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盲音,這次沒等江云飛再說話,對方就掛了。
應該是覺得解氣了。
“是神經病吧?”江云飛看了眼沈默,怕他覺得奇怪,又解釋了幾句,“這個人姜靨知道,可能覺得在我這兒失了面子,所以買通了我公司里的人,查了我的賬,想要把我送進監獄。”
這才點了點頭,沈默表示理解,“典型的因愛生恨,但還不能算是神經病,畢竟她的所作所為都受控制,沒有到很離譜的地步,但如果她是誣陷或者敲詐勒索你,那就是犯罪了。”
江云飛笑了笑,“沈大夫可能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想把她送進精神病院,我也知道她不是醫學意義上的有病,是做人的問題,我就是想問問你,對于這種人,怎么辦才能最大程度刺激她,讓她生氣,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報復。”
發現江云飛也是個開門見山的人,和蘇堯口中的姜靨是一個類型,屬于有仇必報的類型。
果然是夫妻。
“這個時候她應該很希望你給她打回去,雖然她說得不到就想毀掉,但既然她這么說就是想告訴你求她,你只要不求她,她就會生氣。”
“也就是說我越不理她,她越會持續不斷制造麻煩?”挑眉看他,江云飛覺得有時候商場上的心理戰術也很重要,有沈默這樣一個人偶爾做做顧問,咨詢咨詢,說不定比他直接砸錢簡單。
“沒錯。”
思考了下,江云飛像是在自言自語,“姜靨說的挺對,打臉打臉再打臉,有反轉才比較爽,那就讓她先得逞,放松警惕,再絕地反擊,殺她個措手不及。”
沈默其實不太懂他的計劃是什么,但看他成竹在胸的樣子,忍不住說到,“江總好像已經有計劃了,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問我呢?”
“沒有跟這種人真的較量過,而且事情牽扯很廣,一不留神就容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想問個靠譜的人,心里踏實些。”
這下沈默明白了,他不需要人出主意,他只是想有個人聽他說一說這些事情。
因為敵暗我明,公司里又出了內鬼,他沒有人可以說,告訴姜靨又會怕她關心則亂,所以只能找個自己這樣的旁觀者。
“越是自信的人,越容易一葉障目,江總如果覺得可以就大膽去做,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沈默還沒說完,就被江云飛打斷了。
“確實有需要沈大夫幫忙的,你太太懷著孕不用上班,讓她沒事兒找姜靨聊聊天吧,兩個人做個伴。”
“江總的意思不會是讓蘇堯保護江太太吧,她可是懷著孕了.....”
看他護妻的樣子,江云飛摸了摸鼻尖兒,“不是還有沈大夫。”
金主大人的意思是,勞煩沈默也照顧照顧姜靨,剛剛他可是答應了在工作上照顧一下蘇堯。
禮尚往來。
“我沒有什么人可以托付,我所認識的人幾乎都牽涉其中,而我自己還要處理這些事,我怕姜靨情緒不好,還希望有專業的人幫忙疏導一下,她...其實特別敏感,膽子也不大。”
是關心到極致了。
“那江總會把事情告訴江太太么?”
“會,但是只能告訴她一部分,免得她跟著擔心。”
沈默長嘆一口氣,跟生意人談事情真的挺累,他們這些大夫一分鐘再貴,還能占個醫者仁心,這些生意人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放心,我會盡力。”
“非常感謝,蘇堯到產假想休多久休多久,除非她自己閑不住要上班,不然盛耀廣告銷售總監的位置會一直給她留著。”
沈默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他剛剛沒聽錯吧。
蘇堯靠關系又升職了。
酒店里蘇小姐打了個噴嚏,陸世琬看著她,趕緊說了句,“孕期可要注意身體,懷孕時免疫力低,又不能吃藥,很難受的。”
“謝謝您,我會注意的。”蘇堯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身份跟她說話,只能看看安然。
安老師也不知道說什么,顧炎不在,她又沒有討好婆婆的習慣。
陸世琬也看向安然,淡淡道,“安老師,你什么時候才愿意承認我們家顧炎啊,我兒子也是命苦,以前是不承認別人是他女朋友,風水輪流轉,居然也有人死活不承認他的時候。”
姜靨和蘇堯沒忍住笑,分外同情顧大少爺。
“您也說是風水輪流轉,那就不是他命苦,是他活該。”
安然回了一句,說完也覺得語氣有點硬,“今天是人家的婚宴,您要是跟所有人說我是您兒媳婦,估計要搶了新娘子風頭,我和新娘關系很好,我不想做這樣的事兒。”
“哈。”陸世琬笑了笑,隨即道,“也是,反正今天顧家人也沒在。”
“您是打定主意拿我當槍使?”非要用她寡婦的身份氣一氣對方出軌的丈夫,她的公爹?
“你這孩子就是太喜歡把人往壞處想了,是,我承認我想氣一氣他,可你想啊,如果我不在旁邊,你一個人斗得過他們全家么,總需要有個人給你撐腰對不對,咱們婆媳一心,顧振中就算不同意你,也沒什么辦法。”
陸世琬說的是實話,光靠江太太的閨蜜這個身份,可幫不了安然進顧家門,除非她這個做母親的同意,那顧振中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看安然不說話,陸世琬有點著急,“你不會是還不打算跟顧炎在一起吧?”
安然不知道該說什么,難道要承認她確實始終有顧慮,怕顧炎性子不定,沒過幾年還會和她分開么?
“我是沒什么,念念還小,如果以后有了變數,我怕她.....”
“你怕什么,念念現在已經很喜歡顧炎了,就算你們倆不領證,分了手,念念心里還是有想法,誒,你就不能爭點氣,想著把我兒子死死拿下,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再找別的女人,這不才是正解么?天天畏首畏尾,瞻前顧后,看上去很灑脫,其實膽子最小的就是你,最介意寡婦這兩個字的也是你。”
蘇堯和姜靨都驚了,這話也就只有陸世琬敢說出來。
她們何嘗不知道安然的堅強都是裝的,只是裝久了,旁人也好,乃至她自己,都信了。
安然有那么一瞬間,差點就拍桌子問她誰怕誰了。
可是最終還是忍住了,而是幽幽道,“你也不需要用激將法,你自己老公都管不住,男人哪是這么好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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