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皇上瞪大了雙眼,明明之前杜塵瀾還傳來消息,說是要親自將攝政王拿下,保衛京中百姓安寧,現在怎可能造反?這實在讓他難以置信。
“哎喲!皇上怎么還不信吶?武安侯的確反了,他現在已經帶著右營的兵力和邊關趕來的兵力會合,開始封鎖宮禁了。”周綿哭喪著臉,皇上竟然還不信他的話。
皇上見著周綿如喪考妣,終于明白周綿所言不假。
“你說他帶著右營的兵力?”皇上回想起那日救駕之事,當時右營提督武俊是成王的人,成王被殺之后,他又升調朝中良將羅思敬為提督。
“原來羅思敬是杜塵瀾的人!杜塵瀾借機除去了武俊,乘機將右營的勢力收歸麾下。”
皇上抓著椅子扶手的手都在顫抖,原來柯啟良猜測的真的。杜塵瀾步步為營,讓他一步一步鉆進了圈套之中。
“等等!你說邊關的兵力?可邊關兵力來了京城,為何沒有半點消息傳來?來了多少人馬?”皇上這才想到此事,他突然有想到了慕然,為何慕然沒有傳來消息?
“皇上!據說有五六萬,邊關只怕早就被杜塵瀾給控制住了,如今他手上能有十多萬人馬,剛才已經帶著大批人馬趕去攝政王府了。”
皇上聞言徹底癱在了椅子上,杜塵瀾這是要將攝政王和他都一網打盡吶!柯啟良說得對,上次救駕,不過是為了讓他拖住攝政王罷了!
他們都被杜塵瀾給算計了,杜塵瀾必定早就開始計劃了。或許,在得知他自己的身世之時,杜塵瀾就做好了要復仇的打算。
杜塵瀾看著近在眼前的宮門,眼中閃過厲芒。
“侯爺!宮門外的守衛都換成咱們的人了。”洗月身上傳來肅殺之意,經過這段時日的磨礪,他終于脫胎換骨了。
“嗯!”杜塵瀾頷首,卻轉身跨上了馬。
“走吧!先去會會攝政王!”杜塵瀾并不擔心皇上會逃出宮去,宮內外重重把守,皇上插翅難逃。
“王爺!不好了,杜塵瀾帶著十二萬大軍往咱們菏莉府來了!”一名侍衛急匆匆進了書房,對攝政王焦急地喊道。
攝政王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杜塵瀾會來得這么快。他原本是想快些將皇上給解決了,再來對付杜塵瀾,可誰想皇上竟然是塊硬骨頭,根本啃不動,這才耽誤到了現在。
萬煜銘面色凝重,他低聲道:“他終于來了!”
“沒想到右營竟然成了他的勢力,難怪之前提督羅思敬拒絕本王的招攬。”攝政王之前還當這位是純臣,誰能想到竟然是杜塵瀾的人呢!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要論武藝,咱們必然不是他的對手,如今咱們最大的優勢便是人多。”攝政王攤開菏莉府的輿圖,準備查看地形。
“王爺!不好了,那些衛所有不少兵力都叛變了。他們投入了梁惠的門下,已經開始制造混亂,與對方的軍隊會合去了。”
攝政王心中大亂,他沒想到杜塵瀾一回京城便是腥風血雨。
“梁惠竟然是杜塵瀾的人,虧得本王之前那般看重他。”攝政王氣得臉色鐵青,他沒想到杜塵瀾竟然在他身邊安插了暗樁。
“快!去關城門,讓弓箭手就位,準備火油等物!千萬不能讓他們進來,否則咱們沒多少勝算。”攝政王立刻回過神來,現在得趕快想好對策。
就快要兵臨城下了,當然得快些做出應對。這場仗若是輸了,他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父王!”萬煜銘臉上滿是凝重。
攝政王轉身看向自己的嫡子,他拍了拍萬煜銘的肩膀,雙目中迸發出寒芒,“放心吧!在他帶兵趕到之時,咱們已經做好準備了。”
萬煜銘張口欲言,卻不知該說什么。他們,真的有勝算嗎?
杜塵瀾這次回京來勢洶洶,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只怕京中已經被杜塵瀾所掌控了,派去之人沒了音訊,京衛指揮使司也完全落入了杜塵瀾手中。
“父王還看不清楚嗎?一直與咱們周旋到現在的,并非是皇上,而是杜塵瀾。這些人都是杜塵瀾的人馬,不過是披著純臣的皮罷了!恐怕就連皇上都沒想到,這些人真正效忠的并不是他。”
萬煜銘深吸了一口氣,杜塵瀾的能耐超乎了他的想象。這樣完整的計劃,策劃很久了吧?他了解杜塵瀾,此子性子不驕不躁,做事極有耐性。
攝政王震驚過后,終于接受了這個事實。
“可那又如何?咱們的兵力可不比他差,最終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攝政王看了兒子一眼,不得不承認,杜塵瀾的確是人中龍鳳了,不愧是帝王血脈。
“此次你莫要與他交手,他武藝高強,你還斗不過他。”攝政王想了想,還是得叮囑一番。
萬煜銘突然一把抓住了攝政王的胳膊,“父王!識時務者為俊杰,何必做無謂的犧牲呢?事到如今,我已經看開了。或許,到最后只有一條路。”
“啪!”攝政王聞言大怒,一巴掌朝著萬煜銘臉上扇了過去。
“你個混賬,咱們籌謀多年,已經走到最后一步,你讓本王放棄?對得起那些追隨本王的人嗎?成王敗寇,向來都是如此。你是怕了,還是被杜塵瀾灌了什么迷魂湯,竟然會生出這等心思?”
攝政王看著萬煜銘的眼神中滿是失望,已經到了緊要關頭,這個嫡子竟然沒有絲毫斗志,反而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簡直讓他失望至極。
縱然他心中也有些打鼓,但到了緊要關頭,哪怕自己戰死沙場,也絕不會退縮。這么多人正在等著他的決定,他不能退縮,絕對不能。
“銘哥兒,你還不明白嗎?事已至此,咱們已經不能回頭了。就算咱們投降,杜塵瀾也不可能放過咱們。你想想顧氏的下場,一旦歸降,咱們萬氏一族最后都會走向沒落。沒了權勢,萬氏很快就會被京城那些世家給踩進泥里。”
攝政王見著萬煜銘還有些消沉,忍不住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