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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日,浮梁縣內有一場盛大的宴會,這場宴會不光邀請了,還邀請了浮梁縣中的各級官員以及地方名士,算得上是一場群英薈萃。
浮梁這邊有四大家,周陳王李。不過這都算是大姓,跟真正的豪門相比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更不用提像湖廣馮家那樣的一方豪強了,但在這個小地方卻仍都是吃得開的存在。
除了這些富貴人之外,還有一大批就是那些個才華橫溢的文士們。
江西之境嘛,當初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就曾經將這江西比作物華天寶人杰地靈,這里的人但凡讀過一些書都能腆著逼臉稱呼自己一聲江西才子,包括晏殊在內。
這一群人湊在一起,那可不就是明明誰看誰都看不順眼但還得互相吹捧,然后默默懷恨在心。整的跟關系不是很好的一眾同學弄起來的同學聚會似的。
在正式開宴之前,自然也少不得文章評選環節,當時就在旁邊看著,那些個狗屁不通的文章在他看來簡直可笑,如果說非要他去寫個評論,他始終覺得文章這個東西可以接地氣但絕對不能接地府啊。
這些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打著匡扶國策的名號,干著東林八股的勾當,還有人炫耀自己在家開始給自家女兒裹小腳,聽得差點就罵了娘。
之前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提高婦女的社會地位,試圖解放一部分女性的勞動力生產力,但現在這幫讀了幾年書的人居然在以迫害女性為樂、以壓迫女性為榮,這他娘的不是開歷史的倒車?
不過倒也好,既然發現問題了就能想辦法解決問題,回去就提交議案,但凡發現給家中女性的裹小腳之類的行為者,立杖三百,罰銀五千,罰銀歸舉報者所有。對于這幫人,就該打,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就完了。
當然,覺得也可以在京中發起一點女性權益的號召,號召那些個閑著沒事干的姑娘太太們把這幫惡臭讀書人給沖了,這種陋習絕對要捏死在萌芽狀態,不然到時候那一句“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是得惡心人多少年。
“這三寸金蓮之美,那可是被南唐后主李煜盛贊之,那南唐后主之風骨,諸位……”
一個讀書人說到這里,剛準備咂摸嘴品味時,走了上前,從桌上抄起一個冷菜盤子就砸在了他腦袋上。
“你!”
那被砸的讀書人頭上滲出鮮血,指著怒斥:“你要作甚!”
“作甚?”掄起凳子就砸在了他身上:“老子聽你這公鴨嗓子難受!”
說完,他照著那人就是一通暴打,打得那叫一個皮開肉綻、頭破血流,當場便昏死了過去。
而這時在里頭的蒲縣令聽到慘叫也趕了出來,正巧看到這位大爺在暴起傷人,他連忙上前詢問。
“這廝,鼓噪的很。”
一抹臉上飛濺的血點子,將那血漿在臉上抹成了一條長印,看著就猙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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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蒲縣令到來,那些他請來的讀書人紛紛開始控訴起來,說什么這孫兄正在閑聊,然后就見那人突然上來打起了人。
而倒只是把打斷了腿的凳子扔到一邊:“爺聽著他那公鴨嗓子煩躁,打了便打了,你奈老子何?再他娘的廢話一句,老子連你也打了。”
剛才控訴的年輕人一縮脖子便不再做聲,蒲縣令眼珠子一轉,朝管家使了個眼神,管家立刻帶人將那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讀書人給抬了下去。
蒲縣令這才朝周圍抱了抱拳:“不過是一場小風波,無礙。諸位還請冷靜。”
之后他還說了許多話,但似乎根本提都沒有提那打人的,這一眾賓客也隱約感覺到了這個打人者的來歷不凡,卻也是不敢再多說許多。
出了這一場風波,算是在這出盡了風頭,而當蒲縣令介紹他時候,在場的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么一層的關系在里頭,難怪就算是這跟刺史都能談笑風生的蒲縣令也都要小心翼翼。
在知道這位打人的宋老爺是京中宋少保的侄子之后,他真的是得到了帝王級的追捧。因為跟外界一貫聯系比較少,接觸的人大多也都是上了檔次的那些個人,什么晏殊福王定國公之類的,再次也是各級刺史、長史,這些人要么是壓根不怵,要么就是還保留了一些底氣和氣度。
但這里就不同了,這幫人捧臭腳那叫一個洶涌,都跟他們說了自己沒讀過什么書,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但他們卻還是紛紛拿出詩詞文章給品鑒。
明明是這個文化盛事,但他們大部分人寫出來的詩詞卻還是“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的打油詩水平。
就這水平號稱才子,感覺自己這幾年接觸社會真的是接觸太少了,他是真的不善于和這些蠢人打交道。
可哪怕都這么個樣子了,這幫人卻仍然沾沾自喜,各個認為自己是狀元之才,朝廷沒有選他們當宰相就是朝廷的巨大損失。
不過在這樣的追捧和奉承下,人的虛榮心的確是能夠得到極大滿足的,即便是都感覺有些輕飄飄了。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這縣令的戰術雖然看起來又淺顯又簡單,但的確是有效的,要知道他面對的可是,可是大宋權力巔峰的十個人之一,一句話一場發言甚至能改變大宋國策的人。
但即便是在這樣的人身上,這種近乎捧殺的戰術都是有效的,在短暫的淪陷之后很快便反應過來了,為什么從古到今拉幫結派的手段都是那么幾種,原來最簡單的才是最有效的。
金錢、名譽、性、權力這四大模塊就是直擊人類最本源需求的東西,幾乎不會有人能夠逃離這些東西的范圍。
一場酣飲,宴會散盡,被攙扶到了客房中睡下。裝醉的躺在床上仔細設想著破局之法。
偉人曾說過,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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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窮。而在這樣的斗爭中如果沒有經驗,就會成為那個吃一碗涼粉的人,除了剖開肚子別無他法。
而有經驗的人該怎么辦?認為,誰說他吃了兩碗粉,他就說誰欠了他的錢。政治無非就是睜眼說瞎話和得理不饒人之間周旋斗爭。
如果把現在這層身份帶來的遭遇形容為一場解密闖關的游戲,那么這第一關就是把他架起來,架得高高的,接下來就是把他從高臺上推下去,推下去了再在下頭接住他。
那么如果他是這個設計關卡的人,會用什么方式來應對呢?
于是乎,這個明明吃了一碗粉但卻被人說吃了兩碗涼粉的局面也就出現了。
但能掀桌子,誣賴和冤枉在他這不好使,只是他很好奇這連環扣的下一步是什么罷了,當然也就無非酒色財氣了,難不成還能登基稱帝?
第二日小宋睡到了中午才起來,他剛一起來就被一大把的人伺候著,待遇那可是直接拉滿。
坦然的享受過伺候之后,蒲縣令也來了,身邊還帶著幾個看上去有模有樣的學士,他給逐一介紹之后,幾人便來到了一處酒樓。
小酒樓似乎被包了下來,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就只剩下了一對彈琴唱曲兒的父女。
一行人在屋中那叫一個賓主盡歡,聊著便喝酒,喝得是天昏地暗。只不過喝到一般,蒲縣令得了個什么消息說自己有要務在身暫不奉陪,告罪一聲便出門離去了。
剩下幾個人卻雅興不減,繼續吃喝起來,這災荒之年的酒水本就是被禁止的稀缺之物,但他們幾人卻是拿之當水來喝。
而喝著喝著就笑了起來,因為越到后頭他越覺得這幾個人是專門為了過來想要灌醉他的,于是他索性就裝起了醉。
不過醉了之后,他們卻并沒有干什么,只是將扶到了一個房間中休息了。
而后不久,一名女子推開門來到了的身邊,她緊張的四處觀望了一番,然后開始脫小宋的衣服。
“唉,不合適。”一把握住她的手,睜開眼看著她笑道:“這大白天的。”
那女子手一哆嗦,想要抽身卻被死死攥住,動彈不得。
“別急啊。”緩緩坐起來:“讓我猜猜,你脫了我衣裳之后,就躺在床上等著,等我差不多要醒了,就哭著沖出去喊人,對吧?然后下頭就會有人一股腦的上來把我扭送官府,你就告我一場侮辱之罪。”
說著,抬頭看了看這女子:“長得還不錯呢。”
那女子眼睛瞪得老大,支吾了半天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而從懷里掏出一摞鈔票,往那女子胸脯上一拍:“你的了,別煩我。坐一邊去。”
“老爺……您行行好吧,若是我不這般做,我弟弟會死的。”
“哦?”這一下來的興趣:“怎么說?這里頭還有什么個緣由?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