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江云飛剛到公司就看見助理迎著他走過來，“江總，顧總來了。”
“顧總？哪個顧總？”不記得自己約了誰，但江云飛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顧振中？”
“是。”
皺了皺眉頭，難道真像姜靨說的，惹著麻煩了？
“讓他到會客廳等我，”江云飛去辦公室給姜靨發了條信息，但是沒有收到回復，估計是還沒有醒。
思考了片刻，男人起身去了會客廳。
人家既然找上門來了，能打個哈哈過去最好，不然的話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顧總，”推門打了個招呼，對方馬上回過頭來，滿面堆笑。
“江總，”顧振中和江云飛一邊握手一邊笑道，“好久不見，你這辦公室真不錯，說來咱們合作這么多次，我還是頭回來你這兒。”
他們明明昨天才見到，而且合作次數并不多。
至于辦公室對方確實是第一次來。
笑了笑，江云飛對他睜眼說瞎話不予反駁。
“顧總今天怎么有空來這兒，是有生意要談么？”兩個人一起坐到了沙發上，江云飛解開西裝上的扣子，“是大生意么，勞您親自跑一趟。”
“是，大生意。”中年男人伸出手指點了點，好像是語言已經不足以應和，要加上肢體動作才行，“聯姻，你說這生意大不大？”
江云飛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然后才意識到這樣的表情好像不妥，“顧總的意思是？”
“我的侄女兒，比你小兩歲，現在還沒有對象呢，江總也沒有娶妻，不如咱們兩家.......”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男人低頭看去，是姜靨。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沒關系，沒關系，你先接。”顧振中拿起杯子喝水，故作輕松。
出了門按下接聽鍵，金絲雀的聲音格外歡脫，“怎么了怎么了，他來找你了？說什么了沒有，是求你替他保密么？”
“不是。”淡淡回了句，比起應付顧振中，金主還是喜歡跟自家小鳥兒一起說話。
“那是什么？談生意？是那種讓你白賺的么，好堵你的嘴？”
“他想收買我，讓我娶他侄女兒。”
姜靨直接笑了出來，笑過之后才嬌聲問他，“那你說什么？”
“我還沒說你就打過來了。”
“那你要答應么？”
本來想說不要，他打算告訴顧振中他娶妻了，但是聽她這個語氣，江云飛忽然生出了逗逗她的心思，“去，為什么不去。”
姜靨頓時傻了，這人怎么這樣，“不是說不能拿感情的事情開玩笑么？”
“那怎么辦，讓我公開我們的事情么，顧振中是大人物，要是告訴他就包不住了，反正顧太太知道我有你，估計不會看著侄女往火坑跳的。”男人的聲音很輕松，帶著戲謔的笑意，“順便幫你探探顧太太是不是那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人，如果她自己能忍，她肯定不管這位顧小姐死活，要是不能，總會攔一下。”
姜靨有點明白江云飛的生意都是怎么做的了，他哪是不會說，根本就是巧舌如簧！死的都說成是活的，還美其名曰幫她。
要不要臉要不要臉！
“好吧，你隨便，”回了他一句，姜靨覺得自己語氣有點酸，馬上又改了，“你什么時候去相親告訴我，我幫你選好衣服，一定要那位顧小姐一眼就相中你。”
哼，比耐力是吧。
掛了電話，姜小姐沖到衣帽間一通找，等到江云飛去相親的那一天，她也要去！
另一邊，男人看著掛斷的電話倒吸一口氣，松了松領帶緩解不耐，這才重新折返回會客廳，“顧先生的侄女是吧，好，可以見見。”
“好好好，”顧振中忙不迭地回著，從進門到現在就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是真的，“我回去就安排，江總年歲也到了，是該成家了。”
“若你們真的成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拍了拍江云飛的肩膀，讓他感覺顧振中今天來這一趟其實就只是要說最后這一句。
為了遮掩自己婚外情，連親侄女都能推出去，這操作實在是讓江云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送走顧振中，他打電話給韓言川，讓對方來自己辦公室一趟。
“那個顧家的小姐，叫什么名字？什么情況？你跟我說一下。”最好對方看完他就討厭，這樣自己既完成了任務，又不得罪人。
把今天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韓言川一臉三八的樣子，“哈哈哈，他真要拿自己侄女兒來堵你的嘴啊？那你就答應了，小嫂子知道么？”
“她知道。”雙手交疊，男人坐在桌前，他可不想再跟姜靨這么拉扯了，他要挑個黃道吉日。
圓房。
“好像是叫顧燦燦，你知道他家孩子，都從火字，生意人講究這個。”韓言川在自己的腦海里搜索著關于那位顧大小姐的信息，“我聽人說，她好像挺傲的，你....穿得暴發戶一點吧。”
“你這樣，你相親那天讓老爺子給你找身衣服，我覺得他的品味......”
“滾。”薄唇里吐出一個字，江云飛真是一眼也不想再看見韓言川了。
“哈哈哈，你別生氣，你不知道你家老爺子在倫敦買的那套房子，裝潢之花哨，真是聞所未聞，窗子是跟教堂一樣那種彩繪的，布拉格廣場啊有沒有，還非要我去給他定制水晶吊燈，欸，你說他怎么會喜歡水晶吊燈。”
江云飛一愣，隨即就明白了。
姜靨家就有一盞水晶吊燈，他爸估計一直活在姜家對他審美歧視的陰影之下，只不過不承認罷了。
不然他該讓姜靨去幫他裝修，而不是等韓言川弄好了再讓姜靨去看。
簡直就是老小孩兒。
以后如果他再逼著自己要孩子，剛好可以用這件事逗一下，拖延拖延。
韓言川看他神色有異，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其實也是，兩個人關系再怎么好也不能調侃人家長輩，何況江云飛是他上司。
這么想著，男人調整了下坐姿開始轉移話題，“顧振中對這個姑娘這么下本，估計是情根深種了，這中年人談戀愛就像是老房子著火，沒得救了......”
“咱們手上有多少顧氏集團的股票？”
“哈？”
“都拋了，他談他的戀愛，別連累股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