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拿了藥回家,跟母親繪聲繪色講了妹夫英雄救美的故事,前腳剛離開,后腳蘇母就給妹妹打電話。
“真是個好樣的,所以說,這家里還是要有個男人的,碰上這種無賴,能動手就別吵吵。”
許媽媽也很高興,掛了電話,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許爸爸看見媳婦兒如此,不禁揶揄,“你這么開心干什么,因為許諾中午沒跟林家那小子吃上飯,幸災樂禍么?”
嗔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成心的,“我是覺得,這小子還算實誠,可以讓諾諾領回家看一看,畢竟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嘛,我們給把把關,要是可以就由他們去,要是不行再攔也來得及。”
“誒,你早該這樣,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你也不聽,你姐姐一個電話你就開竅了,真是。”
許爸爸嘆氣,自己在外面混的也不差,怎么在家里一點發言權也沒有呢。
許諾回來的時候,看見媽媽和顏悅色的,不禁也有些奇怪,“媽你怎么了,中彩票了么?”
“去,中什么彩票,我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請林深來家里吃飯,人家幫了你的忙,我們做父母的不能當不知道吧。”一本正經地說著,還用今天的事情做掩護。
“我表姐跟你說了?你真的愿意請他來家里?”許諾抑制著心里的喜悅,再三確定。
“愿意來就來,不愿意就拉倒,我還求你不成。”
“媽你真好。”撲過去親了一下,嚇得許媽媽使勁瞪她一眼。
“矜持點行不行,真是女大不中留。”
許諾給林深發了個消息,詢問他的意見,對方很痛快地就答應了。
小姑娘躺在床上,蒙著被子笑出了聲,她已經開始幻想婚禮的樣子了,包括婚紗的款式,買什么樣的鞋子,連度蜜月去哪里都開始想了
蘇堯看著群里許諾發來的圖片,無奈地搖頭。
“真是,想結婚想瘋了。”
不過也是,家長都見了,那可不就是官宣了,婚禮自然要提上日程。
出了電梯又在拐角被人嚇了一跳,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是沈大夫沒錯了。
“你是不是想要嚇死我才算完?”蘇堯抱怨了一句,這才發現他臉色不太好,“怎么了?”
“為什么要跟隋歆說你是我的擋箭牌?”沈默的語氣冷冰冰的,凍的蘇堯心里一哆嗦。
可她就是嘴硬,沒好氣地回了句,“不然呢,我們本來就是假的。”
沈默看著她,眼神里滿是失望。
蘇堯覺得他肯定是無話可說了,正想給彼此個臺階,對方卻開口了。
“我以為你值得信任。”
男人轉身下了樓,蘇堯這才反應過來,追出去人已經不見了,“什么叫以為我值得信任,我怎么了就不值得信任了!!”
靠,她要被沈默氣死了。
一夜都沒有睡好,她輾轉反側,懊惱不已,恨不得現在就開車去沈默家把人拖出來打一頓。
可是她不知道沈默家住在哪兒。
“憑什么,憑什么他對我了如指掌我對他一無所知還得免費給他擋災避禍?我欠他的么?!我是顧客,我才是上帝!”早上起來蘇堯頂著熊貓眼一邊刷牙一邊嘰哩呱啦吐槽,差點兒被牙膏沫嗆死。
就在她想著等下班之后就要去跟沈默決一死戰的時候,辦公室門前熟悉的身影讓她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那個穿的土里土氣,一臉刻薄的中年婦女。
宋知意的母親。
宋母是個十足的潑婦,沒有文化沒有素質,娶兒媳婦就是為了虐待的。
對,不是傳宗接代,是虐待,聽她的話,挨她的罵,還要忍受她的指使,絕不能拂了她的意。人說多年媳婦熬成婆,就是說的她這種女人,被婆婆折磨了一輩子,等到娶了媳婦,終于也可以換她折磨折磨別人。
剛開始宋知意把蘇堯帶去的時候,女人還算和善,本以為兒子帶回來一個城里媳婦,她臉上有光,可是在發現蘇堯一不會做飯二不會做家務,而且還賺得比她兒子多之后,宋母的態度就變了。
她開始不停在兒子面前說蘇堯的壞話,告誡兒子一定要給媳婦立好規矩,這樣娶進門才聽話。
“她比你賺得多還跟你在一起,那說明是你有本事,要不就是她有什么短處,不然她為什么放著城里那么多人不找非找你,你可千萬不要覺得自己矮她一頭然后就處處聽她的,你放心,等你們結了婚先回媽這兒住三個月,我保證幫你把她調教得服服帖帖。”
就這樣,第二次去的時候蘇堯就跟她吵起來了,連夜坐車回了帝都,此后她跟宋知意達成共識,逢年過節只給錢送禮,絕不再去宋家半步。
然而錢沒有打動宋母,倒不是她不喜歡,而是她貪得無厭,多少都不嫌多,還總說蘇堯以為幾個錢就能打發她,想這么拐走她兒子門兒都沒有,等他們結了婚她一定要來帝都住。
宋知意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只能勸蘇堯說忍一忍,他媽就算來也不會常住,而且蘇堯那時候工作正忙,兩個人也不考慮結婚,矛盾就暫時擱置了。
沒想到分了手,這女人居然找公司來了。
蘇堯本想裝作不認識她,但對方一看到她就沖了過來,抓著她的手嚷道,“蘇堯,你還我兒子錢來。”
“你騙我兒子給你那破房子裝修,前前后后花了十來萬,現在裝修好了就想把我兒子踹了,門兒都沒有。”
“我告訴你,今天不把錢還來,你別想走。我就待在這兒,讓大伙兒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
看著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蘇堯好說歹說都勸不走她,也徹底火兒了,“你有什么臉來替你兒子找我要錢,他花著我的錢,去外面找別的女人,是他理虧在先,這么多年他穿的用的哪樣不是我買的,就連你身上這件衣服都是我送的,那房子是我的名字,是我奶奶留給我的,他白住了這么多年,我沒找他要房租就不錯了,你出去打聽打聽,帝都四環以內的房子,那么好的地段,整租一個月要多少錢,一年多少,十年多少!”
宋母被罵的心虛,她早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推開蘇堯的手,跳著腳為自己壯膽,“你少放屁,你奶奶死了才不過四年,前面幾年租房子我兒子沒花錢么,張口就十年,你們從大學到現在也就十年,你當我不會算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