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平頭男,看起來有點國字臉,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規規矩矩。
314宿舍的老實人,老羅。
“你也是來搖號的。”陸海問。
老羅點了點頭,晃了晃手中的號碼牌,問道:“你搖到了幾號?”
陸海笑著回道:“9號。”
“這么厲害,我才搖到38號。”老羅回。
“38也很厲害啊。”陸海笑道:“38號也可以選到非常的戶型。”
老羅一臉苦笑:“我這是搖到比沒搖到還要慘,沒搖到的話,還不用當房奴了,搖到了就得當房奴了。”
“我也馬上要當房奴了。”陸海笑道。
老羅白了他一眼,罵道:“你個廠二代,當你妹的房奴啊,肯定買最大套的吧。”
陸海笑了笑,沒有回答。
老羅嘆息了聲:“有錢真好,我只敢買78平的,再大的根本就買不起,以后要真當鄰居了,我天天到你們家蹭飯去。”
“歡迎,碗留給你洗。”
“滾蛋。”
老羅連吃了兩個主辦方準備的小蛋糕后,坐在那里突然抱怨了起來:“結婚真是件恐怖的事情。”
“怎么說?”陸海問道。
老羅長出一口氣道:“你知道我這一個月是怎么過來的嗎,又要上班,又得去拍婚紗照,然后又要去韓雪晴那邊見他們的親戚,還要找酒店,還得跟婚禮策劃協商,還要辦法布置新房,發放請帖。”
陸海聽到這,已經開始懵逼了:“有這么多事嗎?”
老羅苦著臉:“還有很多事還沒講呢,現在我家親戚還有韓雪晴家的親戚因為習俗的事情,都快掐起來了,這些人還真是有夠閑的,我們倆結婚,關他們什么事啊。”
老羅說完,喝了口水接著道:“這還不是最蛋疼的,我老家金城鎮的風氣不怎么好,結婚不但不收禮金,還得給賓客送紅包。”
“也不知道是哪里王八蛋先開的頭,今年每個人都得包1000以上,感覺都快要結不起了。”
“噗~~”
陸海一口可樂差點噴出去:“按你這么說,我那天到場后,不但不用給你紅包,還有錢收?”
老羅無奈地點了點頭。
“臥槽,有這么好的事,每個月多參加幾次別人婚禮,豈不是都不用工作了。”
老羅鄙視道:“你想得美。”
金城鎮陸海是知道的,離荔城不算很遠,是一個著名的華僑故鄉,估計是全國華僑最多的一個鎮。
還是這個鎮的風氣確實有點古怪,別人結婚是收禮金,這個鎮比較特別直接送錢,聽說前幾年,這個鎮有人結婚,還把鳥叔給請來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陸海看著老羅那張苦臉,說道:“要是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你。”
“我不會客氣的。”老羅笑道。
實際上,老羅早就捉襟見肘,不過他從來沒有向朋友借過錢,有錢有有錢的活法,沒錢有沒錢的活法。
沒必要為了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向別人伸手借錢。
兩人聊了一個小時后,陸海接到了老媽打來的電話,他們已經到了。
陸海揮了揮手。
老媽他們一行人走了過來,趙又雪輕挽著老媽的手臂,親切的就跟母女一樣。
趙又雪看到他后,笑了笑。
還真別說,趙又雪笑起來是真的好看,當然不笑的時候,也很好看,麻蛋的,這女人又在對自己放電。
今天,她穿的很簡單,一身休閑的運動服,可氣質擺在那里,就算沒穿名牌,也非常引人注目。
老羅是認識陸海爸媽的,見面就打招呼道:“叔叔阿姨好。”
“小羅是吧。”林藍慧稍稍有些驚訝:“你怎么也在這里,不會也是來買房的吧。”
“是的阿姨。”老羅回。
林藍慧笑著問道:“你搖到幾號了。”
“三十八。”
林藍慧愣了下,回道:“挺不錯的號碼。”
對別人來說是不錯,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場災難啊,我為什么要搖到這么好的號碼。
他瞥了幾眼阿姨身邊的那位美女,真的很漂亮,他老婆韓雪晴要是在這里的話,估計真不敢跟她站在一起。
老羅本想問陸海,這個美女是誰,沒想阿姨倒是先介紹了起來:“又雪,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小海的舍友,小羅。”
“你好,我叫趙又雪。”說完,趙又雪站在了陸海的身邊。
老羅覺得自己就算再笨,也都能猜出來這兩人的關系,這小子可以啊,隱藏的這么深,他簡單回道:“我叫羅云城,陸海的舍友。”
接下來。
林藍慧對著陸海問道:“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沒回家。”
“阿貴腳受傷了,最近都是我在看店。”
“這樣啊,阿貴傷的重不重,在哪個醫院,要不要我去看他下。”
“不打緊,過兩天應該就好了。”
聽到這話的陸黨章眉頭一皺,突然對陸海說道:“你跟我出來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林藍慧皺眉道:“什么事情還這么神神秘秘。”
陸海大概也知道他要問什么,跟著老陸出了酒店的大門,隨便找了個沒人的位置。
“阿貴那傷怎么回事?”陸黨章問.
“對方出的手。”陸海把那天發生的事情重新講了一遍。
陸黨章皺眉道:“一打四沒什么好驕傲的,結果不還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說起來,阿貴這次是幫你擋刀了。”
陸海點點頭。
陸黨章嘆息了聲:“你自己注意一點,不過這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就得想辦法去解決,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過的話吧。”
“記得,打蛇要打七寸。”陸海回。
“記得就好,好吧,你先回去吧,我要抽根煙。”
就在陸海離開后。
一個穿著打扮很普通的人,悄無聲息出現在了陸黨章的身邊。
“這幾天有沒有被盯上吧。”
“沒有。”
“那就好。”
陸海要是在這里仔細看的話,肯定會被這個人嚇一跳,因為他實在太“善變”了。
昨天是來買菜的顧客,今天早上碰到的時候,是個短頭發的環衛工,現在已經變成長頭發的藝術大叔了。
當然除了這個人外,現場還有一位同樣很“善變”的女人,她混在人群里,始終跟趙又雪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陸黨章偷偷抽了根煙,長出一口氣后,回到了酒店大廳,這兩人是趙麟彬介紹的,是某個王牌隊退下來的,本來是要轉業的,暫時被陸黨章高價聘請過來。