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靨從頭到尾看了一出戲，回去繪聲繪色在群里講給另外兩個人聽。
“你婆婆好可愛。”許諾很羨慕，雖然林深的媽媽也不是不好，但還是顧炎的媽媽更勝一籌。
“你們是不是忘了她讓我停職的事情？”安然對她們這些墻頭草的行為很鄙視，“再說，八字沒有一撇，什么婆婆。”
“你也太記仇了，之前的事情她不管才奇怪吧，不過現在能想通，也算通透豁達，欸，有這么個要出身有出身，要手腕有手腕，而且還你的婆婆，你干嘛不樂意？”蘇堯分析得頭頭是道，就像是在跟客人推銷位一樣。
“呸。”安然回了一句，她沒什么不樂意，只不過天上忽然掉了這么一個大餡餅下來，誰接都得想一想，“我聽顧炎說，他爸最近三天兩頭往他媽媽的別墅跑，什么玫瑰花，珠寶鉆石變著花樣兒送。”
“中年土豪追妻記，有木有？”姜靨回了一句，還沒來得及繼續，江云飛的電話就頂進來了。
小鳥兒歡快地接起來，給他把自己在陸世琬別墅見到的事情又講了一遍，“怎么樣，厲不厲害？兒媳婦幫婆婆打擂臺，這種橋段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未必能想得出來。”
“你嗓子怎么回事？”聽她嗓子有點啞，江云飛皺眉，“感冒了？”
“不是，喝了冰橙汁。”
姜靨已經喝了很多水了，不過今天說話太多了，兩相抵消。
“讓吳媽給你煮點梨水，我過幾天就回去了。”
聽不出這兩句之間的關聯，姜靨唇角上揚，覺得他中間肯定少了一句。
應該是他不在這幾天她要好好照顧自己，很快他就會回來照顧她了。
“嗯，好。”因為聲音有些啞，所以這個好字說得溫吞，讓人更心疼了。
掛了電話，江云飛踹了旁邊的韓言川一腳，“你手里那些活兒還沒處理完么，我再給你一周時間，處理不玩你就留這兒吧。”
韓言川愁眉苦臉，那么大一攤子事兒，還都是報表啊報告什么的，“哪弄得完啊，你要不行把小嫂子接來吧，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要逼死誰？”
思考了下，江云飛覺得也可以，就是不知道先度蜜月后辦婚禮她愿不愿意。
正這么想著，手機忽然響了，“顧振中？”
詫異地把手機拿給韓言川看，實在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國內現在很晚了吧？”
“嗯，是，”韓言川看看表，“不會是顧家有難，想讓你幫忙吧？”
“他有沒有難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們哪有那么熟。”
江云飛不想接，但韓總提醒了一句，“吃虧是福，萬一能趁虛而入呢，雖然兩家沒什么競爭，但同時也說明人家的領域于我們是空白的呀。”
這邊話音一落，那邊江云飛就按下了接聽鍵，“顧總，什么事兒？”
顧振中聽見他接了電話，瞬間松口氣，“江總，你是在美國對吧，我特意等到這個時候給你打電話，就是怕打擾你。”
“顧總有什么事兒您直說吧。”
江云飛懶得跟人客套，有錢一起賺是基本原則，多余的都是累贅。
“我聽說，江總前幾天在拍賣行拍了一個座鐘？”
江云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是做生意？
“能不能割愛，把它賣給我，多少錢都可以，絕對不會讓江總吃虧。”顧振中最近忙著投妻所好，花和珠寶都送了，對方也沒什么反應，今天終于讓他知道陸世琬在拍賣會上競價輸給了江云飛，說什么也要把東西買走。
“不能。”那是他家小鳥兒的心頭好，憑什么給別人。
“為什么？”對方拒絕得斬釘截鐵，讓顧振中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人怎么那么不懂事兒？
“不好意思顧總，那東西我送人了，要不回來。”
“我知道我知道，”顧振中有些急，他聽說過江云飛身邊有人，可不過就是只金絲雀，難道自己這么大的人物還比不過一個情兒？那江云飛也太不會做人了，“江總，你朋友喜歡什么，我可以再送她。”
說完又覺得不對，趕緊改口，“我的意思是我把錢給你，她喜歡什么你再給她買行不行，江總，不怕你笑話，我和我太太的事情你多少也知道吧，我這是要哄世琬高興，所以麻煩你幫幫忙好不好？”
“顧總，你和你前妻怎么樣是你們自己的事兒，跟我沒有關系，我說了，那個座鐘我送人了，不能收回。”
顧振中嘆氣，這么點兒事怎么就說不明白了，對方這是存心跟他過不去，還是榆木腦袋啊，而且他和陸世琬還沒辦手續，怎么就是前妻了？
“江總，就是只金絲雀而已，孰重孰輕你應該明白吧，只要你幫我這個忙，以后盛耀有什么需要顧氏的，我一定傾盡力，紅顏禍水啊，你為了她駁了我，你太得不償失了。”
“顧總，”江云飛打斷了他，“你是怕顧氏因為你離婚受影響，還是真的想挽回發妻？”
對面的男人不說話，為什么江云飛問的和世琬問的一樣？
“如果是前者，我覺得你與其花心思哄人，倒不如想想怎么挽回損失，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維系一份假的婚姻，傷害的是你們兩個人，而且那樣更累”
“誰說我要假的婚姻！我是想挽回她這個人！”顧振中徹底繃不住了，他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么，每個人都這么為難他，就不能來個人撈他一把。
“要是后者，送東西沒有用，得讓人看見你的誠意。”
正在氣頭上的中年男人聽見這句話，愈發不解，“這么貴的東西還不算有誠意，那我送什么，月亮么？”
“人家又不缺錢，”江云飛有點發愁，他跟顧振中說這些干嘛，他又沒有出軌的經驗，“我的意思是，她傷了心，不是錢能彌補的，懂么？”
對方再次陷入迷茫，老天爺啊，誰來教教他到底該怎么做？
“還有，顧總，我家的就算是禍水，也是禍害我一個人的，跟你沒關系。”
掛了電話，江云飛一臉不耐，這顧振中腦子不清不楚，自己的事情處理不好居然還說他家小鳥兒？
有病！
一直在旁邊支棱著耳朵偷聽的韓言川看他走過來，輕嘆道，“我這個人不愛看書，但馮唐有句話我記得很清楚。”
“生個女兒，頭發順長，肉薄心窄，眼神憂郁。”韓總邊說邊瞇著眼，假裝很憂郁，“用牛奶，豆漿，米湯，可口可樂澆灌，一二十年后長成禍水。”
金主一手養大的禍水，誰也不許說她半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