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梁寶兒迅速轉頭。
其他人看著發音的人,都愣住了。
溫厚一步一步的踏上臺階,來到了眾人的面前,他環顧了一周,然后視線落在梁寶兒身上,一字一句的道:“是我,是我傾慕梁姑娘,所以才會厚顏無恥的對她投懷送抱,親上了她的嘴。不關她的事,你們不要錯怪她,厚顏無恥的人是我!”
眾人:“.”
梁寶兒瞪大了那雙明亮又干凈的眸子,嘴巴微張,目瞪口呆的看著溫厚,心砰砰直跳。
溫厚對她微微一笑:“抱歉,因為我,讓你受到困擾了。”
梁寶兒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全憑直覺傻傻的搖了搖頭。
溫厚笑了笑,然后又看向其他幾個女子,客氣而堅定的道:“請各位記住了,厚顏無恥的是我,投懷送抱的是我,我希望以后不要再聽見你們指責梁姑娘。你們可以沖著我來。你們還有什么想罵的嗎?現在可以罵了,我在這里聽著。”
溫厚等了一會見大家都沒有說話,他接著道:“大家還有沒有想罵的?我這個罪魁禍首在這里,讓大家罵一罵。幾位姑娘,要是還沒罵夠,盡情的罵我吧!”
幾人:“”
溫厚詫異道:“怎么不罵了?是罵夠了嗎?”
溫厚又看向梁珠兒:“梁姑娘,你有沒有想罵的?”
梁珠兒漲紅了臉:“沒有。”
溫厚又看向其他女子:“這位姑娘,你呢?”
“這位姑娘你呢?你還有沒有想罵的?”
溫厚一一問道,一個都沒有放過,直到這幾人全部都搖頭說沒有!
然后,他才道:“我給了幾位姑娘機會,責罵我,既然幾位已經罵夠了,我希望以后幾位姑娘不要再當面或者背后諷刺辱罵梁姑娘了。她只是個受害者,我才是罪魁禍首。你們要是沒有罵夠,便去安國公府找我來罵吧?”
幾人:“”
她們是瘋了才會去安國公府找他來罵!
“幾位姑娘沉默,我便當你們是默認了。以后記得了!還有,我好心提醒幾位姑娘一下,朝廷馬上便要執行新的律法了。胡亂散布謠言,造成他人名譽受損者,可是要受到刑罰的。”
幾人:“”
“幾位姑娘還是沉默,我便當你們記下了。下次要是聽見有什么流言蜚語侮辱梁姑娘的,麻煩你們聽見了也提醒大家,我才是厚顏無恥,投懷送抱的那一個。告訴那些人不要亂說,可能會受到刑罰的。”
幾人:“”
“幾位姑娘不說話,我就當你們答應了。但是接下來你們怎么也得出聲吧?你們冤枉了梁姑娘,是不是應該向蒙冤受屈的梁姑娘道歉。我知道幾位姑娘知書識禮,正義凜然,是將《女戒》倒背如流,以身作則之人,定然不會作出冤枉了好人,也不道歉之事!”
溫厚看向梁珠兒:“這位梁姑娘,你是寶兒姑娘的堂姐,我知道你是恨鐵不成鋼,以為寶兒姑娘做出什么傷風敗俗之事!可是沒想到你誤會了,傷風敗俗之人是我,所以你一定很愧疚吧?不用愧疚,你和寶兒姑娘道歉,她一定會原諒你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梁珠兒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豬肝,她又羞又氣,最終還是在溫厚看似溫和,實則堅定犀利的目光之下,吐出了一句:“寶兒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溫厚又看向其他女子。
大家均紅著臉道:“對不起!”
“抱歉!”
直到一個不落,溫厚總算滿意了,他笑了笑,真心的贊美道:“幾位姑娘果然是知書識禮之人!”
幾人的臉色簡直比調色盤還多彩!
溫厚決定放過她們了,他看向梁寶兒:“寶兒姑娘買好東西沒?”
梁寶兒早就回過神來了,看見眼前的人那備受屈辱,啞口無言,苦不堪言的樣子,她通體舒暢!
她對溫厚甜甜一笑:“沒有看上的。”
溫厚看了一眼柜面上的繡線:“買繡線?”
梁寶兒點了點頭:“嗯。”
溫厚沒有再說什么,他看了一眼外面人來人往的大街:“我的馬車就在外面,我送寶兒姑娘回府吧!這大街最近還是挺亂的,比教多亂咬人的狗。”
她們感覺有被內涵到了!
可是她們沒有證據。
“好。”
兩人走出了繡坊。
梁寶兒的丫鬟小玉一臉笑意的對著幾位姑娘福了一福:“幾位姑娘告辭了,我們小姐大人有大量,會原諒你們的!”
幾人:“”
說完,她趕緊追上前面兩人的腳步。
梁寶兒落后溫厚身后兩步,她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挺拔俊朗的背影。
她一直覺得溫厚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沒想到他懟起人來,一個臟字都沒有。
這和她想像的有點出入,但是,她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樣甜蜜。
她的心是甜蜜了,但繡坊里的幾個女人心卻像被人捅了幾千刀,又扔在地上,踩了幾腳,還拿鞋底使勁蹂躪過一般!
她們從來沒有被一個男子用如此溫柔不帶臟字的話羞辱過!
梁珠兒看著梁寶兒得意洋洋,春風得意般的背影,心里暗罵,“賤人!”
繡坊里的其它客人滿眼星星。
不知誰說了一句:“溫二公子一定很愛那姑娘,太霸氣了!”
梁珠兒回頭瞪了那人一眼,哼一聲跑了!
溫厚將人送到了梁府,這一路,為了避免,他都是和自己的小廝坐在馬車外面。
來到了梁府,他才伸手護著梁寶兒下了馬車。
梁寶兒紅著臉對溫厚福了一福:“謝謝溫二公子剛才替我說話,還有送我回來。”
溫厚笑了笑:“應該的。”
梁寶兒聽了這回答,心跳漏了一拍,她想到什么,皺起了眉頭:“可是,方才其實你不必為了護著我,這樣說你自己的。我從來不在意那些人說什么的。”
溫厚笑了笑:“不在意挺好的,但是眼看著你被人欺負,坐視不理,再說護著你,是我的職責。好了,進去吧!我還有事要忙,告辭了!”
竟然已經定親了,她就是自己未來的娘子,他不護著她誰護著她?
如果剛才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樣甜,現在便是整顆心泡在蜜池里了。
“告辭!”她紅著臉,福了一福,便迅速跑進去了。
她擔心自己慢上一秒,心會挑出來。
溫厚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的離開了。
溫厚對自己的小廝道:“回頭,你去四季霓裳那里拿一些繡線送去梁府。”
“是!”川芎大聲應下。
沒想到二少爺竟然如此會哄女子!
他還以為他是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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