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的身子當場就石化了!
是她眼花還是這兒的民風真的就這么開放啊?
這兒的男人還流行摸臉的么?
喬薇嚴重懷疑自己在水下待的太久,乃至于出現幻覺了。
喬薇閉上眼,默默地數了個十,再睜眼時,卻險些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從池子里站起來了!
那個男人在做什么?!
把你的咸豬手從我長璃的身上拿開!
拿開你聽見沒有?!
公孫長璃依舊是靜靜地坐在池子里,一張精致得天怒人怨的臉沒有絲毫表情,熱氣氤氳著他白皙而瑩潤的肌膚,健碩的肌理上有透明的水珠一顆一顆滾落。
男人的手越發肆無忌憚了起來。
得益于公孫長璃一次又一次舍命相助,喬薇在心里十分無恥地將公孫長璃暗戀她,以及公孫長璃是她私有物,劃上了約等號的關系,所以眼下這個什么咸豬手突然開始占她家長璃的便宜,喬薇一下子不高興了。
她當然不會承認是公孫長璃自愿的,畢竟公孫長璃那么喜歡她。
公孫長璃怕是還不知道自己讓人占便宜了吧……
喬薇猶豫著要不要直接沖出去給公孫長璃提個醒時,又有個人腳步匆匆地過來了,還是先前那領頭的侍女,不過她不是孤身前來的,她的身后跟著一名圣教的弟子。
公孫長璃是圣教的人,他的地盤會出現個把圣教弟子并不奇怪,怪就怪在,那弟子竟然是來與那個男人說話的。
他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也不知與男人說了什么,男人打了個手勢,弟子與侍女退下了。
之后的事有些不可描述,不過也沒進行到最后,男人濕噠噠地出了池子,早先穿著寬袍倒不明顯,眼下衣衫被水打濕,貼在他健碩又高大的身軀上,喬薇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身材可以啊!
小麥色的肌膚,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力量的美感。
這人到底是誰?
喬薇納悶著,想看看對方的長相,對方卻去屏風后,換了身衣裳離開了。
偌大的池子里只剩下喬薇與公孫長璃。
喬薇這下可尷尬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那么悶在水下裝傻,她甚至連看公孫長璃一眼都不好意思了,心情也有那么一丟丟的復雜,說不上來是為自己,還是為公孫長璃。
喬薇在水下待了一會兒,公孫長璃也起身離開了。
喬薇見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廊盡頭,迅速地自水里冒了出來,吐出那根險些被自己咬破的花莖,一邊喘著氣,一邊朝岸上爬去。
她很快爬上了岸,擰了擰身上的袍子,腳下迅速出現了一大灘水跡。
大冬天的,她穿著這樣,非得凍成冰棍兒不可!
喬薇就想去衣柜那兒找一套干爽的衣裳。
女裝是沒有的,男裝勉強湊活吧,長是長了點兒,但能不凍死就夠了。
喬薇三下五除二地換了衣裳,正系著腰帶呢,一道修長的身影投射在了喬薇腳邊的地上。
喬薇系腰帶的動作頓了頓,睫羽微微一顫,慢吞吞地抬起頭來,望向了那張清冷而絕色的臉。
公孫長璃淡淡地看了喬薇一眼,拿起忘在桌上的玉佩,一句話也沒說,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喬薇的臉頰燙燙的,撞破秘密的人,比被撞破的人還要尷尬,這要命的感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喬薇望著公孫長璃的背影,幾次想問問他,那個男人是誰,他和他到底什么關系?話到嘴邊,卻又一個字也問不出口。
“唉。”
喬薇嘆息一聲,也轉身走出了園子。
早先是順著竹林過來的,這會子自然也要順著竹林出去,喬薇剛走到竹林的門口,便瞧見了小白的身影。
她確定是小白,因為這家伙正不要臉地秀著肱二頭肌。
被它秀肱二頭肌的對象是方才讓喬薇追了許久的另一只雪貂,這會子兩只貂站在一塊兒,身形上的差距出來了,小白果真是小上一圈的。
兩只貂似乎相處得不錯,小白秀完肱二頭肌,就開始圍著它蹦了起來,它追著小白,一把將小白撲倒在了地上,小白打了個滾,又把它撲了回來。
兩只小獸獸撲來撲去的,歡快極了。
喬薇眨巴了一下,這只雪貂才是小白的同類吧,原以為大白是,后來發現不是,她一直在想小白究竟是哪兒的品種,可就連霍師公都答不上來。
喬薇輕輕地走過去。
那只貂發現喬薇了,一把跳起身,將小白擋在了身后,神色威嚴地看向喬薇。
喬薇微微一笑:“別怕,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傷你的。”說著,往她身后瞅了瞅,“小白,出來。”
小白跐溜溜地出來了,蹦進了喬薇的懷里,在喬薇的小胸胸上一陣撒歡。
喬薇又將小白放回了地上,含笑看著那只貂:“要吃糖丸嗎?”
小白流口水。
喬薇自懷中拿出一個密封的小瓷瓶,拔掉瓶塞后,倒出兩顆砒霜丸,輕輕地放在地上。
小白自己抓了一顆,給了它一顆。
它聞了聞,一把將砒霜丸吃進了嘴里。
喬薇仔細地觀察著它的動靜,隨時準備給它解毒。
下一秒,它歡喜地蹦了起來。
小白也蹦。
當然了,小白蹦得像個二傻子,它卻蹦得十分優雅,活脫脫一個貂界小淑女。
“還真是同類啊。”喬薇笑了,探出手去摸它,也不知是小白的緣故,還是糖丸給喬薇加分了,這一次,它總算是沒躲開了,乖乖地讓喬薇摸了摸。
毛可真軟。
和小白的一樣軟。
喬薇摸它的時候,小白就在一旁興奮地蹦跶著,儼然很喜歡喬薇與新小伙伴的相處。
喬薇也喜歡它,家里那三個,一個賽一個鬧騰,一個賽一個不正經,哪兒像這小淑女,溫柔得喬薇一顆心都要化了。
最高興的還是小白。
小白蹦得根本停不下來,喬薇就沒見它這么興奮過,可時辰不早了,他們得走了。
喬薇抽回手,對小白道:“還要去找鬼帝呢,和你的小伙伴道別吧。”
小白難過地低下了頭,咬住小伙伴的尾巴,想把小伙伴一起拽走。
這時,有侍女呼喊著誰的名字的過來了。
喬薇一把抓起兩只白,躲在了樹后。
侍女一邊呼喊著,一邊找到了竹林。
它看了喬薇與小白一眼,輕盈地跳下地,朝著那幾個侍女走了過去。
這看來是個有主的,帶不走了。
侍女找到它,帶著它回往宅院。
它走了幾步,回頭朝小白笑了笑,又邁步往另一頭去了。
小白難過。
喬薇揉揉小白的腦袋:“你不是還有珠兒嗎?回去和珠兒一起玩,嗯?”
小白嫌棄地撇過臉!
喬薇抱著小白出了這個“世外桃源”,回到大街上,繼續尋找鬼帝,也不知是不是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關系,這之后,喬薇竟然頻頻看見“小白”的衍生品在店鋪里賣了起來。
有“小白”的畫像、“小白”的木雕、“小白”的瓷器、“小白”的玉佩,喬薇當然不會認為這些真的全都是小白,畢竟小白還沒在云中城露過面,多半……是方才那只小雪貂。
這就不難解釋為何城中的百姓為何拿那樣的眼神看小白了,怕是把小白當成那只小雪貂了。
珠兒跟著賀蘭傾一條街一條街地找著鬼帝,也發現了“小白”的不少身影。
一家賣古玩與木雕的鋪子,“小白”被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十二生肖都只能給它做陪襯。
珠兒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把“小白”拿下來,把一只木雕小猴猴放了上去……
約莫半個時辰后,喬薇與賀蘭傾匯合了,二人都沒找到鬼帝的蹤跡。
海十三與十七那邊還沒傳來消息,應該也是沒找到。
賀蘭傾道:“他故意躲著,沒這么容易找到的。”
喬薇想了想:“會不會他已經離開云中城了?”
賀蘭傾冷笑:“你覺得以云夙會輕易讓他離開?”
是的了,云夙也在尋找鬼帝,他不會這么輕易放他走出云中城。
喬薇雖不覺得云夙攔得住鬼帝,可若真打起來,也一定會有動靜。
“再找找吧。”喬薇道。
賀蘭傾上下打量了女兒一眼:“你怎么穿成這樣了?頭發也濕了。”
喬薇嘆氣:“一言難盡,路上和您說。”
這邊,母女倆在云中城睜大眼睛找著,另一邊,玄衣衛卻發現了鬼帝的蹤跡。
這得從望舒想吃糖葫蘆說起,望舒與景云被六名武藝高強的玄衣衛護送著在街上溜達,溜達著溜達著她就餓了,望著人家那亮晶晶的糖葫蘆直流口水。
玄衣衛抱著她去買。
這時,玄衣衛都還沒有發現鬼帝,是望舒對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笑瞇瞇地喚了一句:“圣師老伯伯!”
那個男人糖葫蘆都不要了,拔腿就跑,玄衣衛才意識到他們是碰上鬼帝了。
六名玄衣衛,一個抱著景云,一個抱著望舒,余下四個去追。
可鬼帝并不是這么好追的。
鬼帝的速度,讓賀蘭傾來追還差不多,玄衣衛是萬萬趕不上的,沒一會兒便讓鬼帝逃掉了。
四人仍不罷休,又分頭包抄。
這一抄,竟然瞎貓撞上死耗子,把鬼帝給抄了出來。
鬼帝打暈了其中一名玄衣衛,自他堵住的巷子里逃了出去。
哪知這條巷子的門口就站著一名玄衣衛與景云。
二人真不是來逮他的,只是給賀蘭傾發了暗號,原地待命,等賀蘭傾過來而已,哪知賀蘭傾還沒到,鬼帝自個兒先到了。
景云眼睛一亮:“圣師老伯伯!”
鬼帝驚恐地看著景云,劇烈的奔走讓鬼帝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黑氣又一點點地散發了出來,他看了看自己冒著黑氣的手,轉身就走!
景云追了上來:“圣師老伯伯!圣師老伯伯!”
鬼帝閃進了一條胡同,躲在一個裝滿垃圾的推車后,景云打巷口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還喊著圣師老伯伯。
鬼帝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起來,他攤開手掌,看著掌心的紋路以及怎么壓都再也壓不下去的黑氣,在雪地里狠狠地擦了起來。
雪地里擦不干凈,他又改成去墻壁上擦,擦得一雙手血肉模糊,還是能看見那團若隱若現的黑氣。
他拿起了一塊磚頭,就要去捶自己的手。
卻忽然,一個穿著紫色披風的男人,緩緩地來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的頭發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浴池里走出來一樣。
他居高臨下地看了鬼帝一眼,表情溫和地說:“我知道你在躲著他們,你怕自己會傷到他們,我可以幫你。”
鬼帝一臉茫然地看向他。
男人說:“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幫你。你想變回正常人不是嗎?你想回家不是嗎?這些,我都可以幫你。”
鬼帝的眸子里浮現起了一絲警惕。
男人勾唇,打開披風,抱出一只軟萌又嬌小的小雪貂。
他將小雪貂輕輕地遞到鬼帝的面前。
鬼帝猶豫再三,還是將那只溫柔的小雪貂接在了手里。
隨后,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他怎么壓都壓制不下去的黑氣,竟然在雪貂的舔舐下,一點點消失不見了。
男人朝鬼帝伸出了手:“跟我走,我會讓你徹底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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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個男人是誰?大家猜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