你要保證,你不會把我們倆的事情說出去,不然的話,我就撬了林深,氣哭你!”
姜靨掛了電話,把面膜疊起來往脖子上一貼,起身往書房里跑去。
江云飛看她跑得一只拖鞋都沒了,臉上還掛著姨母笑,眉頭不自覺就皺了起來。
滿臉警惕。
她前幾天就是這樣湊過來,讓他幫忙給那個叫蘇堯的銷售總監升下職。
他說要等一等,看看對方的表現再定,她就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江云飛,你認識漸露的老板么,林深,認不認識?”
“你認識?”
“我認識他的相親對象,許諾。你記不記得,你替她買過東西。”
“他讓自己的相親對象來找你,見我?”
點了點頭,姜靨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干脆把另一只鞋也脫了,“你也覺得不靠譜是不是,所以呢,你還是幫忙見見這個人,如果不是好人的話,我就讓許諾別惦記了。”
江云飛無語,這都是什么邏輯,人家找她托關系,她讓自己去相面。
“那要是人還可以呢?”
“那就要看他對許諾怎么樣了,好就處處看,不好就算。”說完又加了一句,“要是真心的好喲,利用的不算。”
他們彼此當就是利用的關系,江云飛也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真心她看不看得到。
“那他知道我們的關系么?”
不知道這個“TA”指的是誰,姜靨回道,“許諾知道,但林深不知道。”
“別讓他知道。”
商場上明槍暗箭,兩個人要是真夫妻也就算了,而這樣的合約一旦傳出去,對自己和姜靨都有影響。
他是無所謂,可卻不想她受到一點傷害。
姜靨“嗯”了一聲,這么多年他們一直像是合作伙伴一樣,做著一門叫“婚姻”的生意,誰也沒有再進一步。起初的無奈之舉慢慢在她心里生根發芽,如今亭亭如蓋,依舊是滿樹光禿禿的枝椏,不見繁花。
“你告訴她,過幾天等我從橫店回來再去見他。”
“橫店?你去那兒干嘛?”姜靨一愣,無良寵妃已經開拍了,所以她要跟著進組幾天,其實就是意思意思,看看劇本還有沒有需要改動的,但她不知道江云飛也要去。
他之前也沒說呀。
“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浪費我的錢。”
姜靨再次翻了個白眼。
“那,你和我們一起么?”
“應該是同一個航班吧。”
直接拿過他的手機讓他“畫押”,姜靨打開app查了下他的航班號。
“江云飛,趙絮棠是不是也一起過去?”
畢竟是同一個公司的,所以他們三個要一起出現在頭等艙么?
那是什么場景?
太狗血了。
“不知道。”江云飛不關心別人,他只是“恰巧”知道她要去,所以“恰巧”跟她買了同一張機票。
僅此而已。
“我們兩個好像不挨著,”姜靨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嘀咕了一句,“那個,明天要是我和趙絮棠一起,你就換個座位,好不好?”
“你要我和她一起坐?”
“是要你和我一起坐!”她可不想換了趙絮棠之后身邊又坐些奇怪的人,更不想趙絮棠和江云飛坐一起,說完又補了一句,“我不要和她挨著,我討厭她。”
“哦。”
江云飛回了一個單音節。
嘴角往上揚了下。
“去幫我收拾行李吧,我幫你見林深。”
.......
掛了電話,許諾回到桌子上,“他說他要去橫店,等過幾天回來就見你。”
林深徹底愣了,他完全沒有想到他約了這么久都見不到的大老板,她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他記得她剛才說那人和她表姐是同事,既然是同事,又很熟,那大概是同級別,但如果是同級別,怎么能讓江云飛輕易答應呢?
是因為許家的關系么?許家在帝都,還是有些人脈的。
好在林深不是那種扭捏的人,既然讓人家幫了忙,就該好好感謝,總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在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身為男人的面子。
“我該怎么謝你?只要我能辦到,條件隨你開。”
連忙擺了擺手,許諾忙著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要你做什么......”
“我知道,可我總要謝你。”她越是這樣,他反而越不好意思。
就算她真喜歡他,而他對她也不討厭,婚事和生意也不能混為一談,一碼歸一碼,否則就太渣了。
“你都幫了我兩次了,給我看病,又幫我介紹人,總要有所表示,你....想要什么?”
許諾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不是星星眼,巴巴兒看著人家,所以趕快低下了頭。
她要什么,她想要他呀。
可是這怎么說呢。
“我,沒什么想要的....”
林深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了,只好換了個方式,“那,你想好了告訴我?”
“嗯嗯,”點了點頭,這是不是就像是小說里寫的那樣,一生羈絆的開始?
回到家,許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實在忍不住在群里發了個信息。
“我該找他要什么呢?”
她總不能讓他再請她吃頓飯,或者陪她看電影什么的吧,那也太丟人了。
“要他呀。”
過了半天,蘇堯回了一句,她剛剛收到鄭女士的感謝微信,一塊石頭落地,終于可以操心操心表妹的終身大事了。
安然把念念哄睡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時間,看著那條信息半天沒緩過神來。
她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時候了,同樣是不到三十歲,人家情竇初開郎情妾意,而她仿佛已經把一生都經歷了。
嘆了口氣,終是什么都沒回。
正想要放下手機,微信忽然又閃了起來。
她打開一看,標著“渣男二世祖”備注的頭像發來一句話。
“安老師,我該怎么感謝你呢?你想要什么,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