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我剛和呦呦約好了一起去,你要加入么,”姜靨用清亮的眼睛看著他,笑著緩緩說出后半句,“或者,把地址告訴我也行。”
對面男人眼眸中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讓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十惡不赦,簡直壞透了。
“原來是這樣.....”陸世琛露出一個苦笑,還沒來得及說完后半句,裴呦呦就回來了。
“怎么了,誰的電話?”姜靨看她臉色不太好,忍不住問了一句。
其實也是想緩解下尷尬的氣氛。
“經紀人一會兒要帶我去見品牌方,說已經打好招呼了,走秀的時候讓我也加入。”
“這是好事啊。”姜靨比裴呦呦還要激動,她記得趙絮棠只是純粹來賺吆喝的,拍拍硬照發發通稿什么的,并沒有上臺的機會。
“可是我沒走過T臺啊,而且還是和人搭檔一起,我,我之前也沒練過,怎么走?”裴呦呦沒有姜靨這么樂天,她是一個認真的人,對于現在的工作機會尤為珍惜,生怕自己做的不好以后就沒有了。
陸世琛的手機也在這時候響起,是發哥。
退到一邊接電話,語氣有些不耐,“不是說了我在外邊,一會兒就回去。”
發哥有些懵,這是怎么了,冰淇淋不夠涼還是妹子不夠甜?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這個,是品牌臨時起意,想讓你和一個女明星走秀,我覺得機會不錯,你是答應啊還是答應啊?”陸世琛雖然演技口碑都不錯,片約接到手軟,但是時尚資源方面還沒什么水花兒。
“一會兒再說。”通常這這么說話的意思就是婉拒了,正想掛電話,卻聽見姜靨依舊在勸裴呦呦。
“如果能把所有雜志封面集齊,那簡直帥死了,這可是無數藝人的夢想,”戳戳手指,姜小姐滿臉艷羨,“說實話,我也想上雜志封面呢。”
可惜,她的劇再火她也沒資格。
“你出道算了你。”裴呦呦無奈,幾乎要被她氣笑了。
“我怕潛規則。”
“呸。”
這邊發哥還在嘰里咕嚕不知道說些什么,陸世琛把手機放回耳朵邊上,“我答應。”
由于慣性,發哥一時沒停下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啊,好好好好。”
“雜志封面能上么?”
“有了這個大秀加持,我想想辦法。”
“必須上。”
掛了電話走過來,陸世琛對裴呦呦道,“一會兒走秀我也要參加,你不用太緊張,我也沒走過。”
“哈?”姜靨和裴呦呦一起看向他,看得人都有點不好意思。
輕咳兩聲掩飾尷尬,陸世琛解釋著,“我也是剛接到電話,和你一樣,都是臨時通知。”
“這個品牌也太不靠譜了吧。”姜靨以為這種大場面都是預演過無數次的,怎么還有freestyle?
“搞藝術創作的都這樣,有有時候會臨時起意,俗稱靈感來了擋也擋不住。”裴呦呦苦笑,她記得自己以前在片場看老戲骨搭戲,經常是感覺上來
了,完全不按劇本,這位隨便說一句,那位居然就能接上,火花碰撞,確實有其精彩之處。
“真是苦了你們了,不過還是很好的機會的,”說完又看了下陸世琛,“那你們趕緊回去練練,應該就是你們兩個人搭檔吧。”
“這個,經紀人沒說。”裴呦呦也看向對方,男人搖了搖頭表示并不知情。
不過他倒是同意姜靨說的,“先回去準備準備吧。”
兩個人臨時被安排上臺走秀的消息很快就傳出來了,趙絮棠的經紀人臉色難看至極,坐在屋子里一言不發。
娜娜和一幫小助理都要嚇死了,偏偏趙絮棠和沒事兒人一樣,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這個妝行么,你覺得我是戴這個還是戴這個?”拿了兩只耳環一面一只比著,想讓人幫她出出主意。
還沒等人回話芳姐氣的一把把她手上的東西搶了過來,對著那幫人道,“都在這兒杵著干什么,沒活兒干了么?”
一幫人于是做鳥獸散,趕緊各忙各的去了。
趙絮棠被敗了興致,翻了個白眼轉身繼續對著鏡子涂脂抹粉。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心在這兒化妝,你知不知道跟陸世琛走秀的人誰?是裴呦呦!這戲還沒上呢,就開始炒男主和女二的CP,你都不著急么,你到底怎么得罪資方了?”
“我能怎么得罪資方,你也看到了,我這次演戲很用心的,估計是裴呦呦那邊抱上了誰的大腿吧,不然怎么可能換了東家還拿到那么多好的資源,你不覺得太蹊蹺了么?”趙絮棠一臉不屑,又拿了副耳環戴上。
“你的意思是?”芳姐將信將疑,倒不是因為信任裴呦呦而懷疑事情的真實性,而是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手腕。
“圈子里誰不是這樣,任嘉兒不就是么?”嗤笑一下,看上去是不屑,其實是妒火中燒。
“芳姐你別擔心,她能做的,我也能做。”起身推開芳姐,女人走到穿衣鏡前插著腰擺了一個婀娜撩人的姿勢,“不就是這么點兒事兒么,誰不會似的。”
“你要干什么?”芳姐有點懵,看她成竹在胸的樣子不但不欣慰,反而愈發不踏實。
趙絮棠不想告訴她,這些年自己在她手下一言一行都要聽她擺布,如今紅了,還是事事被人掣肘,真是夠了。
“我可警告你,那些有錢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人家不過是玩兒玩兒罷了,女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的,你要是成了嫁進豪門尚且冷暖自知,多少豪門女星婚后不照樣要復出撈金,要是失敗了,那你可就徹底忘了。”
就知道她肯定又是這一套,不是畫個餅給她,就是用男人靠不住之類的話誆她。
“芳姐,我不是小孩子了,你我的關系也不能總跟那老鴇和花魁似的,窯姐兒還能贖身呢,你不能想著操控我一輩子吧,好歹我做過你的搖錢樹,我要是好了你也跟著沾光。”
“行了,該怎么做我心里有數,你呀,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趙絮棠說完便走了,留下芳姐一個人在屋子里扶額嘆氣,“我怎么帶了這么個沒腦子的蠢貨。”
嘆了口氣,若是這次不成,她也要考慮考慮自己的以后了,是時候栽培栽培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