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川早起的時候,看見姜靨正在客廳給江云飛系領帶。
她今天穿的睡衣是件大T恤,下面配了條家居短褲,白花花的大腿就露在外面,簡直晃眼睛。
小姑娘的頭也就才到男人胸口,纖細長指靈巧地給他打著領帶,旁邊沙發上還擺著各種顏色的,看樣子是挑了好久才選出來的。
“你要去很久么,什么時候回來,干爸昨天打電話讓我們去吃飯呢,你不去他又該生氣了。他跟我抱怨,說你滿腦子都是錢,都不關心他,他現在就是個空巢老人,只能看見保姆,再這樣下去他要把財產給保姆了。”
江云飛無奈地一笑,抬手松了松領帶,從韓言川的角度看去,好像是握在了姜靨的手上一樣。
“你告訴他,當初他可是拿著我媽的嫁妝創業的,要是給了保姆,我媽再也不會要他了。”
“哈哈,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你去看他的時候幫我勸勸他,等我這次忙完肯定陪他釣魚,最近不是每周末都去他那兒吃飯么,老人家,知足常樂。”
“后面這句還是不要轉達了,干爸聽了肯定會砍死你的。”
把袖口系好,江云飛囑咐她,“好好吃藥,如果還不舒服就告訴我,我幫你安排醫生,吳媽做的飯已經夠好吃了,你嘴巴不要那么挑。”
“還有,按時回家,有事找雷卿。”
藏在一邊偷看的男人感覺自己一早被強塞了一嘴狗糧,瞬間就不餓了。
但姜靨卻覺得江云飛嘮嘮叨叨,就是不信任她,“好了好了知道了。”
“咳咳,”韓言川適時咳嗽了兩聲,然后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走了出來,“你們都起了,好早啊。”
“我走了,微信聯系。”
“不吃早飯了么.....那個,嫂子再見.....”匆匆忙忙跟著他走了出去,韓言川抱怨道,“都沒有好好道個別,你這么趕干嘛。”
“為了早去早回。”
又是一把狗糧,撐了撐了。
江云飛也是臨時決定回去一趟的,韓言川辦事能力沒問題,但報告能力就非常的差,讓人覺得很不靠譜。
“那是因為我是個理科生。”
“我也是理科生。”語氣十分不屑,覺得他這就是借口。
“可我泡妞能力強啊,一般理科男都不夠浪漫,你事業上是文武雙全,但這么多年也就找到這么一個。”
“一個頂一百個。”
“.....”韓先生要被懟死了,松了松領帶,忽然想起來,“對了,你們真的是夫妻么,那為什么房間要分開,衛生間也要分開,啊?”
“不會是....隱藏了什么吧?”
滿臉狡黠,眉毛一聳一聳,特別惹人討厭。
“有兩個衛生間為什么要用一個,上廁所分開不是很好么,又干凈又體面。”
說的理所當然,要不是他這種氣勢,韓言川幾乎要笑出來了。
什么叫又干凈又體面?
看他不信,江云飛補充道,“你不知道有人因為配偶便秘所以離婚么?人哪有十全十美的,盡量規避,不但是一種尊重,彼此也更放松。”
連江云飛自己都要聽不下去了,但韓言川卻點點頭,“好像也是....”
乘勝追擊,江云飛覺得要把話圓回來,“其實主要因為她護膚品太多,手盆上都要擺滿了,所以我的洗漱用品就放到另一個房間了。”
“原來如此,”韓言川想了想,他確實只在那個衛生間看見一套洗漱用品,極其簡約,一點妹子的氣息都沒有。
“那房間為什么也要分開?”
“誰說我們分開了,我只是有時候回來的晚,怕打擾到她休息,就弄了一個客臥。”
徹底無言。
看他被自己說服了,江云飛長舒一口氣,“好了,這件事你不要對外亂說,我不想讓外人知道,個人感情和公司利益牽扯在一起不好。”
“冷血,你是怕自己以后換人時不方便吧,我懂。”
瞪了他一眼,江云飛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這次的項目可不像之前拿下悅讀和佳期那么簡單,有一個競爭對手一直追得很緊,所以不能掉以輕心。”
“還有,吩咐人,把那個叫裴....裴呦呦的女演員挖過來,所有違約金我們來付,再給她換個更有經驗的經紀人和助理。”
“江云飛,你可真渣,家里的要幫你照顧你爸,外面又開始挖人了,我們這種人雖然花,但寫在臉上了啊,”指了指自己那張帥氣的臉,韓言川不知道是真的正義感爆棚,還是嫉妒使他面容扭曲,義憤填膺的,“能給小姑娘提個醒,愿者上鉤,你們這種人,深藏不露,看著面冷,偏偏玩兒體貼入微這一套,非把人家小姑娘騙的骨頭都不剩,于心何忍啊....”
“是姜靨讓我幫她的。”
“姜靨是無良寵妃的作者。”
韓言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你之前是不是通知公關部的人連夜聯系微博控評,把那些攻擊性言論刪減到最低,還把佳期影視的負責人臭罵了一通,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要是解決不了就換女主角?是為了你...老婆?寵成這個樣子,還怕別人知道么?這什么情況?”
“是她不想讓人知道....”男人看著窗外,一只手撐著下巴,神態有些落寞。
但他說完就后悔了,他不應該跟韓言川說這些,收斂情緒轉過來正要解釋,對方卻一拍大腿,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明白了!嫂子是怕人說她是因為你才紅的,所以不許人知道你們的關系對不對?哎呀,嫂子真是,明明可以靠顏值,偏偏要靠才華啊,誒,之前從來沒聽你提過,你到底給她投沒投過錢?”
看他思路如此清奇,江云飛松了口氣,“沒有,我之前不知道她在寫,我本來以為她什么都不做.....”
“你真是,一點都不關心人家,不過你小子財運是真不錯啊,居然隨便找個老婆都那么厲害。”
臉色一點點沉下來,但韓言川明顯沒意識到,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發現中洋洋自得。
“什么叫隨便,你以為都像你一樣么,剛才是誰說我體貼入微的,我是既給了她足夠的錢又給了足夠的自由所以才沒問的好么?”
吞吞喉嚨,韓言川訕笑,“說著說著怎么還急了呢,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全世界最棒。”
真是,天天派個司機盯著人家,你就是行走的門禁,還自由。
自由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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