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玩兒,玩兒他們”姜靨指了指江云飛,手指對上男人的眼神,一下就往旁邊歪了歪,落在了韓言川身上,“干嘛要讓人占我們便宜,我們占別人便宜不好么?”
這次換江云飛對傅爺抱歉。
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笑笑,這兩個女人臭味相投,他們倆倒也沒必要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好!”任嘉兒爽快地應下來,對著守在門口的大漢勾勾手指,對方雖然不情愿,但還是走了過來。
姜靨則喚了一聲韓言川的名字,嚇得男人臉色都白了。
“你不管么,你管管吧”向江云飛投去求助的目光,他不確定姜靨的水平,不想把底褲都輸了。
“誰叫你讓她來的,我不管。”江云飛對于晚上沒能跟姜靨兩個人吃飯還耿耿于懷,這筆賬自然要算在韓言川頭上。
“我可是來給你談生意的”韓言川委屈巴巴,感覺就要哭出來了。
“我都自己來了,你就陪她玩兒吧。”
韓言川看看四周,沒一個能救他,不遠處的兩個妖精像是貓看見毛線球一樣,滿眼都寫著樂趣。
外面燈紅酒綠,屋內倒是難得清靜,除了骰子的聲音還有任嘉兒的笑聲,就只剩下姜靨的嘆息和韓言川的哀嚎了。
她連輸了六局,一局都沒有贏。
玩兒到一半的時候還想耍賴,問任嘉兒是不是作弊,決定自己搖骰子。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的。
韓言川因此脫了西裝、皮帶、鞋、襪子,然后是襯衫、褲子最后就只剩一條底褲了。
“小嫂子別玩兒了”韓言川求了一句,看見江云飛扶額嘆氣,捂著上身對姜靨道,“太丟人了。”
“不光是我,你這個水平也太丟人了。”
“哈哈哈哈。”任嘉兒笑得不行,她今晚太快樂了,都擔心會笑出魚尾紋來。
“好吧,就這樣吧”姜靨撇撇嘴,看看任嘉兒,“可以么?”
“可以了。”傅爺說了一句,大概也不想讓客人太丟臉,“去找幾個人來,伺候韓總穿衣。”
向來只聽過伺候寬衣的,姜靨想說要是人來了,他的衣服可能更穿不上了。
“不用不用,”姜靨攔了一句,走過去對江云飛道,“你們生意談得怎么樣?”
“差不多了。”男人語氣不太好,她在這兒他分神,講價都講不好。
“傅爺,你看,我們韓總輸成這個樣子,能不能再讓我們幾分利。”手指在合同上劃了一下,指著條款上的數字笑笑,“好不好?”
在座的人俱是一愣,完沒想到。
“哎呀,你就答應她好了,”任嘉兒走過來,伏在男人背上,下巴抵著他的肩膀道,“難得我今天高興,我好久沒這么高興過了。”
猶豫了一下,傅爺點點頭,“好。”
江云飛忽而笑出來,整整一晚上,他就這時候臉上有了喜色,“那就多謝傅爺了。”
拿出筆簽上字,雙方收回合同,姜靨看韓言川穿著衣服,忍不住湊過去,“要我幫你么?”
“不不不不,”韓言川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一邊提褲子一邊往后退,“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小嫂子你能不能先去那邊”
“怕什么,不都看了么,真是,害什么羞。”
嗚嗚嗚,墻角處的男人有苦說不出,他不是害羞,他是怕死,怕江云飛弄死他。
臨走的時候,姜靨對任嘉兒笑道,“你說的沒錯,你運氣是真的很好。”
披著皮草的女人雙手交疊在胸前,依著門框回了句,“沒你運氣好。”
輸了韓言川幾件衣服,哄得她為他們說話,真是個聰明又討喜的女人。
“幾位還要在外面玩兒會兒么?”傅爺問了一句,來者都是客,好不容易談成了生意,應該喝兩杯。
“就不讓您破費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江云飛并不打算讓姜靨在此久留,像是個嚴格的家長。
“姜靨,真的不喝幾杯么?讓他們出去,我們在這兒聊會兒天怎么樣?”任嘉兒已經好久沒遇到可以說話的人了,像是看到了可以一起玩兒的小朋友,舍不得對方走,“江總,可以么?”
“好歹讓我喝幾杯壓壓驚吧。”韓言川聽著外面的音樂聲,方才的傷害被撫平了一些。
“喝幾杯吧。”傅爺又說了句,幾個人便一起去了前面。
姜靨看著江云飛的背影,被任嘉兒揶揄,“干嘛,你怕他亂來?你就在這兒他怎么敢?”
“我不在他也不會。”
“哈,這么自信?”女人轉身回到房間,坐到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這兒來。”
“安良,兩杯人間水蜜桃。”
“好。”那個長相俊朗的調酒師聽了吩咐,很快做出兩杯淡粉色的飲料來,姜靨盯著那杯看了半天,金粉流動其中,像是星河一樣。
“喝吧,度數很低,一杯倒喝了都沒關系。”任嘉兒倚到一邊,她要控制體重,所以晚上不能吃東西,“聽說你給陸世琛寫了本書,是定制文么?”
沒想到她對自己的事那么清楚,姜靨點頭,“是他提供的故事靈感,但不是定制文。”
“給我也寫一個吧。”
“什么?”愣了下,有點沒反應過來。
“給我也寫一本,就寫我和傅謹恒,一線小花,黑幫大佬,你能寫出不錯的文章來吧。”明明沒有喝酒,但不知道為什么,任嘉兒的眼神似乎有了醉意。
又或者說,是一種淡淡的哀戚,和強加掩飾的不在意。
“寫當然沒問題,就怕過不了審。”姜靨實話實話,這個設定聽上去確實不錯,但容易被404,“傅爺的人設要改,不一定要是黑幫。”
“可以,但不能差的太多,多少錢你開。”任嘉兒很爽快,“你可以把手上的文寫完再給我寫,不過既然不能過審,也就不用發表在平臺了,直接給我。”
和陸世琛想讓自己父母的故事傳承下去不同,任嘉兒讓她寫只是希望自己留存。
“那,給我講講你和傅爺的故事吧。”
兩個人聊了很久,臨走的時候任嘉兒已經醉倒了,傅慎恒留在包廂安頓她,并沒有送江云飛他們。
“你們聊了什么,你灌人家酒了?”江云飛問了一句,讓雷卿把喝的七葷八素的韓言川送回去。
“怎么可能,我都不會喝怎么灌人。”
“那個傅爺是道上的,你不要”正囑咐著,一個醉鬼突然撞到了江云飛身上。
“抱歉抱歉,”對方酒氣熏天,抬頭的一瞬間,兩個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