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遇和蘇暮晨來到學校后面的奶茶吧,剛下車夏千遇就覺得熟悉,不由自主的慢慢往里走。
身后,蘇暮晨剛欲跟上去,目光掃到路旁站著的人后,神情一凜,對方一直盯著他,僵持幾秒中,蘇暮晨還是走了過去。
蘇母看著兒子,“三年了,我由著你在外面胡鬧,甚至拐走別人的妻子,既然決定回國,可見你是已經下了決心要將她送回到言家,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一直在一起?就不怕言家報復嗎?”
蘇暮晨抿嘴不說話。
蘇母態度軟下來,“暮晨,媽媽知道當年那樣做對不起你,所以這三年來媽媽沒有攔著你,由著你胡鬧,但是現在你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再猶豫了,放手吧。”
拐著別人的媳婦在國外生活三年,那個人還是讓人聞之喪膽的言氏總裁,蘇母可以想象得到待言墨知道后,又會怎樣去打擊路氏。
但是為了修復與兒子的關系,蘇母忍下了。
這三的來如果說煎熬,她才是最煎熬的。
“言家已經發現人在這里,不出三天一定會找到人,暮晨你是個善良的孩子,當年在國外撿到她,這不是你的錯,可撿到人將人藏起來你心有愧疚,我明白這也是你現在帶她回來的原因,聽媽媽一句勸,現在就離開吧,這是最好的方式。”蘇母幾近哀求。
蘇暮晨低下頭,手指已經摳到了肉里,他感覺不到疼,因為沒有心疼。
正如母親說的,在回國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藏不住她了,甚至在決定支持她回國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放手了。
他不能自私的一直將她藏一輩子,不能讓她見不到她愛的人還有她的孩子。
正是因為深愛過,所以將她藏起來的三年里,他每天才會活在愧疚中。
“走吧。”蘇母知道兒子松動了,她上前拉過兒子的手,慢慢的往車那邊走,“這三年路家的生意已經都移到國外,從今以后我們再也不回來,這三年就當做是最美好的回憶吧。”
或真說沒有遺憾也是假的,蘇母為了兒子能不恨她,交路氏的都不放在眼里,可三年來兒子連個孩子也沒有,總覺得這些一點東西也沒有換回來,到是可惜了。
上車前,蘇暮晨回頭望去,他在想尋不到他千遇會不會著急?會不會傷心的為他落淚?
壓下眼底的濕意,一狠心他大步的上了車,車開動之后,他逼著自己沒有回頭看,他怕這一回頭,就再也離不開了。
三年了,是時候做道別的。
他先前對不起她,這三年亦對不起她。
不能讓她愛,讓她恨也好。
奶茶吧里,夏千遇遲遲沒有等來蘇暮晨,只能又走出去,只來得急看到蘇暮晨坐上一輛車走了,連喊人的機會也沒有。
她茫然的站在原地,不明白為什么蘇暮晨走了,甚至連個招呼也不打,她掏出手機,又陷入了茫然。
這三年時時與蘇暮晨在一起,兩人一步也沒有分開過,回國后他給她買了電話,可手機的通話錄里空當當的,一個號碼也沒有。
她找不到他。
被拋棄了嗎?
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夏千遇沒有去的地方,更不知道找誰,回頭看著身后的奶茶吧,只有這里讓她有熟悉感。
猶豫片刻,她走進去。
安靜的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的人來人往,不時的翻看手機,以希望蘇暮晨的電話進來后能馬上接起來。
可外面的天黑了,奶茶吧里也要打烊了,夏千遇只能慢慢的走出來,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
對這里有熟悉感,卻又覺得陌生,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不覺走到一片住宅區外面,仰頭望著高高的住宅。
她對這里也熟悉。
不遠處的一輛豪車里,言墨望著燈路下的身影,那身影就像一場夢,慢慢的從迷霧中走出來,不是他們分開了三年,而是從來沒有分開過,只是在霧里走失散了。
從兒童樂園出來后,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心亂亂的,不知不覺就將車開到了這里,女兒已經累了,他一個人靜靜的沒有目焦的發呆。
直到燈路下那抹熟悉的身影,將他從死寂里拯救出來。
他推開車門,慢慢走過去,生怕驚醒了這個夢,三年了,她從未出現在他的夢里,他總會在想是不是她恨他,所以才會不想見他?
一步又一步,只差一步的距離,他跳下來,同樣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他不敢動,亦不敢出聲。
身前的嬌小身影聽到了動靜,慢慢回過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秀眉慢慢蹙起來。
她生動的模樣,落在男人的眼里,卻像寂靜的夜空放出的煙火,點亮了夜空,璀璨一片。
他可以確認不是夢,夢不會這么真實。
同一時間,他緊緊的將身前的人擁進懷里,真實的觸感讓他鼻子發酸,聲音尋不到自己的聲音。
“回來了就好。”千言萬語,化作的只是這一句話。
夏千遇僵硬著身子,由著陌生男人擁抱她,男人的話讓她也停下掙扎,“你認識我?”
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身子一頓,兩人距離拉開,她才重新看到男人俊朗的臉。
“你....不記得我?”
夏千遇搖頭,“我們以前認識?”
言墨抿著唇,沉默后又笑了,再次將人緊緊的抱緊,“難怪一直不回家,原來是忘記我了,沒事的,不管想不想得起來,我們一家人團聚了就好。”
這話卻讓夏千遇聽的更迷糊了,甚至開始抗拒的推他,“你要說話就說話,別一直抱我,讓我老公看到他會不高興的。”
“你老公?你有老公了?”言墨像頭發了狂的獅子,大聲的問她。
夏千遇被嚇到了,白著臉點頭,又一次想從他的身邊逃離,言墨卻緊緊的握住她的兩肩,“你的丈夫是誰?”
敢動他的女人,他要讓他死。
夏千遇感覺到了殺意,緊抿著唇卻怎么也不肯在開口,她的防備刺疼了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